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战成名
洛晴空不禁动容道：“我承认是我小觑这个世界的人类了，能将灵力，哦，按照你们的称呼，是灵气使用之法，一直传承千年延续至今，在此期间又不知道被多少天才改进，怪不得连惊都能被吸引过来。”
“刚才您打出的崩拳，就是对于自身的筋肉、真气、灵气和暗能量的一种特殊的掌控运用方式么？”洛晴空已经不由得对周侗用上了敬语，眼前的这个身材矮小的老人让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类似的身影，但是他怎么努力回想，那个身影都是朦朦胧胧，如同在浓雾中一样模糊。
洛晴空晃了晃脑袋问道：“周老先生，不管是崩拳，还有您旁边的那三个。。。嗯，身外化身，我都很想学，可以么？我感觉我这股意识马上要陷入沉睡之中了，就是说，咱们能不能抓紧点时间？”
“你确实并非妖邪，而且崩拳你不是已经学会了？记住，以后要叫我师父。”周侗深邃的双瞳盯着洛晴空，似笑非笑的说道。
洛晴空摸了摸鼻子：“只学到了七八成，还得再挨您一拳才能领悟通透，不过下次我再出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您了，我真的是对这身外化身太眼馋了。。。嘿嘿，师父！”说着竟然还忍不住呲溜了一下口水。
周侗捋着胡须大笑道：“纵然老夫自问为见多识广，这世间的奇人异士所遇无数，但如你这般天纵奇才，竟是我闻所未闻，仅仅接我一记半步崩拳，就能将其中奥妙悟出大半。”
周侗说话间，周围三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身外化身缓步走了过来，隐隐将洛晴空围了起来。
“十仙境之上，又有天庭三重境，依次是初识境、了然境和如意境，还有最终之境——神明境，这三重境在道家秘典《道德经》原本中只是略有提及，而神明境的存在还是楚云端告知我的，那个老牛鼻子把师门留下来的好东西都给霸占了，他现在应该已经突破到了如意境，甚至已经摸到了神明境的边缘，所以我刚回到汴京时想要跟他过两招，他竟然都不搭理我！”
小老头气鼓鼓的发了一顿牢骚，这才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崩、轰、极、灭、湮，这是老夫在百十年间对力量运用总结而出的五种方式，方才你将天地间的三种极致之力融汇在一起之后的黑白双鱼，真气来源于人，灵气生之与地，暗能量。。。唔，老夫还是觉得称之为戾气更为合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凡生灵为了生存都可生出杀戮之心，便是那草木都会为了汲取更多的营养而相互挤压，天杀地养，才成就了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周侗张开手掌，掌心处也形成了个小小的黑白色纠结旋转的能量球，只不过却还没达到相互之间点睛的境界。
“这句话乃是创立道宗的师祖老子所着的‘道德经’所载，又有一句曰：‘一气化三清’，今日我周侗才知道，这三清就是真气、灵气和戾气，融合在一起后则为元气，而自身这具皮囊决定了你能承载多少元气。可这戾气属实难以驾驭，想来师祖当年骑牛出关，以及后来六任的师宗都无声无息的避世而匿，都应是无法抵挡天道之力的杀念，却又不想为祸天下，才自寻了一处隐蔽之所羽化而行了，我这百十年间更为注重锤炼皮囊，也是孤注一掷，却没想到歪打正着，为武道开辟出了一条出路。”
周侗看向洛晴空说道：“若不是你给我的纯净戾气，我今日必定走火入魔，但作为你的师父却受惠于徒儿，这要是传出去我周侗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接下来为师绝不藏拙，就先教你半步崩山拳的发力方式！”
话音刚落，身外化身的其中一个便弓步弹身，转瞬间就到了洛晴空面前，伴随着一声爆鸣，双拳同时捶向他的双肩。
洛晴空丝毫不显慌乱的现学现用，使出崩拳迎向周侗化身，二人本就站在坑底，这一击比方才的声势更加浩大，因为洛晴空掌握了大半崩拳技巧，拳头打出的力量被他汇聚的也更加凝实，两人拳头刚刚碰撞在一起，先是爆裂声炸起，紧接着周遭的灵气生出数道旋风，挟带着无数碎石尘土从大坑中席卷而出，将周遭茂密的树林犁出一条条空白。
周侗紧随化身之后，在洛晴空硬接化身一击时，半步崩拳打出，正中他的胸口。
洛晴空直直被打飞了出去，在坑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但只一息就冲了出来，可是刚一现身，周侗另外两个化身已经一拳一脚攻来，洛晴空措手不及只能挡住一人，紧接着就被一脚踹的腾空而起，周侗跳到他的上空，双脚猛然踏下，洛晴空随即犹如流星一般砸进坑底，待到尘埃散尽，依旧还是无力起身。
“不公平！你们四个打我一个！你先教我身外化身，我们再打！”洛晴空躺了半天才缓过来气，从坑中爬出来后一脸不忿的说道，还随手扯下被周侗踢烂的上衣。
周侗忍不住哈哈大笑：“方才周围有两只小老鼠，现在已经被吓的跑远了，我这就将口诀说与你听。”
正在周侗教授洛晴空身外化身的秘诀时，早就已经远离的着雍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片被灵气风暴摧残之后的树林，喃喃说道：“这就是宗师级的战斗？一招之间就能够改变地形？”
