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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亲懊悔


萧天宇看清了,原来是十几个玉石,晶莹宝蓝,溢彩流光。弯腰捡起来,捧在手里。发现每一个都有小石子般大小,还有一节细绳从几个玉石上的洞眼穿过,是一串手镯,已经被人挑断细绳。

  心中突然一阵欢喜,但转念想到,这肯定是方才打斗的人身上掉的。怎么看都像是女孩佩戴之物,原本还想占为己有,也就作罢。

  随手将这串手镯放进怀里,往前走了几步,在几人打斗的地方查看,又向远处眺望,已没有任何人影,知道这几人不会再回来了。

  刚要转身回去,恰好此时,萧母寻着自己过来:“天宇,我们回家去!你怎么这么大胆了!”

  萧天宇转身看着母亲,想要拿出手镯。谁知母亲嘴中不停说道:“天宇,你以前是很老实巴交的。像这种打斗的事情,根本不敢上前参观。你这个脑袋现在突然变灵光了!为娘反而觉得有点害怕!真怕你会惹出些事来!还是以前那个天宇好,他什么都听为娘的!”

  萧天宇听了,“呵呵”傻笑一声。知道母亲担心自己安危,装作埋怨的口气数落自己。也就不敢再拿出手镯给母亲看了。

  二人很快下了山,沿郊外小路往城里走去。一路上,萧天宇努力回想起前世的所有记忆,知道父亲是一位商人,而以前曾在朝堂为官。现在不知道为何竟然做起面粉生意。如此说来,自己也算是个小公子哥了,但是满脑子都是被欺负的场面。这个软弱的前世,让自己有些不耻。

  萧母时不时为他擦汗,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这个突然变聪明的儿子。欣慰的笑容里,满眼都是爱意。

  萧天宇想起母亲站在悬崖边上那一幕,心中隐隐心疼。知道母亲在家里过得不如意,很受大娘和三娘排挤。以前自己傻里傻气,不仅帮不上母亲,而且还要受人嘲笑。这次暗下决心,要让母亲在家中地位提高,顺便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又走了一会,穿过市镇大街,转了两个胡同口,来到一座宅邸面前。

  门前青石铺地,两个卧狮石像昂首坐镇。虽不是特别气派,但显然也是大户人家。

  萧天宇和母亲走进大门,来到院内。府中一切照旧,父亲正在不远处一块空地练拳。看见她二人回来,只是轻轻瞥过一眼,但是从目光中,仍能看到一丝怒气。

  很显然,父亲不知道母子二人刚刚经历过生死,眼神里仍在埋怨他和母亲。对母亲在外过夜的事情,还是心有介怀。

  大娘则在一处花圃中间,躺在一张躺椅上,嘴里嗑着瓜果。身旁是一个丫鬟,蹲着身子,帮她揉捏脚踝。同样看见他二人回来,也只是白了一眼,转过头去。

  并没有看见三娘等人,应该是在自己屋内,没有出来。

  萧天宇拉着母亲一起走进一间偏房。从桌上拿起一只茶壶,摇晃一下,茶水尚满,先倒满一杯,递给母亲。自己也倒了一杯,品尝一口,坐在桌边椅子上,缓解乏了许久的身子。

  萧母猛喝两口茶水,将茶杯放到桌上。转身从柜子内拿了一只毛巾,便往屋外走。萧天宇知道母亲是要拿到院外,给父亲擦汗。急忙喊道:“母亲,等一下!”

  萧母回过头,一脸疑问的看着他。只听他说道:“您去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看上去是关心他。但是他对你仍有介心,反而会对你爱搭不理,您过去也是自讨没趣!”

  萧母眼神暗淡下来,知道儿子说的没错。只得又回来坐在桌边。斜过头去,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窗外发呆。

  萧天宇在屋内思索一番,知道要破解这件误会,最主要的是要弄清事实。听着院外父亲挥舞打拳的声音,又看着母亲一脸愁闷的神色。暗下决心,要好好调查。

  萧母只要儿子能够在家里平平安安的,并不想他出头。但是倘若真能解决事情,让他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萧天宇出了门,一路往市集行去。此时已过了早市的时间,但是街边商贩仍有不少,还有一些百姓采办食材。

  在街上边走边寻,没过一会,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摊位前悬了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韩记肉铺”。

  后面有一个赤膊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刀,正在剁着案上的猪肉。发出“哒哒哒”的轻快节奏。

  萧天宇知道他就是韩屠夫。正要走过去,又看见肉摊后面走出一个肥胖的女人,怒睁着一双眼睛,靠近韩屠夫身边。伸手拽住他耳朵,向上一提,大声喊道:“不知道慢一点剁吗?这猪肉掉了一块,也不知道捡一下!”

