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提兵跃马战辽东(二)
嘉靖的上谕和朱载坖的回信很快通过急递送到了汪道昆手中,汪道昆也准备对王杲用兵了。
大军也休整了半月有余,基本上也算恢复过来了,汪道昆在出兵之前,还派李成梁聪朝鲜敲诈了一万石军粮和五万束草,主要是辽东本地的官军实在是过于瘦弱,战马也不堪乘骑,这段时间紧急给士卒和战马增加军粮马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眼下大军休整的差不多了,也该讨伐王杲去了。
汪道昆召集诸将,商量战守之法,汪道昆坐在帅帐,诸将唱名之后,汪道昆这才说道:“本部院奉上谕经略辽东,王杲兴兵反叛,必痛加剿灭,现大军齐备,战守何法,诸位畅所欲言,本部院择善而从。”
首先就是两位总兵官,吴继爵和李成梁发言,吴继爵认为,王杲经营古勒城已久,经过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古勒城距离安东有五百里之遥,以他和女真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最怕的就是女真人半路设伏,埋伏官军,所以吴继爵建议官军缓进急战,稳扎稳打。
李成梁择提出了相反的方案,李成梁出于对女真人的了解,认为王杲极有可能放弃古勒城,让城别走,散入山林之中,这样官军就无法找到王杲了,王杲和大明作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知道大明官军的作战特点,官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不可能长久和他周旋,只要他能够拖几个月,朝廷的大军自然就会退却的。
这点确实是汪道昆必须要考虑的,他此行最大的任务就是剿灭王杲,若是不能将首逆解送京师,汪道昆就比好交差,更何况还会在朱载坖哪里留下无能的印象,朱载坖这次可是力排众议推自己上马的,要是汪道昆不能完成任务,不仅是他自己的前途无望,朱载坖的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汪道昆问道:“那依李总戎之见,应该怎么办为好?”
李成梁的方案就有些激进了,李成梁建议大军誓师之后,汪道昆和吴继爵率领大军按正常速度行军,李成梁率六千骑兵在尼堪外兰的带领下,取捷径一路轻骑潜踪,直取古勒城,将王杲拖住,待汪道昆大军合围,将王杲一举歼灭。
李成梁的方案当即遭到了吴继爵的反对,因为现在王杲和打来孙勾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旦王杲被围,打来孙既有可能率兵来援,到时候李成梁孤军在外,汪道昆的大军主力是步兵,何况还携带火炮等器械,行军速度不可能快,到时候李成梁独自面对王杲和打来孙,那处境就极其不妙了。
李成梁择反问道:“那以侯爷之间,怎么才能保证王杲不逃,三万大军出发,王杲必然会得知消息的,他不可能就待在古勒城等朝廷大军合围的。”
这个问题吴继爵也没法解决,汪道昆问道:“那怎么对付打来孙呢?”虽然打来孙的实力不如俺答,但是毕竟是蒙古黄金家族的嫡系,两万骑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就是只来一半一万骑,也不是李成梁能够对付的。
李成梁认为打来孙及时介入此战的可能性不大,打来孙和王杲结盟,目的都是向借对方吸引大明的火力,而不是真的把对方当成守望相助的盟友,即便是王杲向打来孙求援,打来孙也不会第一时间来救援王杲的,他肯定会等到局势明朗了之后再出现,好坐收渔翁之利的。
而且李成梁部都是骑兵,脱身还是不难的。汪道昆思量了一下,虽然嘉靖一直告诫自己要持重用兵,但是一旦师老无功,汪道昆一样没有好果子吃,李成梁的办法还是可行的,只是李成梁部和大军要脱节多久,时间越长,李成梁部的危险就越大。
这是汪道昆需要好生规划的,汪道昆和李成梁、吴继爵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汪道昆的大军先行出发,虽然李成梁的轻骑抄近路直取古勒城,两军之间有三日脚程,这个时间是一方面要考虑王杲逃走,另一方面尽可能的保证李成梁部的安全,议定之后,汪道昆觉得,嘉靖三十七年六月二十日大军开拔。
汪道昆可不是杨镐那样的蠢猪,汪道昆很清楚三军之事莫重于密,誓师之后,大军清晨开拔,直奔古勒城而去,李成梁的轻骑也和尼堪外兰所部的五百余骑一道,直奔古勒城而去。
古勒城内,王杲也收到了官军大军出动前来讨伐他的消息,他在古勒城中和自己的心腹来力红商量着对策,官军的线报其实是有些出入的,王杲现在麾下不止八千人,在吃掉了觉昌安建州左卫的一部分之后,王杲现在麾下已经有一万丁壮的,所以现在王杲觉得要和官军正面碰碰再说了。
更何况现在和打来孙结盟,打来孙承诺,只要官军来讨伐他,打来孙必率麾下两万精骑来援,这使得王杲胆气大壮,他对来力红说道:“本都督就在这古勒城中等着这所谓的辽东经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来力红有些担忧的说道:“都督,要不然还是去信左卫那边,请他们前来支援,蒙古人不一定会来的那么快的。”
王杲摆摆手说道:“我那位姻亲不会趟这个浑水的。”
王杲对于觉昌安还是很了解的,觉昌安跟着王杲南下掳掠捞点好处是可以的,但是要觉昌安真的和王杲站到一起和大明对着干,觉昌安没这个胆子,他不把王杲卖给大明就算不错了。更何况觉昌安还记恨着王杲之前吞并左卫部落的事情,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助王杲的。
上次觉昌安去了安东,只是回来告知官军有数万之众,内有精骑一万,军容颇盛,便再没有和王杲有联系了,这分明就是不愿管此事的。
王杲一面在古勒城中厉兵秣马,以免遣人通报打来孙,请求打来孙派兵救援自己,履行盟约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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