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衰败的聂家
“可说的是呢，反正我是想不明白。
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你修为高点也不过数百光阴，大丈夫死则死矣。
但面子名声这东西，可是传至身后数千年，甚至影响子孙后代的。
在咱们川蜀这一带，你要有个丢人现眼的长辈，其后辈子孙也跟着一起丢人，你们说是不。”
那德爷一脸正色的说道。
“是极！是极！
那后来呢？”
“后来啊，从那一天起，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反正我们就都不叫他名字了，反而改呼唤他为聂无胆了。
叫着叫着，这聂无胆也就成了他的真名了。
再然后，有一次临近的绵州府被邪祟围城，我们锦官城欲意派出五百守夜人前去援助，他们聂家为了缓和这聂无胆的名声，硬是想办法将他给塞了进去。
想着要他振作一把，哪怕是死在那绵州府的城墙上呢，也算是把这口气给挣了回来了。
可结果倒好，在队伍临出发的前一个时辰，这家伙逃了。
据说是一路直奔东南，过苗疆翻十万大山去了楚地。
呵，不敢面对邪祟，但面对苗疆的那些个凶兽，他反倒是不怕了。”
说到这，德爷一声冷笑。
“事情最后，消息传出，这聂无胆也因胆气尽失、怯战私逃等原因，被整个锦官城上下所知晓，一时成了我锦官城的笑谈。
而那城南聂家，也因一句聂家无种，而从此声名扫地。”
德爷说到这，叹了口气。
“我记得当时聂家的家主是聂劲川老爷子，当时聂老爷子听说自己孙子胆怯逃离锦官城后，直接就被气倒了，之后更是将那聂无疚逐出了聂家族谱。
那天之后，聂劲川老爷子为挽回聂家的声誉，更是放言：子孙不孝，辱及先人，从此之后，聂家子孙皆无颜入聂家祖坟。
凡聂家子孙，此后皆求为国战死，以求葬于英烈祠，英烈祠至此为聂家新祖坟。
凡碌碌无为枉死者，则弃置乱葬岗。”
说到这，德爷语气竟沉重起来。
“天！我知道德爷您说的聂家是哪了，难怪咱北山英烈祠里有一处叫聂家坡，那一片全是葬的姓聂的。
感情缘由在这。”
常老大突然反应过来道。
“是啊，之后那十几年，这聂家就跟疯了一样，无论是平时绞杀邪祟，还是各地支援守城，皆是身先士卒。
我川蜀人家好面儿，家族里出了一个胆小怯弱的，其他族人为了证明自己不一样，就拼死了证明自己。
我记得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吧，这聂家就从一个一百多人的大族，直接锐减成一个不到十人的小门小户了，到现在更是苟延残喘，不复当年盛名。
所以说啊，你们基本都没听过城南聂家这一称号。
说起来，这城南聂家，可算是满门忠烈啊！
当年就算出了一个聂无胆，那也还是一顶呱呱的世家。”
说到这，那德爷又是一声长叹。
“诶，德爷，既然后来你们知道那聂无胆逃到楚国去了，那咱们袍哥会当初怎么没派人去宰了他。”
邬骡子好奇的问道，脸上满是不忿。
“呵，他一不作奸犯科，二未卖友求荣，你杀他作甚？
我袍哥会誓言虽管的宽，但却从不管贪生怕死。
哪怕他是胆怯脱逃，但那也是在部队集合前，况且也不是他自愿报名的，不算临阵脱逃，够不上我们袍哥会出手的条件。
而且我猜啊，他这样的人啊，活着可能比死了还痛苦，呵呵。”
听了德爷这话，那常老大与邬骡子皆是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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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杨青那边，在探得聂家后辈的消息后，便直径寻了去。
考虑到其中一个姓罗，且看名字应该是一女的，因怕有啥误会，思量再三，杨青决定先去找那聂有酒。
寻到了锦官城的夜游司，却因还是白天，所以里面并没有几个守夜人。
杨青本想向里面的衙役打听一下聂有酒的住址，却被告知守夜人的信息不能外泄，随后反而开始盘问起杨青的信息来。
而杨青这边，因为才被衡州府柳家陷害，到现在还是被通缉的身份，所以只好又拿着龙从云的身份糊弄了一番。
最后沟通无果，只能蹲在夜游司的大门口，等着那聂有酒前来当值。
日暮西沉，杨青看着那数千盏孔明灯徐徐升起，随后便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夜游司。
不一会，门口那已与杨青聊熟了的衙役，指着一走路歪歪扭扭的中年修士说到：“呐，那边那个走路醉醺醺的家伙就是聂有酒了。
不过你找他要小心他管你借钱啊，他这人，好酒又嗜赌，虽然是个修士吧，但口袋里比我等普通人还穷。
你瞧，他这名字还真是没取错，看来这是又喝高了来当值的了，一会让葛统领看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通责骂。”
那衙役嘴子挺碎，直接将聂有酒的底细给抖了个干净。
杨青遂上前将聂有酒拦住，却不料那聂有酒的反应非常激烈，一把搂住杨青的肩膀一脸讨好的说道。
“哈哈，这位兄台，你是熊老大的人还是旺财赌馆的。
麻烦你跟你们老大再说一下，欠你们的钱我肯定会还的，我聂有酒的人品谁不知道，这么多年就从没有欠钱不还过，呵呵。
最近我就手气差了点，等今晚，今晚我肯定能遇上邪祟的，等我收获了秽迹珠，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们。”
说完，还不忘示好般的拍了拍杨青的肩膀。
几句话，杨青就知道这聂有酒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哪家赌馆派来收债的。
随即哈哈一笑，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聂有酒。
“呵，你早说你不是来催债的啊，害我这么紧张。”
聂有酒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紧张感顿时一收，随后又说道。
“你说你千里迢迢从楚地过来，就是为了送还我一先辈的骸骨？
那就多谢了！
按理呢，我得请你好好喝上一顿的，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囊中实在羞涩，还欠着外债。
要不你先借我点，等我今晚运气好，宰几只邪祟，我就有钱还你了。”
杨青闻言一滞，但还是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下一秒就被这聂有酒一把夺了去。
“谢了！兄弟。
我先当值，明早在这见。”
聂有酒有了钱，酒劲似乎也消散了不少，飞速的跑进了夜游司。
看得杨青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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