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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泣不成声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顾以灼眼底戏谑,盯着虞倾郁闷的脸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顾以灼和阳末在八卦这方面真的可以和亲兄弟比拟了。

  “这么八卦?”虞倾白了他一眼觉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可恨,“不去当狗仔屈才了。”

  “是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的!”顾以灼有理有据,对于虞倾让他去当狗仔这话并不生气,反倒觉得虞倾都快急眼了,“还找了这么个地方,放飞自我啊?”

  虞倾哑然。

  “今天晚上跟着迟语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顾以灼抛出了一个他一直疑惑且虞倾也好接受能够回答出来的问题。

  “能怎么回事,喜欢迟语的学妹。”许是酒精上头,虞倾倒是没有继续遮遮掩掩而是无奈道。

  果然!

  “我们小迟语这么有魅力的?!”顾以灼惊讶出声,说完后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正常。

  别看迟语看起来可爱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人家是篮球校队的主力,田径也不错,高中运动会的长跑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身高虽然没有188㎝但180还是有的,人长得白净有小迷妹再正常不过。

  “那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拉肚子?”顾以灼想着有人喜欢迟语是好事,说不定能促成一段佳话再怎么的也能刺激刺激虞倾啊!但现在那个番泻叶又是怎么回事?

  顾以灼隐隐猜测又觉得太异想天开,摇了摇头暗忖。

  问题一出,虞倾像是想到了什么十恶不赦事情,他咬牙切齿道:“那个蠢货。”看虞倾咬牙的用力程度就可以想象出虞倾有多么恼火。

  “怎么说?”顾以灼体内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他几乎是下一秒就问了出来,眼神迫切的盯着虞倾看。

  “她在迟语的水里下了番泻叶。”说到这个虞倾的心里又是一阵懊悔,他就应该在那时候上去制止的!虞倾悔得肠子都青了。

  虞倾会这么愤怒不全是林雨给迟语下药的缘故,其中还有一部分来源于他自己。说到底还是他贪心,何必用下三滥的手段呢?

  “什么?”顾以灼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她放番泻叶做什么?”如果她真喜欢迟语的话不应该那什么之后让他负责吗,下什么番泻叶啊!顾以灼听到这话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不是很理解那女的下番泻叶的目的在哪里,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

  虞倾不想多说,心里的苦已经诉完了,剩下那些他难以启齿,在和顾以灼碰了一杯之后人就率先走人了。正好把这两次的事情都一起解决了虞倾心想。

  虞倾走后没几分钟顾以灼喝了口杯中的东西,看了看满布着紫色灯光浪漫迷乱的四周嘴里索然无味,心想阳末冷静温柔的性格应该不会喜欢这个地方,刹那顾以灼放下手中装满钱橘色的饮品,大步离开了这个气氛糜烂的地方。

  “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

  顾以灼回公寓自然是司机送,巧了,这个司机是顾以灼之前派出去调查阳末过去的那个司机,他时隔多日回来了,副驾驶上有一沓厚厚的纸,看出来调查到的东西还不少。

  “资料?”顾以灼在心里默读了一遍想起来是他让司机去调查的,不过怎么这么慢?他没有多说,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文具,拿起来有点重量,“多谢。”

  “多大的事少爷,不过那一年阳末少爷住的地方呦~啧啧啧,看得我这把老骨头心窝不舒服。”

  顾以灼心里一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只是摆着一张极度冷漠的脸,手上接过文件后片刻不停打开了,速度快到几乎是一目十行的阅读,却看到十分认真生怕错过什么关键。

  车内的气压一时间降到了最低,刚才还是心窝子不舒服的司机现在心窝子都快不跳了!不知道顾以灼看到了什么竟然摆出一副“怎么敢!”的表情,眼神感觉要吃人。

  如果把在阳末身边摇晃着尾巴粘人的顾以灼比作温顺的金毛,那么现在的顾以灼就像一只随时可能扑上去咬死敌人的藏獒!

