第162章 击垮，雪崩，大溃败
“喝！”
“噗呲！噗呲……”
若狭国海岸，
一万名铁浮屠士卒组成的硕长防线，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呼喝，整齐的刺出手中长枪，命中一些侥幸躲过大乾新兵箭雨冲上来的倭国武士，锋利的枪尖在凶猛的力道下，瞬间将其体外的皮甲或竹板甲洞穿。
即便有少数人再次幸运的避开长枪，冲至防线前。
但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撼动铁浮屠分毫。
若是斧锤类的重型武器和钝器，或许还可以对铁浮屠身披的浑厚重甲造成一定的重击震荡伤害，可轻飘飘的纤细武士刀砍在上面，只能堪堪留下一点点痕迹，完全被死死克制。
然后，阵前的一名名倭国武士，便被铁浮屠士卒阵型后方的一名名新兵，利用弓箭通过空隙来了个贴脸输出，将其狠狠射翻了出去。
整条长长的战线阵型，推进速度虽慢，却固若金汤，稳步前行。
所过之处的地面，留下一具具倭国武士的尸体。
再被后方成千上万只脚的重重践踏之下，几乎成了一滩滩的肉泥。
对面远处，
高台上，
作为指挥官的藤原太郎，依旧在竭力挥舞着佩刀，面色扭曲的嘶声咆哮着进攻的命令：
“呀叽给给！”
“为了倭国！杀光大乾人！”
“……”
在其怒吼式的命令下，
一群群倭国武士不要命的持刀前冲。
后方更多的倭国平民，双手握着各种木棍竹竿农具也在拥挤向前。
但眼见自己这边几乎被一面倒的收割，处处都是倒下的尸体和鲜血，他们早已没了最初那般的澎湃气势，显得畏手畏脚。
甚至很多人眼神慌乱，举止无措，若不是被身边的人裹挟着不得不前行，恐怕早就身不由己的惊慌逃窜。
“不得后退！”
“杀！！”
高台上的藤原太郎疯狂叫嚣着。
这一幕，他自然看在眼里。
而且站在高处，开阔的视野能更好的纵观全局。
但正是可以看到整片战场的局势，让他近乎抑制不住的生出一股股越来越沉的无力感。
视线之中，
整个海岸线内作为先锋的倭国武士，乱嗡嗡的冲向敌人。
这也是以往对敌的惯用打法养成的习惯，不讲究什么阵型。
毕竟，内战时期，各个大名麾下的武士军团，基本都是几十或几百人，数千规模的对战都不多，需要什么配合？
连正规的武士军人都是如此，那些倭国平民可想而知，全部一窝蜂的只顾向前奔跑冲锋，极其混乱。
反观正在推进的大乾士兵……
排成一排排的军阵，
步伐整齐，
动作举止划一，
没人急着前进，
也没人错乱后退，
一眼望去，宛若一个四四方方的统一整体，层层递进，肃穆有序。
相比之下，双方间的差距简直犹如云泥，仿佛一支正规军团和一群散兵游勇。
事实也大差不差，这让藤原太郎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战胜的希望。
“啊啊啊！！”
“啊啊啊！！！”
也就在这时，
一阵阵刺耳高昂的惨叫遽然处处爆发。
十几万武士的大量伤亡，总算让后面的倭国平民冲到了交战区域。
比起还有些皮甲和竹板甲护身的武士们，这些穿着布衣毫无防御力的倭国平民更加不堪。
在铺天盖地的箭雨覆盖下，完全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片片栽倒。
凄厉的惨叫声和眼前的尸体鲜血，惊醒了头脑发热的倭国平民，也击垮了他们心底仅存的最后一点勇气，纷纷止步不前，
继而……
一触即溃！
甚至还没接触到敌人，也无法靠近的情况下，本能的开始转身恐慌后逃。
在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逃跑。
所以，在攻城和两军交战时，双方都会安排监斩队。
而此战倭国一方没有安排。
短短十几天时间，紧急召集了近百万人，除了十几万武士，剩下的全是平民。
如此庞大的平民群体，也无法安排监斩人员。
但不管如何，见有人逃跑，身旁的倭国人立即跟随，以点到面，再迅速波及到残存的几十万整体。
最终，彻底形成如雪崩般的溃逃态势。
高台上，
藤原太郎怔怔望着台下两边转身后逃密密麻麻的身影，绝望的垂下挥舞的佩刀。
形势已经不可控，哪怕天皇本人亲至，也无法挽回这种全盘大溃败的局面。
可让他不甘心的是……
死伤了不知多少人，竟然连大乾士兵的面都没能见到，几乎全被远程射杀。
咬了咬牙，藤原太郎收起低落的情绪，一边走下高台，一边快速向守在旁边的几位大名命令道：
“收拢剩余的武士！”
“撤向京都！”
“布置防务！死守！”
……
与此同时，
大乾军阵内，
一名名披甲戴盔的新兵看到远处转身逃跑的倭国人，纷纷放下弓箭。
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各自的伍长，急迫期待的神色不言而喻。
其中一处阵列里的马洪，紧握手中战刀，同样望眼欲穿。
只不过，他看向的是一名什长。
征召入伍后，由于有点身手，他被任命为伍长，手下管着五名新兵士卒。
在他头盔下的右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
以前，在东礁岛当海盗时，这个眼罩只是装饰性的作用，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凶恶一点，避免打劫渔民反抗弄出人命。
现在，他这只眼睛是真的瞎了，当初被那名倭国将领一刀砍中，划破了眼球。
但失去一只眼睛，并没什么，远不及心中的仇恨万一。
自从下船开始，他以及所有新兵一直都是在命令下，不断的弯弓搭箭射杀前方的倭国人。
死在他手里的，没有几十人，也有十几个。
可是这种远程攻击，杀死再多的倭寇，也无法消解心里的恨意。
他需要近战，需要用手中的战刀近距离砍杀倭国人，需要用倭寇溅射出来的鲜血来发泄填满胸腔的彻骨仇恨！
其他新兵也是一样。
特别是在他周围的兵卒，全是鱼台城招募的民夫青壮。
前不久他们的父母亲族都死在了倭寇刀下，请求侯爷参军入伍远征倭国，就是来报仇雪恨的。
终于，
远方军阵里的十几名副将，按照事先侯爷的作战部署，传下命令。
军令在层层传递之下，很快来到了这片阵列。
马洪随同一名名伍长，在各自什长的指令中，纷纷拔出战刀，指向前方：
“侯爷有令！”
“全军出阵！追杀倭狗！”
“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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