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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告别


"能……谈一下吗?"苏虎低头哀求,他憔悴了很多,"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就这一次……行吗?求你……"

  "唉……边走边谈吧。"许慕白把手放围裙上抹了两下,把围裙脱了,挂在架子上。

  "外面看着好像要下雨了,拿把雨伞吧。"许慕白递给了苏虎一把,自己又拿了一把。

  "嗯。"苏虎不再奢望和许慕白共用一把伞了。

  "想谈什么?"许慕白关了店门,和苏虎一起走在大街上。

  "谈谈你还爱我吗?"苏虎站在许慕白身侧,和许慕白并排走着。

  "不爱了吧……我不知道。"许慕白叹了口气,"和你分开后总会时不时地想起你,这倒是挺困扰的。"

  "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可能了,我不想再和你过下去了。"许慕白看着路边的花店,突然笑了,"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束花吗?"

  "嗯,是朵玫瑰。"苏虎也回忆起了从前。

  "那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呢。"许慕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谢谢你啦。"

  "嗯……"苏虎应了一声,谈话就这么停了,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并排走着,走过了过往的种种,走过了十年间的春夏秋冬。

  许慕白有很多问题想问苏虎,却仅仅只问了一个。

  "找我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过的还好吗?"许慕白突然问了一句。

  "一点都不好,每天都会做噩梦,饭也不好吃了。"

  "嗯,你以后肯定会习惯的,没了我也不是不能活。"

  "嗯。我会好好生活的。"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再找份工作吧,生活总要回归正轨。你呢?"

  "和季遇礼在b市生活,开家小店。不走了。"

  "嗯。祝你幸福。"

  "你也一样。"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许慕白把伞打开了,和苏虎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许慕白开口,"以前的你就是我的全部。"

  "但你现在好像变了。我不认识你了。"

  苏虎没有打断许慕白的话。

  "后来,我认识了季遇礼。"

  "他和你好像啊……像个小孩似的。哈哈。"

  "他总喜欢把头枕在我大腿处,你以前也喜欢这样。"

  "一开始,我都不敢和他走的太近。"

  "我怕他最后会像你一样在外面有个情人。"

  "但他终究不是你。"

  "所以,我放下你了,我去找他了。你看,没什么放不下的,即便我以前那么喜欢你,现在不也是不喜欢了么。"

  "你又在放不下什么呢?是我?还是我和你之间的回忆?"

  "我……我不知道……"苏虎心里没有答案,他只是不习惯许慕白的突然离开。

  "那你慢慢想吧,想不到也没关系。"

  雨,又下大了一点。苏虎本就比许慕白高,他看不见许慕白在伞下的表情。

  "我原谅你了……苏虎。"许慕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恨你了……都过去了。"

  "对不起……"苏虎没法去安慰。

  "如果……我是说如果……时间回到高三的时候,你再撞见我被其他人霸凌了,你还会救我吗?"许慕白把伞抬高了一点,和苏虎对视着。

  "会。"

  "哈哈,你人真好,但是别救我了,和你在一起之后,等的我好累。"许慕白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但是却在笑。

  "……"苏虎没有回答。

  "你……现在有另一个喜欢的人了么?"许慕白开了个玩笑。

  "还没呢。忘不掉你。"苏虎也笑了,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好苦涩。

  "我魅力有这么大嘛?哈哈。我都已经奔三了。"许慕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在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呢?

  "你长这么帅,追你的人肯定不少,你挑一个顺眼的呗。"许慕白给苏虎出了个主意,"以后你结婚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一定。"苏虎现在连许慕白的联系方式都没了,又该怎么去请呢?

  "前面是个红绿灯呢。先等一下吧。"许慕白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你和季遇礼现在过的幸福吗?"

  "当然,这你不用操心,过的可幸福了。"

  "那就好……那就好……"

  雨下的更大了,连红绿灯上的数字都看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红灯成了绿灯。

  "咱们走快点吧,我裤腿都湿了。"许慕白催促着。

  "好。"

  "你有纸吗?这雨被风划进我眼睛里了。"

  "有……给。"苏虎知道许慕白在哭,但他已经没资格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了。今天说是出来谈谈天,倒不如说是许慕白在向他告别。

  "这雨好大呀,这点纸不够用呢,哈哈。"许慕白强忍着哭出声来的冲动,"我想回家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了……"苏虎和许慕白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好……"苏虎没有挽留,"能不能……再抱一下?"

  "我身上都湿透了,算了吧。下次有机会再抱,哈哈。"

  "嗯。"

  "那我走了?"

  "拜拜。"不是再见。

  "嗯,拜拜。"

  苏虎目送许慕白向右边走去,他看着越走越远的许慕白,脸上苦涩的笑容还是没有绷住。

  "慕白!"苏虎大喊了一声。

  "嗯?"前面的人顿了一下,但没有转过头看苏虎。

  "你一定要幸福!记住了吗!你要幸福!"

  "知道啦!你快回去吧!雨下这么大,外面不安全了!"许慕白继续抬腿往前走,用手背挥了挥手。

  今天的天气也真是怪啊,怎么好端端的雨下这么大。路上的人也挺怪的,怎么一个在哭着笑,一个在笑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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