  韩屠夫脑袋受痛,“哎呦”一声,身子跟着向上一起。斜着眼低头看了一下,原来地上有一小块猪肉,定是方才切剁时,从案板上掉下的。

  那肥胖女人放开韩屠夫的耳朵,弯腰捡起那小块猪肉,在一块抹布上擦了擦,重新放进切好的猪肉堆里。

  萧天宇笑了笑,向前走去,远远喊了一声:“韩掌柜!”

  那韩掌柜经常给家中送肉,识得萧天宇,看见了他,忙回应道:“萧公子,真是太好了,今天能在街上遇见你!您怎么过来了?”

  萧天宇走近了,说道:“家里今天要多做些饭菜,猪肉不够了,所以我过来,再多要一些!”

  韩掌柜的老婆抢着道:“萧公子,你要多少?如果多了,我们帮你送过去!”

  韩屠夫在一旁连连点头,说道:“对,对!”

  萧天宇略一思索,说道:“给我来一斤半肥半瘦的,猪大骨来一斤,大排骨、小排骨各来半斤!”

  韩屠夫仔细听完,重复道:“一斤包肥半瘦的,猪大骨一斤……”

  还没等他说完,萧天宇打断道:“不对,是一斤大排骨、一斤小排骨。半肥半瘦的半斤,猪大骨半斤!”

  韩屠夫突然一愣,急道:“您刚才好像说的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一斤半肥半瘦的…”

  又不等韩屠夫说完,萧天宇抢着说道:“那好,那你就按我第一次说的,一会送到我府里!唉,对了,韩掌柜您老婆也要一起过去啊!正好你家的肉钱今天算给你!”

  韩夫人两眼一亮,笑道:“好的!好的!我们俩一会都过去!”转过头,向韩屠夫喝道:“快点切好了,马上送过去!快点,快点,看你那磨磨唧唧的样儿!”

  韩屠夫仍是回想着具体要哪些,听到夫人嘱咐,连忙说道:“我们马上就收摊儿了,一会就给您过去!”

  萧天宇说道:“不急,你们收完摊儿再送过去!记着,你们两个要一起去啊!”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韩屠夫和韩夫人连连应好,走得远了,依稀听到韩夫人在身后嘀咕:“听说这萧公子脑子不灵光,原来是真的,他第一次和第二次说的,是真的不一样!”接下来是韩屠夫的声音:“没事,他们家向来都是要那几样,按他第一次说的去送吧!”

  萧天宇听见后,只是邪邪一笑,并不理会。一路急走,赶回了府里。

  院中父亲仍在打拳,大娘也已回到主屋。本想喊住父亲,请他进屋听母亲重新诉说事情的原委。但是父亲是个执拗之人,且极爱面子。自己若是冒冒失失去跟他攀谈,定然遭至一顿训斥。

  一瞥眼间,在院墙角落处,看见一只野猫经过,似是在觅食。而父亲打拳的四周,正有几只盆栽的鲜花。萧天宇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迈步向那个盆栽走去,待靠近父亲身边时,父亲将脸一扭,向旁跨出两步,离得稍远些,自是不愿理这个呆头呆脑的儿子。

  萧天宇在盆栽面前蹲下,凑过去闻了闻鲜花散出的香气。又将几只盆栽抱起,放在旁边一处石台上,排列着摆起来。

  转头看一眼只顾忙着练拳的父亲,又走去院墙角落,将那只野猫抓起,随手往父亲练拳的地方摔去。那只野猫在空中一个翻转,四只蹄子稳稳落在花园平地上。萧天宇则转身回屋去了。

  屋里萧母见他从外走来,一脸担忧道:“天宇,不要经常去外面瞎转悠,出去记得保重自己!”

  萧天宇浅浅一笑,说道:“母亲,你等着,马上让父亲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很快他就知道是错怪我们了!”

