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救了一个皇上
想到这里,珍儿有些惆怅。
小姐如此难相处,以后自己又会被怎样打压。
若老爷在这里,肯定不会放任小姐这么欺负她。说不准还会把一整个成衣铺的衣裳包下来送给自己。
林大郎两次替自己说话,珍儿知道,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是想到夫人金氏,她又有些头疼。
小姐都如此善嫉,她是由夫人教养的,那夫人肯定更是个跋扈的泼辣妇人,若是知道老爷对自己的心意,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不过,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家里终究是男子做主,到时候她生米煮成熟饭,金氏再不满,也得同意老爷将她纳进门。
到那时,她努努力,再怀上子嗣,最好是个男孩,将老爷紧紧抓在手里。和自己这个年纪轻的美娇娘比起来,金氏终究是黄脸婆。
这林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越想,珍儿越激动。
到那时,林家的庄子也是她和孩子的了,就让沈婆子后悔去吧。
林梵见她发愣,皱了皱眉:“珍儿,你刚刚在想什么东西,咱们得走了。”
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好,珍儿咬了咬唇,恨恨的看着林梵的背影。
臭丫头死妮子,如今把她当下人挫磨是吧,等以后自己上了位,第一时间就把她嫁得远远的,不给嫁妆,最好是离靖州府城远远的城池,省得过不下去了还要娘家接济。
林梵带着珍儿很快离开成衣铺。
一路上,珍儿都在她的身后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
有几次,林梵偶尔回头时,珍儿便立马慌乱的将眼神收了起来。
林梵抿唇,总感觉这个小丫头有些怪怪的。
想到在庄子里发生的事,她叹了口气。
当时她还不太清楚沈婆子和珍儿到底谁对谁错,如今相处没多久,便发现了珍儿许多的问题。
看来,那个鸡蛋很可能就是她藏起来。
不过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丫鬟,林梵也没打算换掉。
她能老实本分就一切好说,可若是她再犯了庄子里那样的错,就不是给她调岗那么简单了。
自己手里有卖身契,这种丫鬟,想卖就卖了。
若是她做的实在过分,还能给人牙子塞点钱,卖到一些出不了头的地方。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轻易不惩处人,若是真惩处了,那便是一钉子钉死,让其永无翻身之地!
不过现在珍儿还没做出什么来,林梵也不会动她,只当做普通的丫鬟看待。
两人走在十里长街上,天色已经十分昏暗,她算算时间,想着爹娘应该快洽谈好了,便赶去约定的地方。
到了地方,林大郎和金氏果然已经在等着她了。
家里的牛车拆了给佃户用来犁地,金氏便又买了一辆马车,到底也是铺子的东家,有了马车不至于太寒酸,来往各处也方便些。
见她过来,金氏立马笑道:“梵儿,咱们快走吧,我让你爹给你灌了汤婆子放马车里了,快暖和暖和。”
林梵笑着点头,与金氏一起进了马车。
珍儿咬了咬唇,见林梵也不叫她上去,脸色非常难看。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此,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于是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跑到林大郎面前:“老爷,我来驾车吧,您快进马车里陪夫人小姐。”
林大郎摆摆手:“不用,外面驾车这么冷,你快进车里暖和着吧。”
珍儿在林大郎面前刷了个好感,立马欢欢喜喜的进了车里。
金氏见她进来,便递给了她一个汤婆子:“暖暖手。”
“谢夫人,只是夫人,我能不能给老爷送去,他在外面驾车那么冷?”珍儿故意说的很大声,好让马车外的人都能听到。
金氏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当这姑娘有些咋咋呼呼,便解释道:“不必,他外面有,在衣服里包着呢。”
珍儿有些尴尬,弱弱道:“原来如此,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林梵见状,微挑眼角。
她总觉得,珍儿刚刚的行为有些反常。
可惜被娘一句话带过,所以也看不出珍儿具体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
林大郎驾着马车,一路上开的很快,正要到出城口,马儿突然一声嘶鸣,整个马车被迫停了下来,险些翻车。
猝不及防下,林梵的头哐当一声撞向了车厢,
金氏吓了一跳:“梵儿,你没事吧,让娘看看撞的严不严重?”
林大郎也焦急的掀开帘子:“闺女怎么了?”
林梵吸了一口冷气,摇头:“爹,你先别管我,外面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把马车急停下来了?”
金氏将车里的药箱打开,给林梵敷肿,林大郎见她确实没大事,便焦急道:“前面好像有人犯病了,我怕撞到他,便赶紧停下了。”
“犯病?”林梵脸色一变,她是个大夫,遇到这种事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便立马拿药箱要下去查看。
珍儿见状,撇了撇嘴。
小姐这年纪医术能有多厉害啊,居然还要下去救人。
但金氏和林梵都下去了,她也只能跟着下去。
“就是那,咱们过去看看。”林大郎指了指前面。
林梵放眼望去,便见两个男子的背影。
一个男子跪在地上吓得乱叫,另一个男子则蜷缩着,身体抖动,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她赶紧跑过去。
到了近前,才听到那跪着的男子恐惧惊叫:“爷,您感觉怎么样,我这就背您去医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都怪我,当初您出来,应该叫上太医随行的。”
地上的男子咬紧牙关,却痛苦的挤出几个字:“不用,这里的大夫不比太医院,那些人也只能暂缓我的病情,这里的大夫,恐怕就更束手无策了,把药拿出来,我吃上几粒就好。”
男子赶紧翻包裹,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后,脸色一白:“糟了,忘在客栈了。”
“ 爷,我罪该万死,我真该死啊!”他拼命的抽打着自己的脸,一边飙泪一边自责。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爷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1万次也不够。
想到这里,他心里升起一股子绝望来。
正在他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将男人抱到医馆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打开药箱,先是喂了男人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用的药,而后便往他肚皮上施起针来。
他吓了一跳,声音尖锐道:“你你你,你大胆,刚刚喂给我家爷的是什么?”
