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命中注定
一间牢房中，陆念瑶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为了防止她自尽。狱卒在她嘴里塞了麻核桃，将她双手双脚用铁链绑着。拴于柱子上。她此时凄惨的模样，简直跟她有深仇大恨的人见了都会为之心疼。
月牙想要走向陆念瑶，萧云朗伸手拦住她。
“她以认罪，你就不要再过去羞辱她了。”
“谁说我要过去羞辱她，我只是想过去把那些缠在她身上的破铁链拿下去！”
“不能拿！”
“为什么不能拿！她是个人。不是畜生！即便她罪无可赦，死有余辜。她也是有尊严的！”
月牙叫嚷抗议，萧云朗笑了笑说：“你帮她说话？难道你不恨她吗？”
月牙看向陆念瑶，咬牙切齿道：“恨！非常恨！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今天变成这副模样，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我。若是没有我，或许她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月牙甚是自责，不禁伤感。萧云朗看向陆念瑶说：“其实我也不想如此对她。我之所以命人用锁链拴着她，用麻核桃塞住她的嘴。是怕她自尽。你要知道，她的命可是决定很多人生死的关键。”
月牙疑惑，“既然你已经知道她就是幕后真凶，那为何还不放了我的家人？”
萧云朗转身走去，“我不是不想放！而是放不了！”
月牙跟上萧云朗，追问：“为什么放不了！你可是太上皇。我听花姐姐说，你比皇上还要厉害。你一句话朝中大臣无一人敢忤你的意。你想放谁还不是说放就放！再说了，如今铁证如山。又不是让你罔顾王法。在真相面前，你尽管惩恶扬善就是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萧云朗坐到凳子上说：“你说的倒轻松！你别忘了陆念瑶是谁！她这张脸无论在江湖上，还是在朝中。没有人不认得。她是陆家养女，是姑姑最宠爱的女儿。虽然她以改名换姓跟陆家脱离关系。可是你爹并没有对外宣称，跟她断绝父女关系。换句话说，她现在还是陆家的人。是你爹的养女，你的妹妹。若是我将她是幕后黑手的事捅出去。陆家所犯之罪必将落实。到时候再想为陆家脱罪就难了。”
“那怎么办？”
月牙满面愁容，萧云朗说：“为今之计，只能将全部罪责都推到南宫玄身上。我知道你自小在鬼王宗长大，跟南宫玄交好。由你出面引出他，再好不过。只要抓到南宫玄，我们大家就都可以平安无事。”
“不可以！怎么可以牺牲玄哥哥！”
“不牺牲他，就要牺牲我们！我跟萧俊已立下协议。若是七日内没有找到真凶，我就要离开皇宫，不再踏足京城半步。而你们陆家不仅要满门抄斩，还要从皇室中除名。至于你的相公，上官云亭不仅难逃株连。还有可能会被贬为庶民，发配他方。到时候，相爷杜仲身后无人，整个大幽江山就只能拱手让给萧俊了。”
“你明知道会这样，当初为何还要将皇位让给当今皇上。你明知道他无能斗不过萧俊，却还要这么做！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若是你没有让位，我们今天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萧云朗想要反驳，月牙抢话追击。
“说到底一切都怪你！你明知道萧俊是大奸大恶之徒，却还放任他一手遮天！你明知道当今皇上软弱无能却还把皇位交给他！你明知道相爷斗不过萧俊，却还将皇帝交给他保护。今日大家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我……”萧云朗再次想要反驳，月牙再次打断他。
“我什么我！知道自己错了，就赶快改！不然大幽江山真的落到萧俊手上，你就是千古罪人。看你死后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月牙气愤叉腰，萧云朗苦笑摇头。“你这个呛口小辣椒，还真是不能让你轻易开口。不然准能呛的人说不出半句话！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一念之差，造成今日局面。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想弥补啊！但是皇位以让，我总不能再要回来吧！所谓君无戏言，我可不想成为他人嘲笑的对象！多年来我一直尽力权衡杜仲和萧俊的势力。为的就是大幽上下可以太平无事。你以为除去萧俊，就算完了。殊不知除去一个萧俊，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萧俊。皇权之争历代有之。你认为的好人是因为有坏人相衬。若是没了你口中所谓的这个坏人。保不齐好人变坏人。又会出现一批新的好人。新的坏人。好好坏坏。世事难料。有的时候万万不可计较太清。若想站在食物链顶端。只有不停让食物链循环。才能维持真正的和谐。打断这条食物链只会破坏整个体系。若是天下间无人再站在食物链顶端管理这些人。只怕天下就真的大乱了。等到了那时，我才真的无言面对列祖列宗呢！”
月牙听的稀里糊涂，萧云朗笑道：“好了，这些都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该关心的事。说了这么多，我只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建议。跟我合作。只要南宫玄一死，我们大家就可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重新开始。难道你不想吗？”
萧云朗满眼渴望，希望月牙能够同意自己的建议，月牙满面愁容，回答道：“我当然想，可是牺牲玄哥哥。万万不可以。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害他！更不能看着他死！”
萧云朗微微皱眉，不禁怀疑。“你跟他？”
“我爱他。”
月牙直言不讳，萧云朗越发糊涂。
“你爱他？那你还嫁给上官云亭？”
“我跟云亭哥哥成亲根本是一场交易。当时玄哥哥身中剧毒，需要不死冰蟾救命。我没有办法，只能同意跟云亭哥哥成亲，换取不死冰蟾。不过现在云亭哥哥已经休了我。我已经跟他没了关系。我此生要嫁的人是玄哥哥，除了他以外我绝不会再嫁他人！所以，你若执意要杀玄哥哥，那我就只能跟他一起死了。”
萧云朗如梦初醒，轻轻叹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本以为南宫玄一死，我们大家各得所愿。相安无事。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月牙跪到萧云朗面前，萧云朗愣住。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月牙恳求道：“花姐姐说你很聪明。我想你一定会想到其他办法。我不想让玄哥哥死，也不想让冥王庄的人死。更不想让玉壶山庄的人受牵连。你刚刚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想我爱的人都活着。你足智多谋，最聪明了。我求你帮帮我吧！救救我们，求你了。”
月牙磕头，萧云朗乱了心神。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帮你想办法。你快起来。”
“真的？”
月牙微笑询问，萧云朗点头，扶起月牙。
月牙拱手行礼，“那月牙就在此谢过表哥了。”
萧云朗看着月牙开心的模样，突觉自己上了月牙的当。可是没办法，似乎月牙就是他的命门。无论他所布棋局如何周密。月牙总有办法打乱他的棋路。让他重新布局。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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