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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回国


沈珏醒来后脸色奇差,吃不下睡不着,又不敢告诉谢婉莹,全凭一口气撑着。

  苏大圆被马车颠的头晕脑胀、呕吐不止、眼冒金星,身上的冷汗更是一层层的出。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晕车了,而且是晕的很厉害那种。

  反倒是谢婉莹,出奇地适应。在念叨了几日太后阿娘后,见沈珏脸色如蜡,滴水不进,便全心全意地照顾起他来。

  对于三个小娃娃来说,被人带着骑马反而让他们感到些许舒适。

  山间的清风、秀丽的山景、烂漫的山花,乃至山里的小动物,都让人心情愉悦。

  两天一夜的路途犹如白驹过隙,眨眼便过,至于出关就更简单了。

  如今魏蜀两国交流密切,只要身份合法,便无人会卡关阻拦。

  即便稍有瑕疵,几两银子便可让守城士兵视若无睹。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三四批,零零散散地出了蜀国。

  出城的那一刻,苏大圆如释重负。在别人的国家,她不过是个陪葬品,还是个不值一提的陪葬品!

  进入边城后,众人先寻了家客栈,洗漱休息,纵情吃喝。

  三人卸去易容,相视而笑。蜀国诚然美好,但却容不下他们三人的性命。

  “李太后怕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见沈珏精神稍佳,苏大圆决定谈谈这个话题。

  “生病?”沈珏一脸茫然。

  太后怎会生病?太医院的御医们日日精心诊脉,从不敢有半分怠慢,怎会生病?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病例,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病人情绪低落,犹如乌云蔽日;伤感萦绕,似秋叶飘落;自责不断,如潮水般涌来;敏感脆弱,仿佛风中之烛;易怒易躁,宛若火山喷发;悲观绝望,恰似身陷泥潭;无助孤独,像离群之雁;言语稀少,似涸辙之鱼;不愿行动,如泥塑木雕。”

  “最终自伤自残,甚至自杀轻生,同时对治疗和交流也极度抗拒。”

  苏大圆把前世看到的一些抑郁症表现大概描述了下,最后总结道:

  “这种病犹如恶魔缠身,治愈率微乎其微,患者最后大多都选择了轻生,苟活对他们来讲是一种无穷无尽的痛苦。”

  “当然,也有治愈的奇迹,但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本书上将这种病称为抑郁症,亦或心病。”

  “太后的心病是什么。”

  太后的心病,是那位死在她怀中的夫君,更是她无知无觉亲手毒杀的挚爱。

  仇人是谁?是她的父亲,也是她自己。

  旁人或许可以以报仇为目标顽强地活下去,直至大仇得报,心病痊癒。

  可太后呢?这血海深仇该如何报?又能找谁去报?

  她的心病,无药可医,且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如泰山压卵般越来越沉重。

  她早已无力存活,无非是为了两个小孩子苦苦支撑罢了。

  沈珏沉默不语,他对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

  知晓她跳楼的惨烈,了解她割腕的决绝,清楚她踩碎瓷片的漠然,也明白她面无表情地将长长的银针扎进肉里的绝望。

  可是,他依然渴望她能活下去,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他自私的想她活着。

  沈珏忆起分别时的血泪和发根处的银光,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忍不住痛哭失声。

  苏大圆见他痛哭,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世间最难医治的便是心病,它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只能向前攀爬,不能观望,因为越观望就会越害怕,最终被其活活耗死。

  沈珏直哭到双眼红肿,才抽噎着开口:“那该如何跟婉莹说?她……”

  “先瞒着吧,等日后你们有了孩子,有了更多的亲人,再告诉她。”

  毕竟,那小小的人儿已经经历过一次父母双亡的惨剧,再来一次,她真怕这单薄的身躯会承受不住。

  沈珏点头,由着苏大圆用剥了壳的鸡蛋给他滚红肿的眼睛。

  阿大买了一台牛车,车厢空间很大,各种软包,同向璠的那台豪华马车装饰不相上下,就连拉车的犍牛都用了两头。

  三人一头栽进车厢,各自霸占一个脚,舒服的呻吟出声。

  这样时代的交通工具,苏大圆最喜欢的就是牛车,慢是慢了些,但胜在稳当。

  躺在上面欣赏着周围的风土人情,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秋千架子上,懒洋洋的享受着那份令人着迷的失重感。

  信鸽一只只的飞来又飞去。

  苏大圆平安的消息被带到所有关注的人身边,季国灭亡的消息也被带到苏大圆身边。

  从灭国到安抚百姓,魏百川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一时间不知是该夸魏百川精明能干,还是该痛斥季国官僚的昏庸无道。

  大批的人力被引流到魏国修桥铺路,工钱更是低到令人发指。

  魏国百姓如今在工地上已经涨到七十文一天,每天管两餐饭,还能保证每餐都有荤腥。

  而季国来的打工者,虽然提一天三餐兼住宿,但工钱却只有三十文。

  饶是如此,稍微有点能力的年轻人,也愿意长途跋涉的跟着魏国的招工队伍前来做工。

  在他们眼里,一日三餐管饱,且有荤腥。最妙的是一天还有三十文的工钱,这活计搁哪都是香饽饽。

  季国的稻谷又成熟了,官仓里的陈谷子在给季国人民分发后,余下的便全部拉来了魏国,为新粮的征收腾出足够的空间。

  税收从原来季国的十税五降到了三十税一,同时不再征收乱七八糟的人头税。

  每年的徭役也由原来自带干粮的免费劳动力,变成了如今的管吃管住,每日十钱工钱。

  新的政策一出,举国欢庆。上层的人该砍的砍,该发配的发配。

  下层的人因为粮食多了,能赚钱了,便也肯去魏国卖些稻谷,同时买些稀罕玩意儿给家人。

  自古以来百姓都是一个很有韧性的群体。

  就这样随着粮食的丰收,打工潮的兴起,季国百姓很快便融入到魏国的大基建中。

  一路上到处都是干很热火朝天的人,操着不同的口音,修路、建桥、盖工厂,熙熙攘攘、活力十足。

  每个村镇的人都在修路,牛车马车拉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工人来回穿梭。

  麦子已经开始灌浆了,只是那麦穗像极了营养不良的狗尾巴草。

  短短的一截麦穗,稀稀拉拉的一片连着一片,完全没有现代风吹麦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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