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时光流逝，壮志消磨
此时，段康安恍然大悟，眼前重现昔日最惨烈一战……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一场因智者失策而引发的战争，令段康安的精锐军团遭受重创，勇士们的灵魂在血色的天空下飘散，数以千计的生命陨落。
“这……这不可能……”
段康安的心中满是疑惑与惊异，为何他会突然回到年轻之时？是他误饮了传说中的时光酒，还是命运女神的捉弄？
然而，未等他深思，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狰狞的兽人战士挥舞着巨大的战斧，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保护领主，战斗吧！”
副将跃上战马，率领着忠诚的骑士，面对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毫无惧色地冲锋。
“住手！”
段康安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这场发生在幽暗山谷中的战斗，最终以所有同伴的牺牲告终，唯有他，在众人的掩护下，勉强活了下来。
他渴望改变命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掌控。
跃上战马，长剑在手，体内流淌的元素之力奔腾而出，他挥剑斩向敌阵。
四周是破碎的盔甲与溅射的魔法光芒，宛如梦境般的场景令段康安困惑不已。
“领主！速离险境！”
几位勇士以生命为代价，为段康安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他们取出古老的符文炸弹，绑于自身，引爆后化作璀璨的光芒，阻挡了敌人的追击。
“不！”
段康安欲哭无泪，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为何，为何我会选择逃避，即使同归于尽也好过独自存活。”
此刻，段康安内心挣扎，无法理解昔日的自己何以作出如此抉择。
转瞬之间，景象再次转换，已是山谷战役两个月之后。
此时，伤痕已愈合，段康安身披闪耀的龙鳞甲，骑于高大战马上，身后跟随着千名英勇的骑士，正面对着敌军的坚固壁垒。
“冲锋！”
段康安的身躯再度被意志所驱使，他发出震天的怒吼，引领着骑士团冲向敌阵。
目睹手中长剑挥舞，一个个敌人倒下，段康安恍然大悟，当时的选择并非怯懦，而是为了不负战友们的牺牲，保留力量，重整河山，以雪前耻。
最终，敌军大营内的将军与士兵尽数覆灭，段康安实现了对兄弟们的承诺。
望着那个充满热血与决心的自己，以及那些誓死追随的勇士，年迈的段康安心潮澎湃，那些曾经的荣耀仿佛再次复苏。
随后，景象如幻影般流转，他重新体验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幕幕——首次穿戴神圣铠甲的庄严，初次踏入军营的激动，首战沙场的荣耀与悲壮，首次胜利的欢呼和首次挫败的苦涩。
这些珍贵的记忆，如火星般再次点燃段康安心中的烈焰，唤醒了他那不屈的斗志与追求荣耀的灵魂。
如今，他在岁月的洗礼下，终于领悟到真谛。老去的身躯，虽已不再拥有昔日的豪情壮志，却因恐惧与犹豫而显得更加脆弱。他的理智如同秋叶般凋零，变得如顽童般任性和惧怕死亡，不愿倾听旁人的劝诫。
但死亡，他深知，并非真正的恐惧所在，而是对它的畏惧。这正是他年轻时恪守的信念——勇敢面对生命的终结。
当双眸再度开启，他发现自己的身形竟重回了七旬老者的模样，四周的景象也转换至一家古朴的酒馆内，手中紧握的酒碗已然见底。
此刻的段康安，尽管外貌未变，但在卓远的眼中，其内在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他仅是一个渴望解脱的平凡老人，理智被恐惧所吞噬；而现在，他眼中的浑浊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属于年轻人的蓬勃生机，甚至腰杆也挺得笔直。
段康安缓缓起身，对着卓远深深一揖，诚挚道：“小友，感谢你的佳酿，段康安此生难忘。”
“段老无需多礼。”卓远微笑着将他扶起。
重归坐席，段康安轻叹一声，情绪平稳地说：“未曾想，一生征战沙场的我，在暮年竟变得冲动易怒，丧失了理性的判断，忘却了知己知彼、每战必慎的信念。”
“段老无需自责，岁月催人老，无人可逆，关键在于心不老。”卓远的话语犹如清风拂面，令段康安心神激荡。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青年竟能有此高见。
段康安苦笑：“未曾料到，即将入土之人，竟被小友一番教诲，确实，我虽无法阻止肉身衰老，却能保持心灵的年轻。”
此时，花小萌已将酒馆整理完毕，她端来一碗清水，恭敬地置于段康安面前。
“小姑娘，谢谢你！”段康安向花小萌表达感激之情。
喝过清水，润嗓之后，段康安缓缓开口：“解甲归田后，我本欲在家颐养天年，但日复一日，周围的环境总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岁月遗弃。直到那日，邻近几村的乡亲们找到我，述说着山中频现妖兽的噩耗，他们的亲人遭受到了侵害，恳请我出手相助。”
“这些村民大多是我同乡，有些甚至曾与我并肩作战。那时，我不甘服老，无视家人劝告，从家族及周边村落召集了一批勇猛好斗的青年，组成了一支百人队伍，毅然踏上了征程。”
