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现实与虚妄
李知府说干就干,当即便让人将宋之送走。
丝毫不担心其还是个昏迷中的病人,当下搬走会不会不好。
在他看来,既然对方没有阻止,那这会子挪动病人就是没什么问题的。
待将人送走后,他又宽慰了一番剩下的三人,很是大方的让三人先在此处休息,又派人将其家人唤来后这才离开。
待李知府走后,陈明远呆呆的坐在座椅上发呆。
原来她是真的会医术,并不是如他猜测的那样,只略懂一些皮毛。
两人从进门,到离开都没有询问过他一声,嫉妒、失落、不甘各种思绪充斥在心头,有片刻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头也不回的离开是不是错了?
旋即,他又在潜意识里告诫自己。
他没有错。
他这样的出身,想要走的更远,必须结一门好亲。
直到小刘氏拉着他的手哭泣,这才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小刘是一边抹眼泪,一边抓着儿子的手哭诉道:“明远你要吓死娘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跟着你去了!”
陈明远此刻的心情算不得好,又听着母亲在耳边的絮叨声,脸上便有几分不耐。
他烦躁的抽开小刘氏的手,紧皱着眉头道:“娘,你别哭了,让我静一静。”
小刘氏见儿子惨白着一张脸,到底不敢再让他心焦。
宋之作为一个外男,自是不好不好住进二院。
老宋头便将宋之安排在儿子的屋内,宋安则搬去与他同住。
半夜,宋喜乐又给他行了一套针,期间其短暂的清醒过一会儿,待见到熟悉的老宋头的时候,他眼眶微湿。
干裂起皮的唇轻启,几不可查的唤了一声:“宋叔....”
老宋头,坐在床边连连宽慰道:“好孩子,你别怕,安心睡一觉,待你身体好了,叔再带你回家!”
本就精神不济的他,待听到安抚的话后,终是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宋喜乐早早起床。
夫妻二人来到宋之屋中,宋喜乐再次为其施展了一套阵法,待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起,床上的人缓缓转醒。
宋之在见到宋喜乐时,忽的抓住了宋喜乐的衣袖,他一时竟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梦里他梦见了眼前的人死了,就死在大婚之日上,而他也没能来府城。
在他的梦中,南云县旱情之严重,已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莫说拿出盘缠供他来府城应考,族长早就带着一众人远离家乡,另求生路去了!
而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这样的迁徙中,自然也难以存活。
陈云右见他半晌没反应,便有些不悦的上前唤了两声。
只是,此时的宋之,还沉浸在那个梦魇之中,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仍旧牢牢的拽着宋喜乐的衣袖没放手。
陈云右微恼的就要上手,却是被宋喜乐制止。
她能看的出来,他的的目光似是看她,却也不像是在看她。
似乎透过她,看向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宋喜乐不动声色的将衣袖往外拽,同时出声问道:“宋大哥在想什么?身子可好受些了?”
宋之沉浸在现实与虚妄中不可自拔,待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从迷雾之中挣脱开来。
他甩了甩有些混乱的大脑,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渐渐的回忆起,他在考场交卷后,好像昏迷了。
昨夜好像是宋叔在照看他。
他哑着嗓音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此处?”
回答他的是,吱呀的开门声。
老宋头端着熬好的药进门,便看到宋之清醒了过来。
他端着药快步走近床边,满脸欣喜的道:“你醒了,可太好了!”
待看他精神头还算好,悬着一夜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他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来:
“你也真是,院试再重要,哪有你的身体重要,你瞧瞧,这一次险些酿成祸事!”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想过你娘?”
“她年纪大了,身体又算不得好,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受得了?”
宋之行低垂着眼眸,听着老宋头的责备,心中却感到一股暖流。
在老宋头关怀的话语中,先前那一份荒诞怪异的梦,被光明驱散,渐渐从宋之的心头散去。
宋喜乐见她爹训人,便朝云右示意,他们先出去。
她刚转身,陈云右便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这样不由分说的被他牵着出了屋子。
宋喜乐也任由其拉着出了屋子,侧头见他俊逸的脸上一片薄红。
便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将人拉住,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推到了柱子后头。
她抬眸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她看到了满满的情愫。
她被这一双眼睛所惑,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在他的眼睑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陈云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身子一僵,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待她要撤回时,却是被紧紧地抱住。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上去。
宋喜乐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挣扎,反而更加主动地回应着他的吻。
耳鬓厮磨间,宋喜乐渐渐软倒在丈夫的怀中。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柱子后头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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