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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张府


三人簇拥着入了将军府的大厅。

  江蕈瞧着这座十几年未有翻动过的老宅子,内心五味杂陈。

  母亲未生病之前,偶遇祖父母、大舅父他们返京,必携带自己回到这里家人相聚。那是母亲少有开怀地时刻,让年幼的江蕈感知到:回张府,母亲是开心的。

  刚坐下,仆从沏上热茶。

  门房的老仆,大家伙都唤他忠叔。白发苍苍早就可以归家养老,但是在将军府当值了一辈子,不愿歇,这么多年一直是他打理着老宅。

  忠叔年纪大了,走路有点儿迟缓。见几人在厅内,逐一过来行了礼。

  江蕈眼下是三人中,地位最尊者,她赶忙去搀扶他:“忠叔年老,不必行此大礼。”

  忠叔乐呵呵地笑道:“能见到二小姐所出的小小姐,如今这通身的气派,老奴我当真是开怀。”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褶皱忽然一顿道:“大夫人你们三位还未用午膳吧?我早就命厨房备好了饭食。”

  “还是回自己家好哇,饭菜都是热腾腾备好的。忠叔快让他们摆上桌,你是不知,我和大嫂一入城就去了庆阳侯府那贼窝,饭也没吃,空腹到现在。”小姨母嗓门洪亮,冲着忠叔吩咐。

  大舅母偷窥了眼江蕈的神色,怕她心里不好受,责备道:“哪有你说的那般饥饿,”她心疼江蕈心路走到今日的艰辛,握其手掌,轻轻拍了拍:“咱们娘仨许久不曾团聚,今日也没大摆宴席,就一块儿吃个便饭。”

  小姨母是快人快语,说完才回过神:那人再不好,毕竟是阿蕈的父亲,疏不离亲,刚才话说的怕是惹她难过。

  内心有点儿惴惴。

  江蕈收敛起在外人面前的凌厉之气。她低着头,眼睛忽然瞧见地上,那砖缝之间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竟然在这深秋之际,萌发出绿意。

  她感激这两位亲人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的感受。

  恬静得浅笑,江蕈淡淡开口:“无碍的。大舅母,小姨母你们放心,我已看开。不是自己的不去强求,功名利禄如此、六亲之情也当如此。”

  小姨母听着心里涩然,真想给世间女郎塞一个道理:情窦初开自然美好,但寻找郎君之时,千万别只顾念着自己欢喜,也需考量一番,这儿郎将来是否能做称职的爹不是?!

  大舅母吩咐道:“忠叔吩咐厨房热一壶好酒,待会和饭菜一起端上来。”

  “好,好,我这就命人去厨房。”

  忠叔老了,看着将军府一代又一代人,从幼童到成年,有些成婚生子,有些战死沙场……

  他守着这将军府的老宅子,在他们偶尔回来的时候,被他们使唤,为他们做点事情,忠叔觉得欣慰。

  饭菜与酒,很快摆满了一大桌,整整十二道菜。

  洛国女子饮酒并不稀奇,三人在西厢房,小酌小饮,就着家里老厨娘烧的饭菜,温馨的用了一顿午膳。

  小姨母与江蕈碰了好几盏酒,嚷嚷着:“往后你都是好日子了”

  江蕈小口抿完杯中美酒,附和道:“但愿如此。”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移步花厅。

  江蕈问了外祖父母身体状况;大舅舅当值如何、三舅舅暴烈脾气是否改观、四舅舅如今是否还抽旱烟;几位表兄弟姐妹读书如何、习武怎样......

  大舅母和小姨母,笑语晏晏,回答江蕈;时不时也询问一番她当下在东宫的生活。

  言谈家常之间,逐渐拉近了书信无法替代的亲近感。

  就在这时,映秋办完了差,过来复命:“禀太子妃,朱雀堂的一应物品都已搬上了马车,运往雀居。”

  大舅母听这禀告,眼露询问之意。

  江蕈笑着向她解释道:“就是我与你们提到过,置办的那处宅子。”

  小姨母不放心道:“虽说那条街,皆是显贵人家,治安应当不差。但毕竟你一介女郎,若守巨财怕是不稳妥,定要藏富。”

  江蕈明白小姨母这是纯爱之情,担忧自己,安慰道:“你放心,银子我要散出去再赚银子。何况你忘记我祖父留给我的燕卫。”

  “嗯,你小姨母这番考虑在理。还是要谨慎些,你现在身为太子妃更不可招摇。这世道人心难说的很。”大舅母早前也思虑过这个,显出担忧神色。

  “放心吧,我的地盘,谁也不敢造次。若真有毛贼恶盗,排兵布阵,你们该当信我,还有两分水准。”

  大舅母与小姨母听她这般自信,想想也是。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这是今日侯府退回的七万五千两银票。阿蕈,这是你母亲嫁妆的一部分,你暂且收下,等两日后舅母再给你补齐。”说罢,大舅母将那叠银票交到江蕈手中。

  洛国国法,凡是娶妇,婆家是无权处置新妇娘家给的嫁妆。一般都是媳妇留给自己生育的儿女;也有媳妇早逝,娘家带人追回嫁妆,这并没一个定例。

  江蕈认为这是母亲从娘家带去庆阳侯府,眼下物归原主,钱财再回到娘家,再合理不过。

  “大舅母,这银票我不要,这本就属于张府。眼下几位舅舅戍守边关偏远之地,一大家子吃穿用度,过日子都知这需花银子支撑,这钱你就收起来。”江蕈将递过来的银票卷起来,掰开大舅母的手掌,用力放在她手中。

  “你这孩子,我们长辈自然会操持好府内一应事务,你在宫中万事都需银钱打点,这银子自然是给你最为妥当。”大舅母还是推过来,坚持给江蕈。

  小姨母在旁边也帮腔道:“是啊,阿蕈,我们现在距离京都太远,许多事不能为你出力,书信遥远,凡事谋划都需你自个。所以这钱你必须得收下才是。”

  江蕈望着眼前二位女性长辈,一双眼睛,忽然郁郁秋水。她肤色本就白,更衬托出当下眼眶发红,就要决堤,但是咬唇忍着。

  “你怎么突然哭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小姨母一身劲装,你让她耍功夫在行,你让她安慰欲哭的女郎,她是半点招数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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