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都结束了
黎砚说的太露骨直白,甚至与上一秒被撞破窘迫的男人毫无相似之处,像是刚才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常如歆这人存在过。
“上次通话?”司秣短暂的陷入回忆,应该是邹晏知接的那通。
少年嘴角讥讽扬起:“哦,那时候我……”
黎砚眉眼一凛,打断道:“我不在乎!”
“司责编的男朋友是邹晏知吧。”黎砚看司秣并没有否认的态度,心下早已确认,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我和他同样是你的作者,他有的我未必就没有。”
“他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你。和我在一起吧,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
黎砚说完这番话,脸色已经红一阵白一阵。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强的忍耐力,说出的话半真半假。黎砚虽然没有很重的感情洁癖,但一想到这是邹晏知身边的人——
他对司秣,可能仅仅是享受征服的过程。
“他是哪种人?说得好像你比我清楚似的。”司秣讥讽开口:“黎先生脸皮够厚,是足以让我眼前一亮的程度。”
黎砚愣愣的看着他。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不在乎’这种话的?”
司秣冰冷的视线幽幽落在黎砚握着酒杯的那只手,见他指尖发白。
神明侧头,意义不明的往某间紧闭的卧室门扫了一眼:“我对找男人的硬性要求之一就是,干净。”
……
黎砚一瞬间语塞了,就像是被一双大手哽住了喉咙,说不出来话。
“我……他不是。”黎砚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亦或者是,徒劳的狡辩。
“所以你是担心这个吗?司责编只管放心与我在一起,从今往后那些我都会处理干净,我保证!”
男人紧抿着唇,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转的,黎砚理解成了司秣是因为常如歆的存在而吃醋。
早知道昨晚就该把人赶走的!现在竟然碍了他的事。
“不必。”
“黎砚,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跟谁睡我一点都不关心,但你最不该打的就是我的主意。”
在听到这句话后男人小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眶猩红了一圈,强忍着没有发作低沉道:“……若是我就打了呢。”
这傻逼是瞎了吗!?他到底哪里没有邹晏知好!
咔哒——
“黎砚……”门板锁扣的声音陡然响起,打破了这场沉闷剑弩的气氛。
常如歆全身上下都已经换回了自己的东西,他踱步着来到黎砚身边五步远的位置,贴垂的发丝遮住眼底委屈的猩红,整个人显得异常窘迫。
因为在气头上,黎砚甚至没有意识到男生这次没有怯懦又讨好地叫自己‘砚哥’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谁让你出来的?”
“滚。”
他深吸一口气,黑沉的眼底酝酿着风暴。
男生单薄的身形颤了一下,却没有动。
“砚……”
“滚出去!”“常如歆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咱俩早结束了!老子再给你加三百万,五百万够不够?哪个出来卖的有你赚钱,滚滚滚!”
黎砚辱骂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砸进了常如歆的心里,沉重的快要把他活活压死。
他已经抑制不住的腿软,摔到地上的同时眼眶里瞬间起了一层雾气。
司秣都不禁蹙眉,厌恶的手握成拳。
黎砚在外面那副斯文的样子果真是伪装出来的,但他最不该的就是对真正在乎他的人发脾气。
他看得出来,地上的那位是真的爱黎砚。
常如歆默默抹掉泪水,吸了吸鼻子,复又看了黎砚身边那位没什么表情的男生一眼,心脏疼的已经麻木了。
黎砚真正喜欢的人,果真比自己好看。他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转身,每向外走一步都难捱。但他这次没有停留。
直到听见砰的一声,常如歆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黎砚气的牙齿震颤,感觉没有使什么力气,手上的酒杯就被他捏碎了。
鲜红的红酒液体溅到家具上,黎砚胳膊上也是,掌心更是被碎玻璃渣割破,血液的红混在一起。
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在气什么,是被司秣拒绝,说他不如邹晏知。还是常如歆在这时候出来坏了他的事,亦或者是看到了常如歆的背影令他烦躁。
常如歆想回头,他想下贱的蹲下身为黎砚包扎伤口,细心的挑出玻璃渣嗔怪他为什么不小心,不要生那么大的气。
可这想法一出来,伴随的还有那些恶劣的声音:
‘你以为老子真的是看上你了么’
‘谁家小情儿像你事那么多’
‘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已经卖给我了,无论是作品,还是人。’
‘哪个出来卖的有你赚钱’
‘我们断了吧’
……
他那么喜欢黎砚,可从始至终都只是被当成‘卖的’,是个可有可无的情人。
结束了,都结束了。
常如歆背对着他闭了闭眼,“我走了。”他说。
直到房门被轻声关上,黎砚额角直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的身体里抽走了。
是什么呢……?