卓远面色凝重，说道：“这般仓促集结的乌合之众，恐怕难以发挥真正的作用。”
段康安满脸悔意，叹息道：“我那时过于固执，仅派人粗略探查了妖兽的动向，便自认为胜券在握，还特地邀请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老战士共同指挥，满心以为那些妖兽不足挂齿。”
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邪灵妖兽如幽魂般从虚空中浮现，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勇士的行列，将整个队伍撕成了碎片。
“我迅速召集残余的力量，重组三支小队，在幽暗森林中穿梭，一边抵御妖兽的侵袭，一边寻找生机之路。然而，妖兽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最终……”
段康安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卓远亦能猜测到那悲惨的结局，恐怕整个队伍已被彻底吞噬。
“那些妖兽竟有如此威力？您老半生征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斗，个人实力超凡脱俗，总不至于连保命之术都施展不开吧？”卓远不解地询问。
段康安痛苦地摇头叹息：“老夫一生中遇到过的魔物不计其数，但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的妖兽，它们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出现与消失毫无征兆，即便我们踏入山林之初，也未曾察觉到它们的存在，就像是从虚无中瞬间降临。”
片刻沉默后，段康安的眼神坚定起来，他对着卓远深深一礼：“卓大人，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伸出援手。”
“段老请讲，若是我力所能及，定当相助。”
段康安微微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黄锦袋。
就在段康安准备拆开锦袋之时，卓远的传信石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音，那是新消息到达的提示。
“莫非又是任务降临？”
卓远迅速取出传信石，屏息凝神查看，果然，一行行文字浮现眼前：
任务：欲海深渊
等级：初级
状态：待完成
寄语：人心深似海，欲望如潮涌。有人被贪念所驱使，有人则受妒忌所困扰。
尽管任务难度已降至“初级”，卓远依旧不敢大意，人生并非一出事先写好的戏码，执行任务时，未知因素往往导致实际风险陡增。
“看来，这锦袋中藏有的关键物品与此次任务紧密相关。”卓远心中暗忖。
“这是我私藏的身份玉牌，能够证实我的地位，我恳请卓大人，帮我将此玉牌交予我昔日一位忠诚部下，向他传达妖兽肆虐的消息，请求他派遣精锐军队，前来铲除林中恶鬼，为牺牲的同伴复仇。”段康安眼中满溢着恳求，将锦袋中的玉牌呈现在卓远面前。
卓远并未立即接过玉牌，而是目光严肃地望着段康安：“我自会亲自前往，但段老为何不亲自寻求援军？难道还打算孤身返回复仇？”
段康安苦笑摇头：“知子莫若父，我已年迈，体内的灵力早已干涸，那场恶战耗尽了我最后的精力，再无力战。”
“那么您打算……”卓远凝视着段康安，等待他的答复。
段康安挥舞着长剑，斩破了无数邪魔，收集了无尽的宝藏，但他心中仍怀揣着一份牵挂。"我此生征伐不断，财富堆积如山，私底下也藏匿了一些宝物，现在，我渴望回归故土，将这一切馈赠给我的故乡，让它繁荣昌盛。"
"此事唯有我亲自处理，否则，我那稚嫩的儿子恐无法作出如此重大的决策。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我仍是家族的守护者，言出法随。"
卓远闻言，心中的疑虑消散，只要段康安非是因绝望而赴死便好。
"您安心离去，我定将此玉牌亲手送达。"
卓远的目光转向了玉牌，开口问道："我可否仔细观览此玉牌？"
"当然，随意观赏。"段康安迅速取来玉牌，交于卓远手中。
这玉牌显然年代久远，边缘略显磨损，但触感温和，表面光洁如镜，背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正面则镌刻着段康安的名字，无疑是一块稀世珍宝。
然而，卓远手中的神秘法器——手机，依旧显示着任务未完成的信息。"奇怪，任务依旧处于未完成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卓远紧握玉牌，观察手机中的任务提示，困惑不已。"情况不对！按照以往的经历，只有拥有任务所需物品时，任务才会启动。"
段康安见到卓远反复端详玉牌，不禁问道："卓阁下，这玉牌有何异常之处？"
卓远迅速将玉牌放回桌上，尴尬地笑道："哦，无妨，仅是感慨此玉牌质地非凡罢了。"
话音未落，卓远的注意力被一块放置玉牌的黄缎锦袋吸引。
尽管锦袋已略显陈旧，但其上的刺绣却极其精致，山川、花草、飞鸟栩栩如生。
当卓远手指触及锦袋那一刻，他的法器——手机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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