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买卖太挣了
耗了大半天,张左耀终于从行营里出来了,不过各个军官们都有自己的直属上司,自然要好好商议一番自己营的安排。张左耀有些傻眼,他还没见过自己的长官啊!
“张兄,怎么样,商议完了准备如何庆贺一番高升啊?”又是刘九那尖若蚊子的声音。
“刘兄,某这还有个麻烦,在下不知道自己的营官是哪位啊!”张左耀烨算找到了救星。
“阿?”刘九明显有些发呆:“哦,你原先归谁?”
“好像叫刘华!可他压根就没找过我,说是到时候联系,可……”
“啊!”刘九一脸无奈,甚是可怜的望着张左耀,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他啊,哎,老兄你可够倒霉的,以前右营的各级人物背后都叫这位刘刺头。”
“是吗?”突然,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刘九和张左耀不约而同的转身回望,张左耀不认识这个人,倒是刘九立马开了腔:“哟,还没恭喜刘旅帅荣升校尉。啊,我那边头还找我,你们聊!”
嗖,刘九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张左耀想打个招呼都没机会,转眼就消失在了营帐之间,当然张左耀也知道了眼前这位是哪个!
“哼!”望着刘九消失的地方,刘华冷冷哼了一声。张左耀也打量起此人,方脸,个子不高,但臂圆肩宽,着明光甲,也颇为威武。
“见过旅帅,啊不,见过刘营官!”见对方回头,张左耀急忙招呼,可惜越说越错。
“别以为校尉赏识你就怎么地了!没什么好商议的,你看着办就是,兵员?等派下来再说,回去吧!”斜着眼刘华噼里啪啦的对张左耀开了腔,满脸鄙夷不说,还连讥带讽的。
“这……!”张左耀显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家。
“这什么这,某这人最不喜的便是那些没本事靠自己吃饭的人!本校还有事,张旅帅还有事情吗?没有在下可走了!”
“我……!”
“好走,不送!”
和刚才刘九逃跑差不多,转眼刘华就消失在了张左耀面前:“靠,你拽个P,老子当兵吃粮,不欠你什么吧!”
别人管不管,张左耀明白,怎么地他还是要继续自己的旅长生涯,啊!不对,这事旅帅,和旅长是两个概念。
“胡三,我给忘记了,你说我这旅帅算几品啊?”张左耀又来不耻下问了。
“品?头一个副职,人家达官显贵子弟干到正职旅帅,有时候还是正九品下,你猜你有几品!”胡三有些调侃的味道,一点不给这个新任的“高”级军官面子。
张左耀也有点脸红,不过自从和胡三唠叨军队这档子事以后,他倒也习惯了三天两头就被奚落一次:“额……那你说咱们现在先去干嘛?”
“还能干嘛,旅帅,虽然你是副职,可领的却是实缺。既然给了咱一个整队的编制,一个队空额,那怎么想都要先领把那个实队的兵粮给领了吧!”其实现在胡三并不完全排斥张左耀的讨论,偶尔他会发现,张左耀的某些想法,话语总能给自己惊喜,尽管更多时候是--郁闷,如果胡三知道什么是郁闷。
一拍脑门,张左耀这才想起什么:“啊,装备,对对,走,咱们这就去,我这半额旅怎么地起码也能领几套明光铠吧……”
张左耀兴高采烈的前往后军营栏,不过却是扫兴而归,望着面前吱嘎吱嘎直响的两辆独轮车,他再一次为大唐的失落而由衷的哀叹。
皮制简易甲六十套,有的破烂不堪,有的只有更本就不敢称之为甲了,就是块皮,还看不出什么动物身上拔下来的,倒是可以全员配置一个小队了,还有十套备用呢;
至于明光铠,你想也不要想,那是有功战将才可能赏赐一件的珍品,那个身作明光铠的将领身上不是窟窿一片。
六成新的复合弓十把,算不错,据说这是张忠杰特地吩咐的,至于为什么人家就不知道了,张左耀更不知道。不过张左耀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近战武器,倒是好东西,标准横刀,虽然有些已经残破,但大唐的刀具锻造技术本就高超,且这批刀具的刚火都很好,应该不是劣质铁料。可惜就是数量太少,只有二十把,理由就是张左耀本来的人员已经配备了不少。
最后一样,十把长枪,张左耀就有些苦笑不已了,回想起来,他也算明白为什么抢城门的哪天夜里自己明明觉得长枪兵非常厉害,结果和自己人战斗起来却远没有看起来厉害,原来在于武器太差了,根本就是一根削平的木桩绑上半截铁皮而已。
“头,别想了,某也觉得邪乎,难不成要吾等立马赶到哪里杀敌?尽然给这么多东西!”张左耀托着马脸郁闷,胡三却皱着眉头开口。
“就这?”张左耀愣了。
“是啊,你觉得不够?”胡三愣了。
张左耀郁闷了:“老三,你可要知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就说大刀(横刀)、弓箭,想人家大唐兵卒人手一把,好吧你就算没有这些,那皮甲好歹也挂个铁片吧,就这?”
