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剧组日常之杀青(四)
青念斩断了柴房的锁扣,把夏露尘救出来,没想到刚逃出不久就碰到了去而复返的母亲生母秋娘。
扮演秋娘的演员也很漂亮,年纪也不大,西河叫她孔老师。
在剧本中秋娘到底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受罚,去厨房拿一些吃的过来。
西河这一场和孔老师配合的也十分好,两个人演完之后蹦蹦跳跳,十分开心。
秋娘见到女儿逃出来,第一反应是竟然是叫她回去,但是夏露尘实在害怕那个地方。秋娘于是带着她来到祠堂。
夏成才小胖子过来了。饰演的他的是变了妆之后的向踏山老师。上是脸上贴了一层膜,身上也穿了很多,在的鼓鼓囊囊,整个人臃肿不堪,走起路来,屁股一颠一颠,看起来真像个胖子。
向踏山这样的形象看到西河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点害羞的。七和几是第一次表示欣喜,后面就不停的给他竖大拇指。
“这么说,你演的宿桥叹秋其实就是我弟?”西河这样问,是因为原着当中并没有这样的明示。
向踏山眼睛十分好看,看着西河点点头,与剧本中霸道的人物相比他本人十分安静。
在夏家祠堂。
秋娘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受到欺侮,便带着她藏到夏家的宗祠里面。夏成才一气之下便放了一个火系术法。
其实西河原来觉得就这样一把火,把女主烧死了,似乎是有点马虎,后面看到书中的介绍。夏家祠堂本来就是木质的结构,为了防腐还涂了桐油,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夏家祖先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面都点着香油放着蜡烛。都是易燃物品。放一把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现场为了逼真,效果自然是放了很多的烟饼。
西河和孔老师在里面被熏的够呛。
剧本里面,这样就已经死了。
夏露尘因为有青念的保护没有死,但是她的母亲秋娘已经死了。
主角光环。
“娘,大娘对你那么凶!”
“凶?哪儿的话,太太是严格,她讨厌的是我的这个性子。”
“娘我讨厌她,要是我换了你,我会对她反抗,她要是拿那个鞭子打我,我就从她手里夺过来,当着她的面把她折断。”
“你要是真那么做了。老爷就会把你丢出去,说你殴打嫡母,你的妈就会痛心的死掉!所以宁可忍受一下,除自己之外都感受不到的痛楚,这总比冒失鲁莽让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受连累,要好的多。”
“可是,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尤其是那个蠢才的眼皮下,在屋子中间罚站挨打,终归是丢脸的,完了他不定要怎么骂我呢,我受不了!”
“可是既然你躲不了,就只好忍着点了。命中注定要忍受的事情,你尽说受不了,那也是无用的。”
娘的这套忍耐的学说。夏露尘领略不了,她觉得对无缘无故惩罚她的人,保持宽容,更是没法理解和赞同。
现在娘已经死了。从小到大,她一直忍着,可是还是死了……
“因为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要留着她,我娘才不会找不到我……”
夏家的戏不多,一天就全部拍完了。
孔老师还有饰演夫人的梁老师还特意过来和西河道别。
“笑笑,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西河问余归笑。
“怎么对自己的娘有感情啦?”余归笑反问她。
“没有,只是突如其来的感伤。”西河道。
西河没有看到,当他说完这一句时,余微笑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后面拍摄的是夏露尘成为水盼兰情弟子的戏,这一天请了很多群演。
群演们都穿着水盼兰情的淡蓝色兰水花纹的宗门服装,十分好看。
群演多了,人也多了。事情也变多了。树倒肉眼可见的变烦躁了,他现在最常做的事件事就是拿着大喇叭,叫那大家赶快赶快拍完好收工。
夏露尘手捧着木剑坐在演武场角落里,在那儿绞尽脑汁的在背一套很复杂的剑意心法,偶尔心不在焉的抬起眼望了望山头之下,突然瞥见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几乎凭着本能立刻认出了那个瘦长身影。
一炷香之后,整个水盼兰情,包括。有情剑主津婷在内,全都肃然起立,集中在演武场。
夏露尘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他们在隆重欢迎谁。
这时有人大步流星的走过高台,不一会儿,曾经在夏家阴冷逼仄的柴房甘干草旁不详的瞪着她的夏家主。
演下家组的丰老师身材高大,十分雄壮,穿着黑色的大衣看起来就是书里面的黑熊怪本怪。
拍之前事先已经走好戏了。风老师来到事先确定的位置,就在师叔朱愁思的旁边。
西河看到两位老师在没戏拍的时候聊的很开心。
这里西河的站了起来。
夏露尘斜眼偷看了一下这位黑熊怪,正是自己的父亲,夏家家主。
西河畏缩了一下,退了一步。
原着中的夏露尘对于这个父亲其实她一直很疑惑。难道有的人天生不爱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自己的这位父亲对待自己,却像仇人一般,她甚至有些羡慕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西河,哪怕夏家主对女主不好,作为儿女,心底里还是很渴望得到父亲的爱的。
那一场火,烧死了秋娘,也烧死了夏露尘对于夏家,对于父亲最后一点念想。
夏家主此刻,站在朱愁思的旁边,正在向他耳边低语。
“一件事让我吃惊,我跟管家结账的时候,发现贵主在两个月前,竟然把我家里那个烧了本家祠堂的孽畜给带到贵宗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查了一下贵派规章,似乎是有收徒流程的,请问这是谁新签的章程,又是谁批准你们把我家的罪人带到这来。”
冯老师的台词很稳。
“这事得由我负责,夏家主,”情主说虽然夏家主只是朱愁思在说话,但是情主她何等人物,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朱愁思不过是帮她救了人,但是事情是她津婷做的。“这孩子有剑脊,我不忍心她被埋没了,所以带到这来。”
夏家主听到情主这样说,脸上起了一阵厌恶的冷笑,他挺直腰杆看向津婷。
导演这里要求风老师演的再坏一点,西河开始还有点想笑,后面真的是觉得这个