“别想了，这已经远远超出宗师级了，那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等他到了咱们卫中，再慢慢盘查清楚吧，总之今晚咱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阉茂也看到了那二人对周边环境造成的破坏，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咱们速速回去跟大人禀报，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即便现在的距离也不太安全了。”阉茂皱着眉头说道，这次着雍再没有丝毫犹豫，头也不回的跟着阉茂疾速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虽然你能凝结出黑白双鱼，但身外化身需要长时间的冥想来修炼，并非一朝一夕便可掌握，即使你天赋卓绝。”周侗将心法仔细的给洛晴空讲解了一番。
洛晴空闭目沉思了一会，睁眼说道：“所以这就如同您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您会选择继续前行，而这三个化身分别是向左和向右，还有后退的那个您？”
“可以这么理解，三个化身是我的极限，并不像之前只有一个的时候能够随我操控，现在他们所有的举动完全取决于我把他们放出来时那一瞬间的执念，就像你说的，他们可能会在十字路口做出各种不同的选择，不过他们最终都会越过那个路口，因为我并没有后退的想法。”周侗向自己的三个化身摆了摆手，只有一个看了他一眼，其余两个或蹲或站，根本就不搭理他。
“如果只是保持这种状态，他们大概能存在十二个时辰，但若是跟你打起来就难说了，这要看元气的损耗程度。”周侗想了想继续说道：“方才我尝试过继续对他们输入元气，以此延续他们的存留时间，虽然没有成功，但应该有这方面的可能。”
“这也太神妙了，我是真的想多留一会儿，我也知道这种对灵气入微级别的运用方式，确实不能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掌握，但我还是想试试。”洛晴空说话间已将融合后的元气按照身外化身的秘诀运转开来。
周侗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化身，对洛晴空说道：“你尽管大胆尝试，我造出他们三个时只是想着能教授你些神通，所以他们不会对你下杀手的。”
然而洛晴空此时根本听不到周侗的话语，他的意识已经分散到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之中，看着它们如同深邃宇宙中的无数星球，从无中生有再到炸裂粉碎的无数次循环，浩瀚的元气从中迸发而出，然后又被星球吸附，涣散成三种能量体。
“啊啊啊啊啊啊！”洛晴空的身体忽然怪异的扭动起来，赤裸的上半身肌肤之下，开始有数个拳头大的肉包隆起滑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而且那些肉包鼓动的同时还会发出阵阵沉闷如战鼓一般的声响。
周侗瞳孔瞬间收缩：“竟然是擂天鼓！洛晴空，你莫要心急！保持自己的心智清醒！”
然而洛晴空神识已经飘荡在无尽的星空之中，上下左右都毫无着落，这跟周侗教授他的法门完全不一样。他一阵慌乱之后，发现只有体内的元气还能完全操控自如，而且此时的真气、灵气和戾气竟然能够源源不绝的生出和汲取，于是将心一横，索性开始疯狂的汇聚元气，谁知这个举动竟然歪打正着，磅礴的能量疯狂的涌入洛晴空的身体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无限涨大，原本无数犹如星球般庞大的细胞逐渐缩小到肉眼不可见的时候，他感受到一团无形的黑色屏障在包裹限制着自己，但身体依旧还在元气的充盈下继续变大，洛晴空被那屏障挤压的越来越难受，忍不住大吼一声：“给我破！”
随着洛晴空的全力爆发，那团屏障轰然炸裂开来，他四肢伸展开来，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自由，同时神识也回到了现实。
只不过他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仅腋下和肩胛骨上各自生出了一对手臂，脖颈之上竟还生出了两个头颅。
洛晴空活动了一下多出来的四条手臂，又扭了扭多出来的两个脑袋，呆愣愣的看着周侗问道：“师父，这啥情况？”
周侗：“*……\u0026%……￥%#%#%#%？？？！！！”
“身外化身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形！你这是。。。法相神通之中的三头六臂？”周侗捂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在道家典籍中曾经看到过的一篇经史，其中的图画与现在洛晴空的怪异颇为相似，只不过那个道人却是变化成了豹首蛇身，失乱了心性无法恢复人形，四处掳人而食，最终被五代道宗张道陵斩杀于云锦山。
“这是神通？不是变异么？”洛晴空摸着自己凭空生出的手臂和脑袋，最初的怪异生涩之感慢慢消失，三个头颅不仅仅让他有了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视野，更重要的是大幅增强了对外界所有信息接收和处理的效率。
而且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足足一倍有余，单只身高就已经接近一丈二，皮肤肌肉也没像之前变身后那般撕裂开来，表面还有黑白色的元气流光回转。