  萧母愣了一下,脸上现出疑惑。不理解儿子为什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以为这个傻儿子又再说胡话,摇摇头不再理会。

  萧天宇在桌边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一会,院外传来“啪啦”一声花盆摔碎的声响。站起身,走到窗边,向院外望去,果然有一只摔碎的花盆。而那只野猫四肢纵跳,远远地逃开了。正是野猫打翻了花盆。

  萧天宇脸上露出微笑,这正是他故意放猫过去,要撞碎花盆,却不知道他有何用意。

  萧父停下来不再锻炼,喊来下人将那盆鲜花清理了,自己向屋中走来。

  萧母见萧父走近屋,急忙拿着毛巾迎上去,萧父接过了,自行擦拭脸上浸出的汗水。

  萧天宇向站在父亲旁边的母亲说道:“母亲,方才我听见院外花盆打翻了一只,那盆花好像是你最喜欢的!我猜想一定是父亲刚才打拳时,不小心碰到的!”

  萧父突然“哼”地一声,怒道:“小兔崽子胡言乱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花盆打翻了!”

  萧母被这喝声惊吓一跳,连忙说道:“一盆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再买一盆!”

  萧父则对萧天宇不依不饶:“你从哪里学来的诬陷自己的父亲,刚才分明是只野猫,从花盆中走过,不小心碰翻的!”

  萧天宇眼睛一眨,嘻嘻着说道:“哦,刚才我也看见那只野猫了,原来是它踩坏的花盆。父亲是我错怪你了!真是对不起!”

  萧父又是“哼”了一声,道:“以后看不见的事情,不要胡言乱语,一点脑子都没有,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儿子,真是让我脸上无光!”

  萧天宇不服气道:“父亲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外面花园就你一个人呢,正常逻辑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萧父不禁一怔,小声嘀咕道:“臭小子现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萧天宇突然一改话头,说道:“父亲,我刚才冤枉你打翻了花盆,是我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不听听母亲讲述昨天那个事情的原委,听她解释一下,她是为什么一夜没归……”

  萧父突然又变得恼怒,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会查清是什么原因!”说着转头看向萧母,说道:“你们刚才出去做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天宇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古里古怪的!”

  萧天宇看了一眼母亲,说道:“父亲,你不应该不问事情青红皂白,就难为母亲,你知道母亲刚才带着我,我们两个差点轻……”

  “天宇,不要瞎讲!”萧母突然截断话头,没让他将“轻生”二字说出来,接着又道:“不要跟你父亲争吵,还不给你父亲道歉”

  萧天宇没再说话,也没去道歉。这时管家老李奔进屋来,向萧父禀道:“老爷,韩屠夫和韩夫人过来求见,还拿着一些猪肉。说是天宇公子订的猪肉。”

  萧天宇接口道:“对,是我要的!让他们把猪肉放到厨房,顺便再让他们来前厅,我要见他们!”

  萧父不知他是何意,但是方才花盆打翻后,萧天宇数落自己时,确实觉得应该给他和母亲二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碍于面子,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当事人韩屠夫来到府上,索性让他们把事实说清楚。向管家老李一摆手,让他按萧天宇说的办。

  管家老李退出屋门,引着韩屠夫二人去了厨房,放下一些猪肉,又一起来到前厅。

  韩屠夫和韩夫人一起走近屋内,萧天宇看到韩夫人手上还拿着一张送货的清单,走过去接过送货单,随手翻看一下,惊道:“你怎么送来的是这个?我不是让你送来,半肥半瘦的是半斤!猪大骨是半斤!大排骨、小排骨各是一斤吗?”

  站在一旁的韩屠夫听后急着说道:“萧公子,你明明要的不是半肥半瘦的是一斤吗,还有……”

  话还没说完,韩夫人打断他:“你狡辩什么?萧公子说是半斤就是半斤,我们大不了再去换一些过来!”

  厅上众人一齐看向他们,那韩屠夫很明显是很惧怕老婆,缩着身子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韩屠夫的身材虽也是肉嘟嘟的,但是韩夫人的身材更是高大,高过他一个脑袋,胳博又大,腿又粗,如一个水桶一般,约有两倍大小的韩屠夫。

  屋里萧天宇和萧父萧正远,还有管家老李等人均冒出一个想法:这韩屠夫的老婆如此彪悍,韩屠夫是绝对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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