“常如歆。”刚刚黎砚不经意吼出的这个名字,司秣觉得愈发的耳熟。
貌似是——
想到什么,少年倏地站起身,半分不加留恋地夺门而出。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直到这一刻黎砚才像是灵魂归体似的,颓然地低下头暗暗骂了一声‘操。’
—
“等一下。”
常如歆远远就听到有人喊他,但他摇摇晃晃的,还以为是幻觉。
直到一只手从后方抓住了他的手腕,男生脸上闪过惊恐。一回头就看到了司秣的脸。
“你,找我?”
“嗯,我有一件事想问。”见常如歆穿的过分单薄,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已经全身发抖,司秣柔声道:“不着急,我们先找家咖啡店。”
……
最终因为这场意外收获,司秣没能在答应邹晏知的时间内赶回去陪他吃饭。
“回去注意安全,我会再联系你的。”出租车前,司秣亲自把人送上车,眼角和煦微弯起,挥手道:
“别急着拒绝,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常如歆咬着下唇,司秣温柔的样子映照在他眼底,冗杂着温暖的阳光令他精神恍惚。
奇怪,明明这是黎砚喜欢的人,因为这个人他被黎砚赶走,自己应该恨他。
但男生只是看着司秣的脸,最终半迟疑地点头,双手抓着安全带:“好……”
—
身后的背影渐渐远去,常如歆脸色惨白的不正常。
司秣说他只是黎砚的编辑,私下里跟黎砚没有半点关系。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清澈,常如歆觉得司秣最起码是没有恶意的。
令常如歆惊讶的是,他以为黎砚那本书的事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知道。所以当司秣询问的时候,他大脑都跟着宕机了。
要说吗,说了黎砚就完了。他不忍心。
但黎砚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常如歆又不能当做没听过。他心里也有怨气。
他自己甘愿为那个男人做这么多,恐怕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可他人微言轻,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会有人信。
黎砚给的那些钱,就是封口费的意思吧。
……好乱。
——
回去的路上,常如歆那件事还没有得到答案,笨笨又跑出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主司猜得不错,黎砚抽的烟不是市面上售卖的款。】
【那是一类毒//品烟,多在酒吧里伪装成正常香烟售卖,其中含量有很大的成瘾性。】
他还查到,黎砚从两年半以前就开始吸食了。
他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和对常如歆疯狂的X,维持自己的写作灵感。
所以每次见到黎砚,都能感受到他的恶劣伪装,脱下那层完美的皮,他的躁郁、易怒程度却在成倍上涨。
常如歆一直陪在他身边,仅仅是在床上,身上罕见的没有什么被虐待的伤疤都已经是万幸。
司秣捏了捏眉心,好在黎砚只是自己用,没有让常如歆沾上。
但就凭那男生对黎砚的感情,指望他亲口承认的希望渺茫。
……
熟悉的别墅实景在眼前放大,司秣用钥匙开了门后没有抬头,边走边道:“我回来晚了,你有没有——”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话音也戛然而止。
重返玄关柜下,司秣的视线落到那摆放整齐的一双鞋上。
女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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