“情主,请允许在下占用您一点时间。我不关心贵派培养人才的计划。但是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哼,不要让她们养成以为自己有点本钱就为非作歹杀人放火的习惯,而要她们吃苦,忍耐,克己,更不应该包庇她,你包庇了他,只是在滋生她的罪恶。那她的灵变成饿鬼,害的会是贵宗所有的人。”
这时夏家主正倒背着手站在演武台前,威风凛凛的检阅着整个水盼兰情的人员,好像他才是剑宗的主人。
突然,他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仿佛遇上什么刺眼,或使他惊恐的东西似的,他转回有气用,比先前更急促的语调说。
“那个黄头发的是谁,是不是那个孽畜?”着他伸出手指着那个可怕的对象,抬起的手在瑟瑟发抖。
夏家主的手指着夏露尘,毒蛇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
风老师这里反复演了很多遍,才勉强抓住了树导说的精髓。
夏露尘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
西河手颤抖着,愤恨无奈却又无处可说,只能狠狠握住手中木剑。
“夏家主,请自重,没有一个父亲会这样称呼自己的孩子!”情主道。
黎苏幕老师皱着眉看向夏家主,心疼的看向西河的方向。
风老师继续道:“孩子?!瞧瞧,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年纪还小,你们可以看到她有着跟普通孩子一样的外貌,老天爷不长眼,给她跟我们大家一样的外貌,没有一点残缺的皮囊,谁能想到恶鬼已经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个替身。我痛心啊,事实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孽畜。”
夏家主停住了。
风老师停下,他的眼睛打量起来。
夏露尘犹如赤裸一般,羞辱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心里面明白今天这场磨难无法逃避,只能坚强的去承受了。
“情主呀,这是一件让人痛心难过的事”黑熊精用悲怆动人的语气夸张的说:“你们作为剑仙守护着一方安宁,为了报答你多年来的仁慈和慷慨。我有责任警告你们,这个小孩她是坏女孩,你们收留她,教她东西,她不但不会记你们恩情,她不会知恩图报,她带来的只有鲜血和杀戮。因为这个女孩她曾经放火烧死了养育她的母亲,她还要欺压他的父亲!就这样一个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人,你们还要收留她吗?”
听到来自亲生父亲这样声嘶力竭的呼喊,演武场的众人都悚然一惊,人们纷纷后退,上了年纪的有些外门弟子甚至摇晃着身子,年轻的则是低声说着:“多可怕啊!天打雷劈啊!”
黑熊精停了下来,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表现,接着说:“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各位还是让我把她带走,让我好好治她,免得让她的坏榜样玷污了你们剑仙的名誉。”
风老师猖狂残忍,黎老师坚定有力,这一场是他们的高光。
西河全程背景,虽然是如此,但还是勉强自己要站在其中,全程都在旁边。
夏露尘的神志已完全清醒。巨大的羞辱从脚底升起,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它吊了起来,高高陈列在耻辱柱上,毒汁一遍一遍的淋上去,腐蚀了她的心智,她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脸了,她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神经,她受不了这种羞辱,来自亲生父亲的羞辱!虽然她还是一个孩子,但此时心中的感受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百感交集,呼吸受阻,喉咙缩紧,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夏露尘难过的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这时情主津婷突然走上前来,从夏家主眼前走过,在经过夏露尘时,停了下来,在夏露尘面前,她朝年轻的孩子抬起了眼睛,那双眼睛里闪出多么奇特的光啊,她冲着夏露尘微微一笑。
这是怎样的一笑,夏露尘直到今天,直到死去,她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刻,夏露尘终于懂得,这才是大智大勇的流露。
这一点西河感同身受。
黎苏幕老师这样一笑,树导给了慢镜头的特写。
西河暗下决心,潜心学习。
风老师说出了这句出色的结束语后,整一整身上的黑色金边大氅。
看起来特别拽。
树导点点头,风老师继续道。
“夏家主,我们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今天也不早了,我们会查清真相,到时候再来处置这个孩子,今日便送您离开。”
黎苏幕又怎么甘心,她高昂着头,居高临下看自己的对手。
夏家主向水盼兰情的主人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抬着头威风凛凛的离去了。
这个拂袖而过的镜头一遍就过了。
大家忍不住给他鼓掌。
“让她站在这吧,今天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去忙吧,谁也不许来此地。”
情主沉声道。
于是夏露尘就被高高的陈列在那儿。
西河就在鼓风机里吹了一脸风,近景远景拍了好久。
三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暗,大家都离开演武场走了。山上夜晚的温度和夏露尘的心情一样冰冷。
天已经十分昏暗,夏露尘悄悄退到一个角落里,在冰凉的石板上坐了下来,周围空无一人。
这里是西河一个人的戏。
虽然夏露尘没有被夏家主带走,但是此刻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力量开始消失,出现了反作用。
不一会儿难以抗拒的悲痛,狠狠抓住了她的心,她颓然扑倒在地上。
西河扑在地上,委屈绝望,鼻涕眼泪都流了一地。
树导就让西河一直哭。
“永远没有了,我不如死了。”
此刻,夏露尘一心盼着死掉算了,夏露尘此刻正泣不成声的诉说着这一心愿时,有人走了过来。
西河也是快哭死了,眼睛都哭肿了,终于树导说好了。
“情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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