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言离开之后鹿溪就没有看过他来这里,每天安静的在房子里看看书浇浇花。
阿姨看他并没有因为姜言这几天没有过来而伤心,但隐约感觉鹿溪的情况不太正常。
“这里好看,我想要这个。”
陌生的声音传来,正在午睡的鹿溪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喊阿姨。
“是谁啊?”
“是......先生带来的一个人...”
阿姨脸色难看,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先生了,怎么能...
哎,这些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好,给你。”
姜言把房子的钥匙给了他,正好被鹿溪看到。
“既然先生有了新欢,我明天就会搬走。”
好奇怪,感觉心空落落的,乱乱的。
是因为见不到和阿言哥哥相近的脸了吧。
“你就是那个鹿溪?”
那个男生开口,语气中有些骄傲。
鹿溪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回房,那一眼也把那个男生打量了一番,确实很像。
对于姜言来说,只要习惯和脸相就好,脾气什么的都不重要。
“认识一下,我叫方牧溪。”
鹿溪听到名字轻笑一下。
“还真是劳费先生费尽心思的找到一个和他那么像的人,就连名字都要带有那个字。”
姜言闻言脸色难看,低沉着脸,但确实被鹿溪说中了。
“鹿溪你别得意,在姜总跟前待了那么久不是还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子里,你马上就要流浪街头了”
方牧溪双手环胸,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是吗?那我祝你早日得到幸福。”
鹿溪关上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
【能来接我吗?】
白墨溪应该有什么事情没有回,鹿溪手机放一边去拿行李箱,按照记忆收拾原主自己买的衣服,姜言为他准备的东西一个没拿。
【想通了?我马上来接你!】
【没有,给新人让位】
【新人?确实是那狗东西能干出来的事情。】
白墨溪换衣服,说了句马上到。
“亲爱的妈妈,我去接鹿小溪咯。”
安鹤文喝了一口茶,点点头。
“把他带回家,不要到处乱跑。”
“好的!”
鹿溪收拾完坐在窗台上,望着外面温室里自己这些天照顾的花,有一种冲动,想要下去把它们全部拔了。
这是他照顾出来的花,为什么要供给别人欣赏?
【我到了,下来吧】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鹿溪拖着行李箱下楼,楼下一个人没有应该是出去了吧。
“我刚刚看到狗东西的车开出去了。”
白墨溪看到鹿溪出来,打开车门下来想要帮他提行李箱。
“嗯,我自己来,不是很重。”
鹿溪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习惯性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白墨溪让他系好安全带。
“你给我随便放在一个酒店就好了。”
车上很暖和,还放着轻缓的音乐,鹿溪昏昏欲睡,不一会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哥,你就抱一下又没事,他在车上睡也不是办法啊,着凉了怎么办?”
好吵。
“男男授受不亲!”
鹿溪睁开眼看到白墨溪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伸出手敲了敲 车窗。
白墨溪听到动静,拉开车门。
“鹿小溪你醒啦,快进屋。”
鹿溪解开安全带下车,注意到那个男人一直在看自己,不解的看过去。
“他是我哥白墨沉,不用理他,外面冷我们快进屋。”
“跟着他一起喊我哥吧。”
鹿溪点点头,跟着白墨溪进去,白墨沉只能当苦力拿行李。
“妈!鹿小溪来啦。”
白墨溪跑到厨房里找安鹤文,拉着她的手带她到鹿溪面前。
“阿姨好,打扰你们了。”
鹿溪礼貌问好,之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局促不安地站在那。
安鹤文看了鹿溪一眼就很喜欢这孩子,再想到昨晚白墨溪跟自己说的事情。
只看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你的事情溪宝和我说了,阿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谢谢阿姨。”
鹿溪从安鹤文的身上感受到了温暖,鼻子有些发酸。
“累了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沉宝带你上去。”
“妈,说好不叫这个名字的。”
白墨沉扶额,但已经习以为常,提起行李箱带着鹿溪上楼。
“溪宝贝,我感觉你这个朋友好像有些不对劲。”
安鹤文小声地和白墨溪说,一边拉着他走去厨房。
“哪里不对?”
“他太平静了。”
“难道还要哭的稀里哗啦吗?鹿小溪离开那个狗东西我都恨不得在外面放两个炮告知全世界。”
但愿吧...
安鹤文在家有时会看一些心理学的书,离开了一个很像喜欢的人的身边,就像离开了精神寄托,何况鹿溪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里生活。
总感觉会出事。
鹿溪到卧室里,看出来他们的用心,新的被褥和被套,还给自己安置了一些日常的衣服,桌子上还摆了一束花。
但总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在那栋房子里也是这样的感觉,缺了什么...
闭上眼睛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里面有原主的记忆,有自己的记忆。
好乱,好讨厌!
“跟我回家好不好?”
画面停在一个小孩脸上,他伸出手问要不要跟他回家。
江言!阿言哥哥!
我怎么会忘记呢...
可现在搬出了姜言的家,看不到了,看不到那个和阿言哥哥相似的脸了。
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世界停留呢?
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自己留念呢?
不对不对,这里是书中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只要走到最后就可以回去了?
阿言哥哥还在等我。
药...药呢?
鹿溪翻找着柜子,可里面没有药,没有自己要找的药,里面只有几张A4纸。
这不是自己家...
原主没有药,没有病。
鹿溪看着锋利边缘的纸,拿出来 在手腕处不经意间轻轻划了一下,
神经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一丝的清醒。
照着刚刚的样子划了好几道,一开始没有出血,但后面慢慢的有血珠渗出,紧接着流淌下来。
鹿溪看着手腕处笑了笑,痛觉刺激着他,让他清醒。
坐在地毯上后背靠在床边,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举起完好的手挡在眼前,阳光刺眼,不适合他这种生活在阴暗地方的人,
白墨溪在楼下看电视,安鹤文让他上去喊鹿溪起来吃饭。
他上楼敲了敲门,打开门刚准备喊发现床上没有人,看到靠窗那边有一撮头发,以为他在晒太阳,进去轻手轻脚的进去。
“鹿小溪!”
白墨溪看到他手腕处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没有干正在往下流,鹿溪没有管它们,闭着眼睛手搭在上面。
“怎么了?”
鹿溪不以为然,安静地回答他。
“你起来,我带你下去包扎。”
白墨溪拉着他另一只手,鹿溪也不反抗,就任由他拉着下去。
“给我坐好了!”
把鹿溪按在沙发上,白墨溪去拿碘伏和纱布。
安鹤文听到动静过来,看到鹿溪手腕处,坐在他旁边安抚他。
“很痛吧。”
鹿溪摇头。
只要能清醒再痛也值得。
“笨死了。”
白墨溪蹲下用碘伏擦血迹,碰到伤口处鹿溪手想抽回来,但被白墨溪紧紧拉住。
“现在知道痛了,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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