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架没输也不高兴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徐星隐几欲作呕,蹙着眉挣了挣,却半点没能让男子松懈半分。
一身墨衣的男子目光在徐星隐身上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抹不怀好意笑容。
开口说出的话语更是不堪入耳。
“哟,穿得这般周正,姑娘怕是刚进忆醇院吧?叫什么名字啊?小爷我就喜欢新鲜的,今晚就跟了爷如何……”
“呸!”
徐星隐长这般大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便一口啐了回去。
脚下也没闲着,狠狠地一脚落下,叫男子疼得惨叫一声后松了手。
徐星隐瞄准时机,立马往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
“给老子追!”
男子也很快反应过来,冲着方才瞧见的那行酒客大喊一声,一行人便一道向徐星隐追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酒客大概是习过武的,不待徐星隐反应过来,那两人便已经到了眼前,对着方才那墨衣男子笑道。
“公子,给您抓回房去?”
徐星隐被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擒住了手,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都在抖。
呸!
她徐星隐可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
徐星隐侧过头去,正欲一口咬在男子的手上,就见方才擒着她的两人突然飞出了几尺远。
男子清冷的声音,夹着桃花香味一道而来。
“真是不长眼。”
他说。
风声飒飒,那人着一袭月白锦袍站在开得正好的桃花树下,风将他的衣摆铺成一道绝美的弧度。
一双似落入了星光的眸中,不见桃花的半分柔情。
清冷得像那严冬的冰似的,叫人不敢直视。
面容绝美,长身玉立,饶是漫天的落英,也不及那人千分之一。
虽然现在不该是花痴的时候,徐星隐也忍不住想要感慨一句。
景止尘生得可真好看啊。
方才飞出几尺的人爬了起来,不晓得从哪里抽出两把匕首,厉声呵斥道。
“何方宵小,胆敢坏我们公子的好事儿!老子非得抓你去给我家公子磕头认错不可!”
“呵。”
景止尘轻蔑一笑,伸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玉佩上的络子,“你也配?”
话罢,景止尘理着络子的手倏然抬起。
折下一截花枝,指尖一弹那花枝便飞了出去,径直插进了方才说话的那男子大腿上。
徐星隐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正思忖着要不要给景止尘鼓鼓掌时,就听见景止尘冰得能掉渣子的声音。
“还不过来?”
“哦!”
徐星隐身形一顿,连忙提着裙裾小步朝景止尘跑了过去。
行至景止尘身旁时,脚步顿了顿又往后挪了几步,整个人都藏在了景止尘身后。
见此情形,景止尘脸色总算是稍微好看些了,低唤了一声“来人”,就见从天而降四名黑衣护卫,毕恭毕敬地冲他行了一礼。
“主子。”
景止尘没应声,而是用余光瞥了眼徐星隐。
怔愣片刻突然想起今日傲影来报,说是小姑娘憋了好几日的坏,将那痒痒粉全都撒在了两位庶出姐妹的衣服上。
究其缘由嘛,似乎是那两位前头给她下过绊子。
瞧瞧,这般睚眦必较的小姑娘,竟是被被眼前这几人逼得眼睛都红了,可怜见儿的。
“嗯,将人都抓起来,至于如何处理……”
景止尘回过头来看着前头那几人,微微扬了扬下巴,“让她决定吧。”
四人应声出动,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行人五花大绑的丢到了面前,一个个地皆被打得鼻青脸肿,高声喊着饶命。
说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要低调些的好。
所以徐星隐也不敢太动真格,建议性地与景止尘说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送官府去?”
景止尘冷淡的瞥了她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轻巧的放过这几人,却也没有反驳,轻巧点了点头。
“也好。”
话音一落,方才那四名护卫便麻利地将这些人往外拎去。
景止尘也懒得再管后头的事,一扭头就往忆醇院主楼里头去了。
徐星隐总不好一个人待在这儿,想想还是跟上了景止尘的步伐,至少……
她也得跟人家道个谢不是?
想虽是这般想的,可一路上瞧着景止尘那张写满了“不要与我说话”的脸,徐星隐楞是半句话都没敢说。
直到进了主楼,耳畔全是丝竹管弦之声,徐星隐这才纳闷地嘀咕了句。
“打架又没输,怎的还不高兴。”
走在前头那人脚步一顿,嗤笑一声反问。
“碰见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逛秦楼楚馆,你觉得本宫能高兴?”
有了上次的经验,徐星隐这次及时停住了脚步,一时竟被景止尘噎得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人重新迈步走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如何反驳来。
“哼,遇见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在这儿寻欢作乐,难道我就高兴了?”
带着满腔怨气的小声埋怨落在景止尘耳里,他只当是没听见,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徐星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过来的行为着实有些蠢。
人家来这里找娇娘玩儿,自己跟在后头像个什么事儿?
这般想着,徐星隐很是自觉地扭头就要往楼上走,却被屋里横插出来的手一把拖了进去。
徐星隐很是疑惑的看着景止尘,刚想开口,就见屋里的姑娘一溜烟的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小声抱怨。
“这年头生意可真是难做!”
“那可不,见过自带酒水的,这自带姑娘的还是头一遭见哩!”
徐星隐:“……”
只等人都出去了,景止尘才淡定地关上了门。
兀自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半点没有要搭理徐星隐的意思。
徐星隐疑惑地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就瞧见珠帘里头的屏风后冒出一位拿着本册子的书生男子。
大抵是嫌那屏风碍事,干脆将那屏风撤开,端了罗汉床上的小几席地而坐。
而前头的罗汉床上,两名玄衣男子似老僧入定般盘腿坐在那儿,每隔一会儿会悄声与书生说两句话,然后那书生就会赶忙记在那册子上。
徐星隐抬眼看了眼罗汉床后头那幅花鸟画,又看了眼景止尘那生人勿近的模样,立马明白了过来。
秦楼楚馆,既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也是探听各路消息的好来处。
景止尘加上眼前那三位,明显就不是为了前者来的,那便只能是后者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少不得要叫几位姑娘作陪。
想也晓得这是嫌那几位姑娘碍手碍脚,还聒噪得很。
景止尘不高兴应付,这才拖了自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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