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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民怒


  红雯拉住昭词,“秦王在屋里,咱们晚些过去。”

“外面的传言真不假,秦王很宠姐姐。”昭词看着正房,手托上腮,“想和姐姐睡。”

红雯瞥她,“你还爬床爬上瘾了。”

“也就爬了三次。”

见昭词嫌少,红雯默默无语,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抢人?

这些天,红雯可是打听了,秦王是个大醋坛子,吃起醋来,不管男女。

“见好就收,仔细挨收拾。”

“姐姐才不会。”昭词现在听不得旁人说柳韵的不是。

红雯觑她,“这是秦王府。”

“我知道啊。”昭词一脸莫名。

红雯摇头,算了,傻成这样,估计秦王也不愿和她计较。





葛根的价格,一天天上涨,短短五天,翻了十倍。

周柏成摸着银锭,一脸满足,五车葛根,三十万两,这生意,实在爽。

周柏成大笑出声,同一时刻,丁知府的折子送到了皇帝的御案前。

父死儿子却不奔丧,连下葬都未出现,这期间,还加了官,业帝大怒,让内侍把户部尚书喊了过来。

“说说,怎么回事?”业帝点着奏折,沉声开口。

梁远纪嘴巴张了张,“皇上,臣、臣不知啊!”

“不知?”业帝拿起奏折砸向梁远纪,“是不知,还是包庇,结党营私!”

“臣不敢!”梁远纪忙跪了下去。

业帝站起身,凝视梁远纪,好一会冷声吐字,“回去待着。”

梁远纪佝偻着身子往外走,出宫后,他抓住随从的衣衫,目光沉暗,“去查。”



“公子,十、十两了!”

小厮跑到周柏成面前,舌头打结道。

“什么!”周柏成腾的翻起身,“葛根有什么密用?如此疯涨!”

周柏成转着圈圈,拳头捶向桌子,还是急切了,要再等等,何止三十万两!

“这萧国人,银子是天上掉的不成!”

“去,在他们之前,将葛根收到手。”周柏成眼底翻涌,里面是满满的贪欲。

一晃两天,小厮喘着粗气,喉咙像被什么掐住,“公、公子,疯了,真是疯了!”

“一根葛根,二十两白银!”

周柏成手上的瓷瓶啪的摔在地上,嘴唇哆嗦,“二、二十两?”

“卖早了,卖早了!”周柏成喃喃,心在滴血。

“公子。”小厮往前走了走,压着声,“蒋家藏了三车葛根,他们愿意以十八两一根的价格卖给您。”

周柏成眼睛猛抬,“那还耽搁什么,赶紧把东西弄过来。”

“公子,库房银钱不够。”

“差多少?”周柏成沉着眸。

“四十万两,那边见到钱,才会给东西。”

周柏成踱步,眼睛不停闪动,“先把田庄、铺子押了,等卖了葛根,再赎回来。”

“快着些。”周柏成催促小厮,生怕晚了蒋家反悔。

晋城,梁远纪怒拍桌子,“好,好他个周家!”

“来人,备车!”梁远纪低喝。

“皇上,户部尚书求见。”内侍到皇帝跟前,细声道。

业帝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皇上,臣罪该万死!”

一进御书房,梁远纪就伏跪在地,悲声喊,“去年雪灾,朝廷拨银三十万两,但经臣调查,这钱根本就没到灾民手里。”

“皇上,国有硕鼠啊!”梁远纪流出两行清泪。

“雪灾死伤近万人,他们许多本可以活的。”梁远纪一脸悲戚。

“求皇上彻查!彻查啊!!!”

御书房回荡梁远纪的哭喊。

业帝面色沉冷,这夜,御书房灯火通明,不时有官员进出。

第二天,整个晋城都知道赈灾银被贪了。

一开始,众人还没多大的感觉,毕竟贪污这种事,哪哪都有。

但当血淋淋的名单落到他们手里,所有人都震惊了,密密麻麻的人名,一眼望不到头啊。

“死了、死了这么多吗?”有人抖着唇喃喃,手几乎握不住纸。

“这只是有名字的。”一文士艰涩道。

“贪了多少,到底贪了多少!”呜咽声此起彼伏,这一刻,没人绷得住。

“三十万两,只有一千两用于赈灾。”

现场一片寂静。

“仅一千两!仅一千两!那些官呢,为什么没人提!”民众攥着纸嘶吼,眼眶猩红。

“官官相护,还不明白吗!咱们的死活,在那些官老爷眼里,一文都不值当。”

“一文都不值吗?”众人眼底茫然,大笑出声。

民愤一波高似一波,这时候,就是皇帝想压都压不住。

宣阳城,公主府,蒙颇走向崔听雨,“公主,歇会吧。”

崔听雨放下剑,“晋城,想来沸腾了。”

“公主,最后一步,真要实施吗?”蒙颇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如此,皇上定知道是你所为。”

崔听雨勾唇,笑的绚烂,“那又如何?”

“周家,不配活。”

“扩兵三万,杨束练兵的方式,你是看过的。”崔听雨轻抬眸,瞧着蒙颇。

“是。”

蒙颇抱拳,转身往外走。





永和县,周柏成揪着小厮的领口,将人提起来,青筋暴起,面部狰狞,“第三天了,人呢!”

小厮抖如筛糠,“公子,小的,小的再去看看,他们许是,许是有事,这才没出现。”

“最好是这样。”周柏成松开手,满脸戾气。

“公子!”

“晋城来人了!”侍从边跑边喊。

周柏成皱眉,抬腿走出屋。

看到周良,周柏成露出笑,还不等他说话,来人一巴掌甩他脸上。

“你干的好事!”

“父亲?”周柏成捂着脸,心虚不已,不应该啊,这才几天,他又瞒的死死的,消息怎么会传到晋城?

“父亲,儿子做什么了?”周柏成喉咙咽了咽,小声问。

“做什么?”周良怒发冲冠,抬起一脚将周柏成踹倒,“丁奉那,是你递的话?”

周柏成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来,“父亲,区区一个员外郎,也值得这么动怒?他又不是咱们周家的人。”

“你可知,他是梁远纪举荐的!”周良咆哮。

“那又怎么了,正好把梁远纪弄下去。”周柏成随口道,他是知道自家跟户部侍郎走得近的。

“蠢货,你知不知道去年雪灾的银两被翻出来了!”周良咬紧后槽牙,一脚一脚往周柏成身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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