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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炮楼的京观


刀敲在挡板上,发出了声响。

  “小犬君,去看一下”

  “嘿”

  看了一下怀表。

  “小泽君,还没有到时间呢?”

  “也许是井上君太过思念妻子睡不着了”

  “哈哈哈”

  “哼哼哼”

  两个人暧昧的笑着。

  “喂,井上君,难道是思念你的妻子了”

  边说边拉开挡板,嘴里叼着香烟。

  张爱国瞬间站直了身体,两只脚踩的是一低一高,借着惯性,手臂的用力,噗地一声,向上猛捅,血顺着刀身上的血槽流了下来,香烟掉了下来,被血水渍灭。

  “八嘎”

  名叫小泽的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就冲了过来。

  单手掀开堵在挡板和梯口的鬼子,就向下方刺去。

  张爱国换了一杆长长的红缨枪在手。

  一寸长一寸强。

  枪尖像躲在暗处的毒蛇,冷不丁的咬了一口,刺了一个透心凉。

  鬼子对自己的白刃战和劈刺技术十分自豪的,狂妄的不行。

  枪向下一抽,小鬼子剩下的就是抽搐,等着内部脏器灌满自己的鲜血。

  还有10分钟就要交班,回到了二楼,歪把子对准了哨卡的四个人。

  “太君,灯怎么不转了”

  一个伪军不再点头,终于等到要睡觉的时候了,精神头来了。

  “吆西,你的,很好,看的很清楚,交班”

  扭头回望了一下炮楼。

  “太君,抽烟”

  马屁精拿出了自己的烟卷。

  “嗯”

  鬼子很满意,对着伪军手中的火柴凑了过去。

  “突突”

  张爱国试射了两枪,紧接着就开始正式射击,三个短点射下来,四个鬼和人倒在了血泊中。

  炮楼相隔几里地外就有一个。

  枪声在风声呼啸的夜里传的也很远。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对面察哈尔哨卡的灯关闭了,很安静。

  张爱国收拾完能用的枪械等物资,连探照灯也拆掉了。

  在一楼用太刀把鬼子的脑袋一一砍了下来,垒成了京观,狼狗的脑袋放在最上面。

  美观大方,漂亮,一定要满足小鬼子的愿望。

  冲着对面的哨卡开了几枪,制造摩擦。

  便衣队的杀了,熊玩意对自己人太狠,伪军只是搜完金钱和物资。

  还有一对做饭的不能连累,不要怪两人给小鬼子干活,活着太难了。

  张爱国不是圣人,但也有底线,正所谓心中所安,顺其自然。

  没有使用炸药炸掉炮楼,怕给周边的村子带来麻烦,小鬼子还是会抓壮丁来修筑,现在还没有全面战争。

  墙上沾着血,写了几个大字“驱除倭寇,复兴中华”。

  原本想写中统或者军统的,把成绩让给他们,可惜还没有正式组建,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党务调查科还是中统的前身。

  小鬼子的王八盒子其实都是有枪绳的,行军作战都是斜绑在武装带上,或者从脖子穿过斜套在腋下,防止脱手丢失,或者损坏。

  做了几个绊发雷,放上了几把从粪便里浸泡过的铁钉。

  青花马跑向了南方,继续北上恐怕不是很安全。

  随心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规律就是规律,主打偶然和突发。

  边跑边回头望,鬼子的反应速度迅捷。

  远处传来汽车若有若无的轰鸣。

  继续跑。

  打伏击,那是不能想的,因为自己不是燕双鹰,万物皆有缺陷,老天爷打开了一扇窗,势必会关上另外的一扇窗,从来没有完美型,包括气运之子。

  顺着乡间的小道,马蹄哒哒的跑着。

  跑的远了,感觉自己心里很轻松,又砍了十几头鬼子,从毛孔里流出的都是幸福汗水。

  估摸着跑出了几十里,张爱国换上了骡子车,继续沿着小道前行。

  昏黄的马灯照的路面恍惚,田野里草丛中树林里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夜猫子的声音比较瘆人。

  张爱国的兴奋还没有消散,用缴获的小鬼子黄铜煤油式打火机点燃了鬼子的香烟提神。

  拆开一盒牛肉罐头,吃着压缩饼干和蛋糕,喝着清酒,补充着体力。

  罐头味道比较纯,基本上都是真牛肉,后期小鬼子的就是用鱼肉或猪肉代替,甚至有的直接使用淀粉和豆子代替,味道差的多了。

  从侵占东北后,日军的日均卡路里摄入水平从2800大卡提升到3000大卡以上,1931年日本陆军开始实行《军人战时给与规则》,连甜品纳入口粮清单,食品定量与国军相比,天上和地上的区别。

  鱼肚白慢慢出现。

  路上偶尔可以见到行人,麻木的表情,补丁摞补丁的黑褐色衣服。

  大家都不出声,相对而过。

  北方离得是越来越远。

  张爱国计划在隆化短暂逗留,把自己的皮肤整的干净些,白净的脸庞是区分阶层的第一印象,胡子也要修剪一下。

  车马店内,张爱国要了一个房间呼呼大睡。

  “这个是肥羊”

  “有点像”

  “动手不?”

  “就一骡子车,卖不了几个钱,别惹事,记得咱们是来卖货的,等会还要去送信”

  “好,听你的“

  有便宜可占,大家是挤破脑袋都想占,唯恐吃亏,无本的买卖最挣钱,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不信,去看法规禁止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张爱国再次出发,依然选择村道,大道肯定是布满了哨卡,还会遇到鬼子的车队,随时被征用。

  地里的秋玉米长得高高的,成了青纱帐,偶尔看到锄完草的农民走在回家的路上,村庄里的炊烟被风吹的没有形状。

  荒地上,张爱国吭哧吭哧地使劲,用三八式工兵镐刨坑,铁锨使劲的挖着,马骡的体型大,坑必须要大,做人,对帮过自己的,说话要算数,心怀感恩之心,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路旁挖的一棵小柳树苗种了上去。

  落叶在黑暗中盘旋,舍不得离去,不断对空气诉说着孤寂,偶尔的秋风从地上掠过,叶挣扎着想要再次起身,却无法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呼呼的声响带着萧瑟。

  昏黄的马灯灯光映射的树叶更加枯黄,脉络焦虑的暴起。

  一片树叶随风落在张爱国盘着的腿上,感受了一下温暖,终究不是自己的怀抱,毅然选择了离开。

  繁星躲了,也许是对今天世道的不满,裹了裹身上的军毯,骡车继续走着。

  路在脚下,只怕秋雨的凄凉,人生就是一条不归路,咬着牙往前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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