这下胡三也郁闷了:“旅帅,你糊涂了吧?还大唐兵卒!天下大乱多少年了,大唐的东西早没了,告诉你,咱们这里算好了!你要往中原去看看,捡根木棍就是兵,拿把菜刀都能让你当将军!”
抱怨自然是不会有结果的,张左耀只好粗口连篇:“娘的!那你给老子说说,他们分‘这么好’的装备,会要老子们干嘛去?”
“某哪知道啊!”胡三没好气的回话!
“那你倒是猜一个啊!”张左耀歪歪嘴。
“某会猜拳,对啊,我说头,你升官还没请兄弟们喝酒吧!”
“要老子有钱啊,没钱请个P啊?”
“那你去弄钱啊!”
“难不成老子去抢啊?”
“反正你要请,不请老子们不当你的兵!”
“去你娘的,你是谁老子……我敲”
“哎哟,头,别动手啊!”
“我叫你充老子!……”
……
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土山脚下自己的窝,张左耀咚的躺在了营帐里两条木板上,这里便是他的床,别说,张左耀的适应性还挺高,起初因为太硬晚上都睡不着,现在他觉得这地方是最舒服的了。
正想眯两眼,却发现有一个身影紧跟着自己:“队长,杜什长他们回来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啊,白波,交了差不就完了,我去看什么?”张左耀懒洋洋。
“交差?自然是交了的,可是剩下的呢?”
“剩下的?什么?银子?”
张左耀从刘家大院出来以后,杜尚强领着十几个人负责配合义宁军召集乡绅组建的新县衙查抄刘家。按规矩,杜尚强只能是充当苦力啊,有猫腻那时肯定的,可是鼓膜着轮不到大头兵啊,就算有,能有多少,他们几个不分了才怪;莫非分赃不均,闹起来了?
急急忙忙的冲出营帐,张左耀直奔第三什的帐篷,也不远就在自己营帐背后,中间隔了个火堆。
一掀幕布,张左耀走了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营帐中间的一只大木箱前叽叽喳喳的:“都在啊!怎么回事?”
“头,你看!”杜尚强起了身。
张左耀顺着杜尚强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大木箱子,不过箱子盖正好挡住了里面,急忙走了过去。
白光刺眼,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张左耀就想用炫目二字,是白银,大唐年间,白银黄金在民间的流通并不多,人们的常用货币只是铜板。而此刻,就在张左耀眼前,实实在在的就是银子,一整箱满满的银子。
“杜尚强,你在找死!”张左耀心跳开始加快,有些突突的感觉。
“啊?”杜尚强一脸不解!
“抄家可是大事,上面会不过问吗?”张左耀哭丧着脸。
“过问啊!”杜尚强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看这情形,张左耀又愣了一愣,最后试探的问道:“他们分了多少给我们?”
“就这么多,五百两!”
“五百,谁点的头?”
“不认识,大家都有,县衙的分了,中军营来分了,后营的,左营的……!”
原来,这里是有猫腻,不过猫腻就一个,哪就是大家一起猫,谁也别腻。张左耀乐了,不是犯错的就好,至于其他人的。
“不会分不均,有人找咱们麻烦吧?”想了想,张左耀还是问道,不过他却和其他人一样蹲在了大木箱子旁边轻声细语的。营帐里变成了贼窝一样,而这群人就是那群贼。
杜尚强一听这话,来了劲,显摆似的拍拍胸脯:“不会,某以前也没参加过这种好事,怕犯错,所以最后拿,人家记帐的人说,这都是有规矩的,要不时吾等是第一次,不然动手的人能分更多的。”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放下了心理的石头,张左耀开始仔细打量这现银,心理也在盘算着:“好像有人估算过,古币一两银子粗算可以等于二百来块人名币,这里有五百两,娘的,这光明正大的就贪墨了十万块。抄家不是一般的挣钱啊!”
“队长,这下你有钱请大家喝酒了吧!”见张左耀老是裂着嘴傻笑,胡三有些看不下去。
张左耀好容易收拢嘴,高兴的开起了玩笑:“啊?凭什么啊,分了你们也有钱啊,干嘛我请啊?”
“头要分给吾等?”
“不分?这是我的?”
“当然啊,不过分个每人几十文酒钱也是有的,想不到咱们遇到了个好主子。”
“啊?”反正得来容易,张左耀倒是不介意拉拢一下人心:“自家兄弟,不要说得那么见外,某决定了,每人五两,然后,本旅帅请大家城里喝酒,只是不知道城里的酒铺开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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