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我爸爸
陵山县第一人民医院。
ICU都冇，草菅人命！
还好顾婼希只是装死，被抬进单人病房。
头先听护士讲，这已经是本医院最好的病房。
没错，是最好的病房。
其他的好不好不知道，气味肯定是不好的。
刺鼻的消毒水，腐烂的某类尸体，夹杂着厨房的香味。
太平间挨着厨房？
呕！！！
都不是冇可能，高中校园还有人挑粪的。
真是衰！
既然是重生，为什么不能做富家千金，要来这种穷乡僻壤。
天色逐渐阴沉，两个护士关上门走出病房。
“不开个灯吗？”
“昏迷又看不见东西，浪费电。”
顶！是昏迷又不是死亡！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婼希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最好的病房？
前男友的公屋都能算豪宅。
黑洞洞阴森森的房间里，透过窗外的月光，只能看见窗户上粗大的钢条。
要不是手上扎着针，还以为是在牢房。
头顶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响，影子照在地上，忍不住想起黄邱生的脸。
床头挂盐水瓶的杆子，摇摇欲坠，是竹子做的。
展示柔韧性咩！
顾婼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估摸着十天半月肯定出院，到时候直奔大酒店等待火化。
“盛总，女孩一直昏迷不醒。”
听脚步声是好几个人。
盛总，二世祖噶老豆？县城首富？
养猪场的老细？
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土不拉几，胸无点墨，满身猪味。
顾婼希厌恶地闭上眼睛。
为保持身材，十几年不吃猪肉，闻到猪肉味都恶心。
“什么问题？”
“盛总，已经抽血、做CT、拍核磁共振，都没检查出问题。”
男人凑近过来，轻叹一口气说：“送市里吧！”
温暖磁性的声音，从养猪佬口中传来？
一阵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顾婼希闭上眼努力回想，是檀木古龙水。
清冷禁欲系霸总？
发梦！她提醒自己要清醒。
这是乡下，不是香江，哪里来那么多霸总。
男人身上香水味再次飘来，顾婼希闭着眼睛，不看脸享受味道也是好的。
“砚书，要不转去省里？市里舆论……”
一阵沉默之后。
“好！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事你做主。”
“放心吧，砚书！我送你下去。”
这么快就走吗？
顾婼希大急。
人可以走，香水能不能留下？
病房里，真的是太臭了，好难顶！去养猪场都好过。
顾婼希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还有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办？真的不想年轻轻轻去大酒店，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虚度，早知道不扮死啦。
她忽然想起来病是假装的，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拔下针头，追上去抱住男人的大腿。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爸爸！”
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
全世界突然安静。
顾婼希抬起头。
男人肤色白皙，俊俏中带着一抹温柔，深邃的目光藏在锐利的黑眸之中。
好斩啊！
她忍不住叫一声：“爸！”
男人怔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顾婼希趁机拉着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又顺势挽着他的胳膊。
“黄医生？”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一个身穿白大褂，戴黑色眼镜，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
“她……她可能是记忆错位。”
黄医生急中生智，满脸堆笑地说：“砚书，她醒过来了，只是有点小问题。”
说完，又连忙向医生护士使眼色。
病房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鼓掌声和欢呼声。
就……
有点夸张。
“陵山首富养个十八岁的女儿，多简单的事儿。”黄医生接着说。
盛砚书的眉头微微舒展，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儿”。
“爸爸，我们回去吧！”
顾婼希看到他在看自己，立马化身商店的宠物，努力讨好客人带她回家。
离开这破旧晦气的地方，是今天的目标。
她一向是个目标清晰的人。
用檀木香水男人的家，总比夹在厕所和太平间中间的病房好。
再说，他好靓仔啊！
流落在人间的贵公子。
一看就有高贵的血统，顾婼希要去拯救他，带他去香江回老家。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女主是一无所有的孤儿，一下子能认个首富做亲爹。
销售冠军先知道，找个干爹是几不容易。
亲爹？都要有个柑比那样的妈先得。
“砚书，你先带她回去，眼前平息风波才是最重要的。”
黄医生的语气和表情，像极诱导客户的高级男销售。
“爸爸，我们走吧，我要回家洗澡澡睡觉觉。”
深谙队友潜台词，顾婼希也极度配合，快速完成交易是他们的共同目标。
“砚书，你家房子那么大，随便给她弄个房间住下，我派个护士专门看着。”
“我才不需要人看着，我只要爸爸。”
顾婼希说完，紧紧拉着盛砚书的手，头靠在他胳膊上。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温顺的小猫咪啊？
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手臂的线条好硬。
清冷禁欲的中年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激发出顾婼希强烈的回家欲望。
越夜越有机，再不走天亮啦！
“黄医生，再见！”
顾婼希说完，拉着盛砚书就往外走。
盛砚书没有拒绝，半推半就地走着。
病房在医院的最高层，阴冷惨白的灯光照着走廊，黑长的影子让人不寒而栗。
顾婼希停下脚步，楚楚可怜地蹲下来，拉着盛砚书的手撒娇。
“爸爸，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我？”
盛砚书的脸尬住。
黄医生连忙解围道：“砚书，看样子她智力在四五岁。”
真是个高情商的销售，招回去做经理大有前途。
“爸爸，抱我，抱我！”
盛砚书不知所措，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银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司机位走出来，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顾婼希拉着盛砚书一起坐到后排，原来小县城的首富是没有猪味的。
“老张，开暖气！”
司机惊讶地“啊？”一声。
冷气换成暖气。
“谢谢爸爸！”
顾婼希大声地说，倒后镜看到司机师傅惊讶到变形的脸，她满意地侧头靠在盛砚书肩膀上。
得意！刺激！
他头发浓密，皮肤紧致，肌肉结实，一点也不像个中年人。
侧面的轮廓分明，英武的剑眉，挺拔的鼻梁，翘长的睫毛。
这样的男人，跟钱不沾边。
手臂肌肉线条，顾婼希忍不住捏一把，比老板……
老板待机时间超长，到后面躺着都要等半个钟。
“爸爸，我好幸福啊！”
顾婼希由衷地感叹一声，又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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