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审查、收小弟
第二天，一早，林杰就在医院病房接受林问话，来问话的是宪兵司令部的人。
“林科长，按你的说法，抓捕行动是你主动要求岗村队长提供帮助的 。那么为什么不向你的直属上司要求增援？”
“我当天下午已经向唐克明处长申请人手，但是情报处严重缺人，处长说行动人员当天都已经外派，留守的只有文职，无法给我派人，然后我向李主任求助，因为我的线索不确定，所以没有人手派出，最后我求助岗村队长，由于我和岗村队长同校校友，我答应岗村队长如果情报有假，回来请宪兵队全体喝酒道歉，所以岗村队长答应了。”
“哦，林桑还是岗村君的校友，嗯，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核实的，好好休息。”语气好了许多。
“请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岗村队长呢，我要向他道歉。”
“哦，一点小问题，不过岗村君受伤了，在隔壁病房。”
“我可以去看看岗村队长吗？连累他受伤了，真的非常抱歉。”
“可以，下午吧，让岗村君休息一下。而且 由于事情还在调查，你不能离开病房。”
“好吧，谢谢。”
同一层的陈凯也在被问话，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兵，问了一下行动的过程就完事了。
另一个没死的还在昏迷，是最后被炸伤的。
岗村也对调查人员讲述了经过，承认了自己激怒之下，下令处置了被俘的人员。还有七十六号的李士群和唐克明都要求接受问话。
叶雾莲等李士群被问话完了后，进了李士群办公室打听林杰的事。
“姐夫，小杰人去哪了？，是不是出事了， 唐处长说不清楚，我只有来找你，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说着，眼睛就红了。
“放心，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在陆军医院呢，不过情报出了点差错，要调查一下，还不可以去看望，你先回家吧，等我电话。”
……
下午，林杰终于得到许可，拄着柺杖去隔壁病房看望岗村，推开门，看着趴在床上的岗村有点想笑，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低声问道：“岗村队长，你好好吗？我来看你了，非常抱歉连累你受伤了。”
“哦，林桑来了，都是皮外伤，小为题”岗村强忍着疼痛 保持他大日本帝国军人的骄傲。
“情报出现了误差，都是我的错，连累了岗村君，很抱歉。”林杰学着日本人的虚伪给岗村来了一个鞠躬。“岗村君，能不能跟我说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当时我被震晕过去了，岗村君为什么会受伤？”
“林桑，情报还是准的，就是敌人的人数估算不准，下回你要吸取教训。”岗村陈机表现一下前辈的尊严。“至于受伤是我带宪兵队控制了局面，急着抢救你们这些伤员，在搜寻证据时一时大意中了军统的诡计，一点小伤，不足一提。”
“那岗村君，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还要追查下去吗？”林杰想套一下话。
“不用我们管了，安心养伤，下面的事由小野次郎接手，就是要接替我负责宪兵队队长位置的小野君。”岗村有些遗憾，觉得本来钓上了一条鱼，追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所收获，结果自己受伤了只好放手把机会让出去了。
“那岗村君，为什么会有人对我问讯。虽然没有抓到大鱼，可也是摧毁了一个军统据点，不说功劳，怎么也不能把我们软禁吧”林杰表现出的委屈让岗村有点不好意思。
“哦，这个林桑不要担心，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主要是当时我看到你受伤了，我又中了军统的诡计，一时气愤，把俘虏杀光了给你报仇。特高刻派人了解一下情况，也是正常的。”岗村把自己的厚颜无耻发挥的淋漓尽致。掩盖自己惊吓过度发神经的事实。
“还是因为我让岗村君受委屈了，很抱歉”林杰再鞠躬，觉得要不要再来一次把岗村送下去。
由于眼镜男最终没抢救过来 ，在晚上断了气，而且问讯的几个人简述的经过也对得上，特高课一时也没有用的线索，只有一个眼镜男是政保署主任万里浪的亲戚 ，也是 这家贸易公司的老板，根据现场留下的电台和疑似密码本的碎片，基本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军统据点，还是比较重要的据点，但是没办法证明与万里浪有关，特高课派人前往南京对万里浪进行讯问，没有结果，只能转为暗中对万里浪进行调查，毕竟日本人的以华制华政策还要大量的汉奸为他们办事，没有直接证据也不好马上翻脸。
