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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没事脱什么衣服?


秦雨销蹙眉,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你伤哪儿了?”秦雨销往前凑了凑,仔细看过去,“流这么多血,得去医院啊。”

  林烬桁低头瞥了眼,不怎么在意,“没事。”

  “最烦你们装逼的男人了。”秦雨销小声嗤道,“没事、没事,那什么叫有事?脑袋掉了才叫有事吗?”

  林烬桁,“……”

  他偏头睨着她,两秒后道,“你在关心我?”

  像是疑惑,又像是肯定。

  秦雨销,“……”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啊?你很缺美女的关心吗?

  “你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关心两句不是很正常吗?”秦雨销和他对视,有点气,“你看什么看?去医院啊。”

  “懒得去。”林烬桁黑眸锐亮沉静,问道,“你会处理吗?”

  “那得看伤口什么样,不严重的可以,太严重了得去医院。”

  “嗯。”林烬桁应了一声,开了车门。

  秦雨销觉得他有点欠揍。

  下了车,跟在他后面坐电梯上楼,鲜血沿着他劲瘦的手臂往下滴落,血线蔓延,有点骇人。

  秦雨销还是没想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身上的短袖是纯黑的,也瞧不出来伤口在哪儿,后知后觉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林烬桁嗓音没什么情绪,“我住的地方。”

  顶楼的复式豪宅,专用电梯直接入户。

  冷黑灰色调的简约系装修,几乎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秦雨销觉得这不像是回住所,像是来参观精装修的豪宅样板房。

  她打眼一扫,心想这么大的房子,毛贼住进来被发现的唯一可能就是家里的大米饭少得更快了。

  林烬桁作为伤残人士,还贴心地给她拿了一双连标签都没摘的拖鞋。

  秦雨销怀疑她是第一个来这里做客的人,因为他自己估计都不常来。

  她坐在宽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看他走了好几圈,最后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问医药箱放在哪里。

  秦雨销在旁边小声点评,“你磨叽的这个功夫,买也买回来了。”

  林烬桁扬眉,“你去买?”

  秦雨销捂嘴,“我闭嘴。”

  林烬桁按指引拿来医药箱放到她面前,利落地扯着衣领一扬手,将上衣给脱了下来。

  秦雨销,“……”

  她克制着自己的视线,粗略瞄了一眼后别开眼,欲盖弥彰似的看向别处,“你有病啊,脱什么衣服!”

  但脑海里的影像还没退去,宽肩窄腰,肌理紧实,线条流畅,腰身劲瘦,腹肌块垒分明……

  ……好绝啊!!

  林烬桁嗤了一声,“踹浴室门看我洗澡还吹口哨,现在装什么害臊?”

  秦雨销:!!!!

  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度,“我什么时候看你洗澡了?!你怎么凭空捏造呢!!”

  林烬桁的目光像是带着玩味的意思,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秦雨销脑子里飞速闪过几个片段,想到宋惊唐那天支支吾吾的,最后说她想洗澡没洗成。

  我……去!

  秦雨销感觉脸有点热,语气也怂了,“我、我不记得了,不过你也看过我的,我看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林烬桁,“……”

  ……不是说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吗?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晚湿热难耐的情景,喉结滚了滚,僵硬地坐到沙发上,转移了话题,“伤口在肩膀。”

  秦雨销没察觉他的异样,起身上前看了看。

  男人宽阔的肩背肌肉线条极为漂亮,一道大概半指宽的口子在右肩,有两厘米长的地方较深,血肉翻开,还在淋淋地淌血,大半个右肩和手臂都糊满了刺眼的血水。

  秦雨销心跳有点快,她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放平稳,从医药箱里找出棉签和碘伏,数着心脏在胸腔无规律的蹦跳,手上平稳地一点点涂抹伤口消毒。

  秦雨销将这归结为今天晚上的经历太刺激了,肾上腺持续兴奋的原因。

  就算是碘伏,这样的伤口洒进去也会疼,男人连呼吸都没变,像是没感觉一样。

  秦雨销打架打得多,受伤自然也多,处理这种外伤很熟练,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一边用绷带和胶布包扎,一边问,“什么时候被伤到的?”

  林烬桁懒得讲,打架的时候,有人拿刀子从背后捅她,他拦的时候,被误伤的。

  他本来没想跑的,但有利器在还打什么打?

  见他不吱声,秦雨销大概猜到了一点,在刚包好的的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神经病!”

  “嘶……”林烬桁微微抽了口气,偏头瞪她,“你有毛病啊?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哦,我谢谢你。”秦雨销哼了一声,扯了张酒精消毒湿巾,仔细擦起他肩膀染的血,换了一张后往下擦手臂。

  她表面平静得像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其实心绪和心跳乱得很,这肌肉是真他妈好看啊……

  意识到她在给他擦染上的血,林烬桁偏头,见女孩目光专注而柔软,灯光落在流畅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泛着柔光质感。

  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眼尾侧有几颗不甚明显的淡棕色小雀斑。

  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好看得非常生动自然,像郁郁青青的森林。

  她应该是林间自由穿梭的精灵,有旺盛充沛的生命力。

  而不是在钢筋和混凝土浇筑的城市里,被肮脏的人心和私欲压迫。

  距离有点近,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

  上次好像没注意她身上的气味。

  不等他仔细察觉,那味道便如尾小鱼一般从指尖滑走,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雨销擦完小臂上的血迹,重新扯了一张纸巾,蹲下来擦他瘦削劲厉的手腕。

  他手腕松松地搭在膝上,腕骨突出,手背的筋骨修长分明,手掌薄而宽,关节仿佛雕刻,光色冷白细腻,淡淡的青筋脉络在骨节上蔓走。

  半干涸的几道血迹在冷白的肤色上刺眼鲜明,秦雨销呼吸一滞。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染满血也好看……

  秦雨销随心地想着,指尖轻轻扶住他骨骼明显比她粗一圈的手腕,湿巾擦上他的手背。

  柔软的指尖碰到他肌肤的一瞬,她明显感觉到林烬桁的手僵硬了一点。

  秦雨销抬起头,对上男人从上往下看来的幽昧视线,漂亮的漆黑眉眼,像是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她感到心脏处传来一阵阵悸动,刚静下去的心跳又无规律地怦跳起来。

  四目相对,周围的仿佛燃起了火,温度逐渐升高。

  林烬桁率先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耳朵不动声色地浮上一抹红晕。

  秦雨销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把湿巾往他身上一扔,“你自己擦!”

  林烬桁拿起湿巾,嗓音有点哑,但语气挺拽,“我又没让你给我擦。”

  秦雨销虚张声势,指着他气道,“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烬桁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手上血迹,轻描淡写地抬眼,薄薄的眼皮折起,睫羽浓隽如鸦,黑眸像是会蛊惑人心,“不行?”

  “谁管你!”

  秦雨销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心跳只会越跳越乱,于是别开眼,摸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她眉头一皱,手一顿,“卧槽,我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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