林梵被他质问,冷冷道:“闭上你的嘴,若我施针手法错了一点,你家主子可就遭殃了!”
男人赶紧捂住嘴,紧张的浑身发抖,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梵的手法。
见她施起针来行云流水,知道这是个靠谱的,原本的惴惴不安也少了一些。
反倒是珍儿,睁大了双眼,责怪道:“老爷,你看这个人病得如此严重,怎么能让小姐就这么上去救治,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讹上咱们怎么办?”
林大郎解释道:“不用担心,梵儿医术很好的。”
珍儿有些无语,老爷怎么这么胡闹,就算要夸林梵,也不能拿人家的命开玩笑吧。
她还想再说上两句,金氏皱眉道:“珍儿,快上去给你家小姐打下手。”
珍儿脸色一变,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小姐到时候把人医死了,就说是她医治的,拿她顶罪?
她咬咬牙,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林大郎,想让林大郎为她做主。
正巧这时,那地上躺着的人剧烈咳嗽了几下,脸上的暗红尽皆褪去,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夫妻俩赶紧上前,关切道:“这位大伯,您感觉怎么样了?”
男子摇摇头:“已经好多了,小友的医术可真厉害,刚刚我难受的都快要死了,却被他几针扎了回来。”
他看向林梵,眼中有探究,也有震惊。
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啊,连太医都无法做到这一步,他竟然缓解了自己的病情。
林梵与他对视,心里的震惊也并不少。
居然是皇上,这个男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怎么会出现在靖州府城?
他又看向皇上身边的人,不是郑公公又是谁!
这两人来了靖州府城,看着还没有暗卫保护,难不成京城出事了?
不,不对,如果出事,那天下早就乱了起来。
也许,皇上是微服私巡。
她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收敛起来,笑道:“您抬举了,不过是消渴病,并不难治,难的是要长久治疗,还需控制饮食。”
“哦,消渴病?”皇上疑惑道:“我姓黄,你叫我黄三爷就行了,这位姓郑。”
郑公公道:“小姑娘,你叫我郑爷爷吧。”
“林梵,这位是我娘金妙和我爹林大郎,还有丫鬟珍儿。”林梵一一介绍。
不管皇上微服私巡是要做什么,在他面前留个印象,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人情就用上了。
金妙和林大郎冲黄三爷微笑颔首,珍儿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没出什么事,小姐虽然莽撞,但好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将人救了过来。
互相见了礼,郑公公急忙道:“林家小丫头,你刚刚说的消渴病,到底是什么病,我家三爷寻遍了名医也没人看出个究竟来,只能在每次犯病时用药物压制住,若你能救治我家爷,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梵解释道:“消渴病,一般都是富贵人家才会得的病,有书中记载,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是为病因。”
“得了这种病的人,症状一般表现为肢体有种蚁走感,发凉,怕冷,皮肤苍白暗红,全身上下伴随着疼痛,水肿,手足抽搐,头晕呕吐等,甚至连如厕都变得极为困难。”
皇上激动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有这些症状,而且已经有一年多了,每隔几天都要被疾病缠身,连晚上批奏……晚上看书都会有一些视力上的障碍。”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了这种病症,看来以后吃食上我要多加注意了。”
林梵道:“不止是肉类,饮酒也要适量,还有面食和粥类也都需戒掉,能不吃就不吃。养好了胃,再辅以药物便能事半功倍。”
郑公公激动的将这些注意事项认真记在脑子里,感激道:“林姑娘说的对,敢问您医馆在哪里,能不能给我家爷将病症医治好。”
林梵摇头:“我并没有医馆,医术也只是闲暇时研究打闷罢了,不过他的症状并不算严重,我给开些药,你每日给其煎服,半年后便能彻底痊愈。”
“珍儿,去马车的暗格里拿纸笔来。”
珍儿点头,很快将纸和笔拿了过来。
林梵洋洋洒洒,写了一满张的纸。
郑公公检查了一下,见药方上的药材有些是他在太医从前开的一方上看到过的,有些则十分名贵,并且十分罕见,不过并没有互相相冲的药,对林梵的医术更认可了几分。
他赶紧将药方收了起来,又冲林梵道:“林姑娘,你要咱们怎么答谢你,尽管提要求。别的不敢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家三爷都能给你满足。”
林梵可不会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摇头笑道:“不用,我和爹娘也只是恰巧碰到了你们,顺手写了一张药方罢了,而且我现在也的确想不出什么想要的。”
珍儿有些不满,他见这黄三爷穿的非富即贵,小姐可是救了他的命,就算要上几千两银子,对方说不定也会给。
真是气死她了,林梵怎么这么蠢啊!
皇上见林梵说的十分坦荡,对方又是个医术绝佳的,便起了爱才之心,问道:“那你家里人可有什么需要的?”
林大郎笑道:“黄三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什么都不缺。小闺女还有两个哥哥,也都托了她的福进了远山学府。我这闺女是个小福星,您就当给她积阴德吧。”
黄三爷道:“原来林姑娘还有两个哥哥在读书,如今是什么学问,其实官场上,我也能说上几句话。”
林梵摇头:“我大哥开春考秀才,二哥学武,离步入官场还早着呢。”
“这样啊,我其实是京城人士,日后你们如果去了京城,有什么困难,便拿这把扇子寻我。”他将手里的扇子递给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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