第三天，特高课的人解除了林杰和陈凯的软禁隔离。叶雾莲终于可以把林杰接回去养伤。
见到林杰的那一刻，叶雾莲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爱人默默地流泪，三天不见，叶雾莲本来已经舒缓的失眠症又发了 ，从林杰行动的那天晚上，没能躲在林杰的怀里跟本无法入睡，只有熬不住了才昏昏入睡 ，可噩梦也很快跟随而来。对林杰的依赖使得失去时病症加重了 对于叶雾莲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拥抱了一会，在林杰的安慰下 叶雾莲才肯松开手。“好了，我们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叶雾莲才有了笑意。其实当天晚上李士群就给她打了电话，只是问话，隔离是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可是担心还是免不了，在这关键时刻，还违规到了旗袍店与老周接头，受到了老周的严厉批评。好在特高课调查的方向在眼镜男身上，没有关注到林杰的家人，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林杰还去医院看望过岗村，喜欢中国文化的岗村觉得林杰这人很讲义气， 可以交朋友，虽然他觉得中国人比不上日本人，但是林杰是在日本受过大日本帝国高等教育的，和其他中国人不一样。日本人喜欢的中国文化是唐朝文化，他们认为涯山之后无中华，看不起宋朝后的中国人。吞并中国的野心也许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回到七十六号的林杰手下只有一个兵了，此时林杰在唐克明的办公室里，俩人正在扯皮“处长，没人真没法干活 ，总不能天天坐办公室吧，要是那样，我倒是无所谓，可别人要是说闲话就怪不得我了。”
“哎，你小子不是耍无赖吗？，情报处有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 ，我这都是专业特工，要不你去吴大队长你再要几个人？”唐克明调笑林杰一次行动就把刚刚要来的五个人弄没了，还敢去找吴大队长？
“那怎么办？”林杰两手一摊。
“我是没办法，没有主任的命令，谁的人手都不可能让给你 也不敢吧？懂吗？”
其实这林杰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傻，林杰一脸无奈地说“那只能厚着脸皮求主任了。”
林杰又去李士群那里谈了半天，要到一句“自己想办法，那个人愿意让给你他没意见，外面找也好，”然后就在三浦的眼前被赶了出来，三浦还笑着和林杰打了个招呼。“主任心情不好，叫你下次再来还不信，主任怎么说？”
“唉，别提了 ，上次主任给我五个人，才几天就没了 。丢人啊，走了。”林杰摇摇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跑了。三浦意味深长微笑着。
林杰没有放弃，去了宪兵队。
“小野队长，你到任啦 ，我还想找岗村君有事呢，”
“哦，林桑我知道你，岗村君走时有交代，说你在七十六号的处境尴尬，要我关照你一下。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岗村交接时确实说过，还说拉拢林杰可以分化中国人，这是日本人最喜欢做的事。
“哦，谢谢小野君，是这样上次和岗村君出任务时，我手下损失殆尽，现在手下只有一个人了，李主任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本来是找岗村君一起想的，结果岗村君已经调走了。这就不好办了。”
“嗯，我刚接任，还不熟悉，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
“好的，小野君，人的话主任同意我在外面找，到时候申请武器时，小野君能帮忙说句话就好，要不然容易拿到烂货 ，上次要不是我的枪卡壳了 还不至于中枪，摆托了， 小野君。”林杰满嘴胡说八道，忽悠新来的小野。
“没问题，到时候申请表拿来我给你签字”小野很爽快 ，新来乍到的也要建立自己的人脉。不就签字嘛，又不用自己出钱，何乐而不为。