  一盏茶的时间顾以灼才把这份文件阅读完,他看向窗外像是在看风景,事实上阅读完这份文件的顾以灼悄然红了眼眶,手以悄悄捏成了拳,微微颤抖,力道足以在掌心里留下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隔着薄薄的几张纸,一个个浓黑得从打印机里出来的字,感觉轻描淡写的阳末那一年所有的隐忍,苦楚,绝望,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从小就期待亲情的阳末在目睹母亲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拼尽全力又无可奈何的撕心裂肺。

  顾以灼和阳末一起长大,知道阳末会在没人的时候哭泣,会看着父母把他放在孤儿院前留给他的唯一一份可以睹物思人的平安福,他也想念丢弃自己的父母。

  还有,文件里面有提到阳末去给别人洗碗,去做小时工,去搬水泥,什么有钱干什么,那段时间阳末把所有累的工作都做了个遍,要知道阳末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双帮助他创作过一次次“奇迹”的手,这双手依旧白皙但却有了一层薄茧。

  不管哪一件事拿出来都是对阳末的打击,这不是全部是冰山一角。

  顾以灼眼底湿润,鼻尖酸涩已经到眼眶边上的眼泪要落不落。

  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那时候他就应该在阳末过了承诺的时间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去找他的,他不仅没有还在阳末好不容易挣脱泥潭历尽千辛万苦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出口伤人,难怪阳末一直隐瞒,难怪阳末什么都不肯说。

  顾以灼的心里山崩地裂。

  一个八尺男儿已经把头完完全全转到旁边,眼泪全部都被他倔强的藏进了衣袖里面。

  “停车。”顾以灼沙哑道。“顾叔你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

  “少爷......”司机大叔看从后视镜看顾以灼一直低着头,衣袖也捂着脸,声音也不对劲,不由得有些担心。

  “顾叔!”顾以灼快要崩不住了,像是不堪一击的大坝正在被湍急的河流冲击。

  “少爷回去注意安全。”顾叔想了想还是下了车,估计是看伤心了,孩子大了,不想在长辈面前哭也正常。

  顾以灼小幅度的点了点点头,在顾叔打到车走后车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下来。

  随之一起来的还有止不住的眼泪。

  “呜......呜呜呜,嗯......呜呜呜。”

  车里想起了压抑又断断续续的哭声,凄惨隐忍。

  ......

  顾以灼开车回家已经是在半小时后,房间漆黑一片,顾以灼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度勉强能够看到大致的路,仔细一看顾以灼脸上还有几条凝固的泪痕。

  顾以灼眼睛刺痛,拉开了窗帘,柔和的月光与刺眼的白炽灯还是前者比较容易接受。

  他摸着夜色走到了阳末的房前,手触摸到冰凉的门把手却迟迟没有勇气按下去。

  “咔哒”门打开了,房间里的窗帘没拉,顾以灼可以很好的看到被子里面鼓起的一座小山丘,阳末露出来的睡颜无比恬静,呼吸均匀流畅,看了是一个好梦。

  他在那个地方能睡得这么香甜吗?顾以灼不禁想。

  此时阳末翻了个身,背对着顾以灼,伸出一只藕似的小臂随意的搭在被子上,这样小孩子的阳末和平时清醒时的阳末反差萌简直太大了。

  顾以灼心里的阴霾被扫散了一半,他轻笑,心想他明明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爱把手伸到外面,现在天气这么冷也不怕着凉,小孩子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轻柔的拿起阳末的手,没有茧的地方是软绵绵的,他捏着阳末的手踝想把他的手放进被窝里,其实顾以灼从触碰到阳末皮肤的时候就想着阳末的皮肤怎么那么滑,对于新鲜感顾以灼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这多摸了两下没想到摸出了事。

  顾以灼在阳末的手臂上摸到了几处凸起的地方,他就跟几座连在一起的山丘似的中间有几块平地,这是什么?

  顾以灼脑海中闪过阳末回来之后他与阳末见面时的点点滴滴,全部大致筛一遍过后他发现阳末回来之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手臂!

  所以......这是什么?

  顾以灼拿着阳末手臂的手微微颤抖,眼神有些慌乱,眼眶倏然红了,大有闹洪灾的意思,他心底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肯相信觉得这事悬乎不可能发生在阳末身上。

  他颤抖着手把阳末的衣袖撩了上去。

  在月光下,照耀着,无法躲藏的密密麻麻如白色蠕虫似的恶心的伤疤终于暴露在了顾以灼的眼前,这一次顾以灼想自我安慰都不可能了。

  顾以灼看着眼前的景象生出来不知所措的情绪。

  该怎么办?他看着阳末安静的睡颜,末哥知道我看到这个后会不会生气?这伤疤是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末哥已经痛苦到用这种方法缓解痛苦了吗?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顾以灼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的用力,他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阳末的手掌心然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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