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天喂三顿蛇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郑斌没说大话,仅半月的时间,香水就声名远扬,供不应求。
作坊里,郑斌叮嘱管事,“一刻钟巡视一次,绝不能让人混进来。”
“少东家放心,盯着呢。”
郑斌点了点头,拿起婴儿巴掌大的瓶子放手心端详,这东西的利润,高到吓人。
建安的贵女,显然疯狂了,卖上一月,能抵上荣昌米行一年。
这东西,杨束是怎么来的?
一个定国王府的世子,对商机的敏锐度,居然比她都高。
“少东家,忠国公府的小厮传话,让你往醉仙楼走一趟。”伙计跑到郑斌跟前,禀道。
郑斌掀了掀眼皮,这是瞧上香水了。
把瓶子放回去,郑斌迈步往外走。
“来了。”
何相书招呼郑斌坐,“醉仙楼的酒不错,尝尝。”
对上何相书的笑脸,郑斌端起酒杯,饮了口,“世子有话,不妨直说。”
“香水,我想喝杯汤。”
“世子,你贪心了。”郑斌声音浅淡。
“确实,但这么大的利润,谁能视而不见。”何相书看郑斌,“我参与进去,你能少许多阻力。”
“等定国王府覆灭了吧。”郑斌把一张纸推给何相书。
何相书轻蹙眉,展开一看,面色僵住了。
“世子也知道,杨疯子缠我缠的紧,香水赚钱,他怎么可能干瞧着,开口就要九成。”
郑斌眸色幽沉,“连皇子都不敢招惹他,我一个商贾,能如何?”
“世子要能将杨束……”郑斌眼里划过冷光,“我愿从此归入忠国公府。”
何相书抿了嘴角,将纸折好,未接话。
杨束背后是杨廉,动他的代价太大,燕国没人承受的起。
郑斌将酒杯放下,自嘲一笑,出了醉仙楼。
马车里,郑斌轻揉眉心,杨束真是每一步都算好了,香水他占大头,哪会同人分。
就他那个抠搜样,一文钱你都别想扒拉他的。
“世子,业国使臣已经到安和县了。”方壮凑到杨束耳边道。
“也就是说,最多五日,咱们就能看到人。”
“走,收拾收拾,回府。”
杨束吐出草根,一拍裤子,大步往前走。
“殿下,皇上说你受苦了,那些人,皇上都处置了。”
大理寺,全公公搀扶起三皇子,同他道。
郭奕垂眸,声音暗哑,“儿臣谢父皇,父皇英明。”
“殿下别怨皇上,他是帝王,总要顾全大局,皇上心里,是心疼的。”
“公公说笑了,父皇爱民如子,我如何会怨他,只怪贼人猖獗。”郭奕面色温和,瞧不出愤恨。
全公公叹了叹,宽慰了几句,没再待下来。
直到出了大理寺,上了马车,郭奕的表情才沉下来,他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真是虚伪又恶心,事做了,竟还想别人感恩戴德。
不怨?我的好父皇,这怎么可能呢。
拿过崔听雨面前的杯子,杨束仔细观察,抬起眸,“崔听雨,之前的呢?”
“扔了。”崔听雨将书翻了一页,淡淡道。
“扔了?!”
“你个败家娘们,知道一个杯子多少银两?”
“你居然扔了!”
“牌九,帮余郎中收拾收拾,府里不适合他研究医术,我给他换个清幽的地。”
杨束瞧着崔听雨,敛了神情,面色凛冽,没有半分平日的嬉闹。
崔听雨抬起头,直视杨束,目光流露出冷意。
“你要毁约?”
“是你不愿给我安全感。”
“目的达成,你还会留我?”杨束逼近崔听雨,“业国到建安,虽路途遥远,但也不至于走这么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你从未信过我,也从未放弃过谢老头,你还是存着带他走的心。”
“你根本就不打算让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你害怕我对他心怀不轨。”
“崔听雨,你不是没心,只是那颗心,全系在别人身上。”
“找到法子了没有?要用什么交换,才能让谢老头出定国王府,为你心尖上的人诊治?”
“我当真是好奇呢。”杨束笑的冷情,透着几分轻蔑。
“在我眼皮底下,想把人带出建安,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崔听雨站起身,丝毫不惧杨束散发出来的威压,“脑子进了水,就找个地方倒了,别搁我这发疯。”
“就定国王府防守的严密度,我递得出消息?”
杨束偏头,“业国使臣明日可就到了,你的护卫,是让山匪劫了?”
崔听雨胸口微微起伏,咬字,“你都不知道,我能清楚?这可是你的地盘!”
“你不会去查!”
崔听雨一脚踩了下去,“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说自己真诚,哪次不在试探?”
“杨束,你要落我手里,我一天喂你三顿蛇胆。”
杨束抬起脚,怒瞪崔听雨,这娘们又踩他!是不是笃定他不打女人?
听到最后一句,杨束眼睛大张,他就知道,崔听雨心思歹毒!终于藏不住了吧!
一天三顿蛇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扛起崔听雨,杨束把她扔上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杨束解腰带,崔听雨坐起来,静静看着他。
一张绝美的容颜,没半点情绪。
杨束想掀桌子,就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
就算情绪波动了,也能很快找回理智,压根不惧怕威胁和恐吓。
在床榻边坐下,杨束揉脸,“我待你不好吗?”
崔听雨瞥他,“屋里有镜子,还算清晰。”
“……”
“崔听雨,你有没有特别渴望的东西?”
杨束躺了下去,手枕在后脑勺,“我承认我不算好人,但我不想看到命如草芥的现象。”
“狗皇帝刻薄寡恩,上位以来,没为百姓做过实事,我觉得我比他行,我想拉他下来。”
“读书的费用昂贵,普通百姓一辈子都认不得一个字,我想大开学堂,让每个人都有书读。”
“还有路啊,桥啊,都得修,道路通了,经济才能更快捷的发展,到时,他们不用苦守着农田,饭都吃不饱。”
“还要挖沟渠,储水,闽州多干旱,不能总让他们背井离乡。”
“崔听雨,我不是滥杀之人。”这一句,杨束说的很轻。
“我对你用了许多手段,奈何你是个石头。”
“本想继续骚扰你,但总觉得会有变故发生,再不同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或许就没了机会。”
“业国此行来的使臣,我已经摸清了。”杨束眸子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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