林杰很快就在外面挑了几个小混混，都是十五六岁的的小孩，其实林杰在原来住的那一片混的，做的散工，经常小偷小摸的 ，不算坏，也说不上好，这个世道老实人不好过。林杰一直在观察很久了，这三个人品上来说在这环境中真算得上还存有良心的了。知道林杰要带他们进七十六号混饭吃，还犹豫了很久，不过这个年纪无父无母的，真很难生存，一个个的又黑又瘦，在林杰保证不让他们做不符合江湖道义的时候，就答应了，真是小孩，天真得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说好了，只是表面是汉奸，不是真汉奸，要不然我弄死你。”嘴里叫最凶的叫小黑子，没名字。被林杰一只手提起来扔一边去，眼睛像狼一样盯着林杰，
可是看叶雾莲把大盆肉包子端上桌，已经饿了大半天的他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大嫂”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也不敢动手拿。
“吃吧，今天急了就没做菜，下次给你们做好吃的，”叶雾莲对林杰带回三个小孩也觉得好笑，不过也不差这一口饭，就由这他了，看着就知道经常挨饿的样子。去买了几十肉包提回来，装了一大盆就端来了。
边上另两个伸手就要抢，马上挨了一巴掌“没礼貌，说谢谢大嫂”小黑子的话挺管用，那两个小子跟着叫“大嫂”可眼睛还在肉包子上。
“哈哈哈，吃吧，快吃吧，”叶雾莲笑得花枝乱颤 ，三小孩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跟饿死鬼一样，小黑子一边吞咽，一边还模糊不清地说着“大嫂真好看。”整个马屁精。惹得叶雾莲肚子都笑痛了。
林杰也一边不服气了“小黑子，刚才怎么对大哥我说话的 现在老实了。还真好看，这用得你来说，大哥我不知道啊，喝点水，别噎死了。”
“哎，小杰，真进七十六号啊，这么小，别害了他们。”
“大嫂，别看我们小，本事不小，你管我吃饱，我帮大哥做事，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小小孩子，一口一个江湖义气。没事就混进茶楼听说书的讲三国演义，这是听多中毒了。
“快吃，一会带你们买衣服去，就这乞丐样，丢人。”林杰不管了，自己也拿起两个往嘴里面塞，找他们花了大半天，也饿了。
……
“好了 以后你们就住这了 这一片你们熟。里面的地道暗门什么的自己熟悉一下 明天天一亮到我家找我，好好给自己想个名字 别黑子狗子的，这钱先拿着，一会到买点米什么的，我走了”林杰丢下一叠法币回家去了。
等林杰走后，三小孩凑一起讨论
“黑子哥，这就认大哥了”
“是啊，你以前不是最恨汉奸吗？”
“以后叫我刘胜，
记住了，我是恨汉奸，我爹妈还有我姐就是汉奸害死的，不过还得吃饭，现在越来越不好找事做了，世道乱，不心狠手辣的混不了，你们又不愿做伤天害理的事 怎么办？饿死啊 只能认大哥了，这人在这里住一年了，你听过有人说他坏话没有？哪都有好人坏人，得会看人 。”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要是装的呢？”另一个不服。
“我答应他去家里认门，就是想看看他家人，你看大嫂，一见面就问我们饿了没？还拿毛巾让我们洗脸 ，又买肉包子，是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又好看，像我姐一样好看。”小黑子说着就流泪了，袖子一抹，小脸变得刚毅“我决定了，认大哥，他要是说话算话，管我吃住 我就给他卖命了，要是说的不算 ，我就算了看大嫂的面子不弄他了，要是说了不算我就跑路，你们怎么说自己决定。六手你说。”
“别叫我六手，我这是鬼手神偷，天赋异禀，懂吗？没见识，叫我刘一手 ，我也不知道性什么就和你一样了 反正都是兄弟。还有啊，我手正常的，比较灵活而已。”
“那我呢？我姓李，叫什么帮忙想想啊？”这是急了。
“这还要想啊，托塔天王李靖”刘胜随口一说，
“嘿还挺好听我就叫李靖了，这谁叫我比较能打。”
“刘胜，今天大哥问我们认不认字，你怎么骗大哥啊，你小时候读过书就算了， 我和刘一手没学过啊，就卖报纸时跟你学的那些够不够啊。”李靖有点不好意思。他不会骗人。
“这有什么，以后我们是什么人，七十六号特务，脸皮不练厚点，别人的闲话就能羞死你，再说了假汉奸就得会骗人，连自己都骗，要不然能骗日本人？以后少说 ，多看就学会了。大哥还说了，汉奸就得有汉奸的样子 ，其他的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记住大哥的话。”
三小孩一晚没睡，说着说着好像自己变成了关羽关云长真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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