“三头六臂，这种感觉好奇妙，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打得过你了，师父。”洛晴空完全熟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嘿嘿笑道：“崩拳的发力方式我已经搞清楚了，在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用处最大的力量，和我现在的身体状态相配合，近战应该就无敌了。对了，我的外号叫做‘吞天犼’是吧，今天过后，这个名号一定会响彻天下！”
周侗苦笑着对自己三个化身说道：“哥几个要是再不出力，这小子真能把我捶死了。”听到周侗的话语，三个化身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周侗亦心有所感，二话不说当先一步冲向洛晴空，半步崩拳直接捣向他的心口，与此同时三个分身也从其他方位全力攻来，四周的灵气再次剧烈震荡，狂暴程度远远超出之前，灵气风暴不仅造成了更为恐怖的龙卷风，其中更夹杂着闪电霹雳，瞬间将方圆三里内的所有生灵灭杀殆尽。
洛晴空只用了四条臂膀便架住了“四个”周侗的拳头，短短时间内他对元气的掌握就已经炉火纯青，和周侗一样开启了灵感大王的神观术，发现了方才周侗的真身和其中一具化身忽然间互换，已将剩余两条手臂蓄满了崩拳之劲，双拳齐出砸向真正的的周侗。
周侗并不惊讶，反而回臂护住胸口，结结实实受了洛晴空这一击，周围的灵气已经在之前被二人搅动的异常稀薄，所这次的碰撞并没有引发太大的动静，不过周侗依旧随着一声巨响向后从坑底斜斜倒飞而出，洛晴空咧嘴一笑，震开其余三个周侗化身正要趁势追击，却不料周侗身在半空低吼道：“轰！”
洛晴空刚刚踏出半步，三个周侗化身的气息忽然变得暴戾无比，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三个化身竟在同一瞬间爆炸开来，巨大的元气光团将洛晴空包裹其中，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旋转起来。
先不说洛晴空如何，周侗刚刚释放了方才那记轰劲，就狠狠的撞在了万岁山脚下的岩壁上，石块顿时四下飞溅，整个人都深深的嵌入了岩坑之中。
“自香孩儿为了救我而死在你们这些外来人手中之后，我周侗云游天下百年，并不只是为了磨练武艺，也是找出隐藏在世间的妖邪，一一诛杀！”周侗硬抗洛晴空双拳，纵然他乃是大颂武道第一人，此刻也有些气息紊乱，说完这句话后才从坑中跳下，双脚落地之后，那个光团才缓缓消散。
“轰劲对元气的运用方式更加复杂了，我只能分析出一小部分原理。”洛晴空缓步从坑底走了出来，六条手臂尽皆碎失，三个头颅只剩了一个半。
“不过我更想见识一下轰之后的极。”两人的交手短时间中在范围极大的空间内造成了灵气真空，此时因为虹吸效应，天地之间的灵气急速回流，洛晴空残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等到他走到周侗近前时已经再次回到了三头六臂的形态，只不过气息已经明显减弱。
周侗没有趁机出手，他也在汲取灵气恢复，但戾气的补充就没那么简单了，因此他的实力也降低了两三成。
“那些外乡人也并不都是妖邪，但是你和那些良善又不一样，总让我有一种怪异之感，这大颂是香孩儿打出来的，我欠他一命，虽然以我一己之力灭不了那些异族，但你们这些所谓的奇人异士，只要我周侗觉得不对，那就见一个杀一个！”周侗须髯辄张，脑海中竟然再次浮现出已经自觉遗忘掉的，香孩儿挡在他面前的背影。
“护家，护国，护天下苍生！”周侗怒吼道，本就瘦矮的身型竟然再次缩小了三分，可体内的元气也凝聚到恐怖的密度，处于随时都可能爆炸的边缘。
“我也有要守护的人。”洛晴空捶了捶自己的脑门：“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我，我能想起来的就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您说有人为了您牺牲了自己，我好像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来着？到底叫什么来着？”洛晴空忽然魔怔起来，喃喃自语了半天，把自己的脑门都捶的鲜血直流时，才冷静了下来：“我想起来了，他叫哒哒哒，是个返祖猿人，他做的烤肉超级好吃。。。”
说到这里洛晴空面色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并不再用敬语，双眼泛出红光盯着周侗道：“你必须把你会的都教给我！我要回去救他！救他们！现在立刻马上就教给我！教给我！”
周侗愣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可你已经很强了，我教不了你太多，而且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杀了你。”
“杀了我？师父，虽然现在的我只觉醒了百分之三十的记忆，但其中恰好有一点点关于我对手的信息，那可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你杀不了我的。”洛晴空张狂的大笑道。
“能不能杀了你要试试才知道，不是想要体验一下极劲么，尽管来吧。”周侗摆好了架势，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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