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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屈发威


回到摊子那,张二也赶来,他二话没说直接把第五碗羊汤给喝完,见陈友明回来满脸欢喜,“四郎,你总算回来了。这汤快要凉了,屈大娘,真好喝,从我记事起都这味,过瘾啊!”

  屈大娘笑眯眯没搭理他的话,因为他发现老头子走路挺直腰杆还脸色红润,有情况!

  “都回来了!手洗干净了吗?小郎君。好孩子,快来吃饼,肚子这下子空了就应该多吃点。”

  陈友明文质彬彬的走到小桌子那,先和大娘说话,“大娘,感谢大爷陪我去,否则差点掉粪坑里去,哈哈。”

  屈大娘歪头瞅着大爷,老屈喃喃自语,“这小四郎尽会说笑话,有我在还能栽进去?”

  陈友明指指那三个,他们都把自己的碗添得铮亮,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张中秋叹道,“人生每天有羊肉汤泡饼,死而无憾。”

  重阳拍拍肚子摇头,“下次可不能吃这么多了,胀人疼。”

  立夏把桌子上一点饼渣捡起放嘴里,“香,我爹娘时常念叨着。”

  “你们都把我的羊肉羊球也吃完了?”陈友明责问道。

  那三小子一起指向张二,“不是我们,是张家二哥他一来狼吞虎咽,我们都没来得及拦着。”

  张二老脸一红,“我还以为四郎吃完了,呵呵。”

  呸呸!你才吃完,你全家才吃完!你丫不知道我刚从茅房来?

  对啊!我爹娘他们是才吃完没多久啊!有问题吗?

  陈友明坐在那不再搭理这糙汉子,埋头喝起汤来,大娘直接掰开饼递给他,“来来,不能光喝汤,垫一点干的,趁热。”

  老屈一反常态笑嘻嘻的坐在陈友明边上,托着嘴腮帮子欣赏着四郎的小嘴咀嚼,大娘奇怪了,用手掐了自家老头子的胳膊小声问道,“老头子,你这是为何啊?难道去趟茅厕你爷俩一下子熟稔起来?”

  “去去,妇道人家休要瞎问,我家小四郎人才啊!苍生需要他,我打算亲自来教他兵法,还有骑术。”老屈说得满面红光。

  张二不懂里面的门道啊,惊问道:“这又为何如此?大爷你一直沉默寡言,卫所的人都说你是个哑巴,没想到你会讲话还要,什么?你要当四郎的师傅?饼法?教他做饼?你还会下棋?围棋吗?”

  “传统节日三人组”也好奇啊,满眼小星星。

  那老屈气运丹田再逼出硬气功,一巴掌把桌子劈开一个豁口,碎木渣子都溅到四郎的碗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娘也是被他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吓住了,嘴里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讲些什么。

  “你们这些瓜怂,大爷不发威当大爷是什么!”老屈自从被小四郎一忽悠立刻整个人来了精神,好像百年病树再逢春了。

  陈四郎放下碗来,眼巴巴的看着老屈还委屈的说道,“这碗不付帐啊,都弄脏了。老屈别在这显摆了,有精力你先动笔写写回忆录,等以后我给你出版,名字都想好了,叫《老赘婿的双面人生》,肯定大卖。”

  老屈大喜,“还有这好事?那一定要写的。”

  大娘从刚才的懵懂的状态里缓过来,一巴掌掀在老屈的后脑勺上,大声呵斥,“写你个鬼头毛,大字不识几个,不就在队伙里跟着随军先生学了几天。”

  老屈立刻蔫在一边,摸摸后脑勺傻乐呵,“我口述,小四郎负责记录,肯定行。想当初丰臣秀吉做梦想屁吃还敢强登高丽窥视神州。。。。”

  “屈守信!你这老东西还不收碗筷去,杵在这里瞎咧咧个啥!”

  听到家里河东狮吼那老屈慌忙住嘴迅速干起家务活,屈大娘俨然家里女主人似的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围裙,嘴里还说道,“等一下再带几块饼回去当晚饭,这孩子要多吃,看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大娘,看的心疼。”说着还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泪花。

  这?陈友明在她身上依稀看到老妈戴广秀的风采,善良还霸道,老陈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她的淫威下战战兢兢幸幸福福,好矛盾啊!

  张二走过来拉拉陈友明的小膀子问,“这羊丢了,你咋向吴总旗交待?”

  大娘听闻很是奇怪?“什么羊丢了?和吴登杰有什么关系?”

  老屈把桌上的碗筷收走蹲在水盆那撅着屁股洗洗刷刷,耳朵却没闲着,年纪是大了点可架不住人家常年坚持锻炼还耳聪目明,给他一匹马说不定依然能深入敌后刺探情报抓活舌。

  张二和屈家老夫妇透熟说话也直接,“您老还不知道,这四郎是吴总旗的上门女婿,每天给他家放羊,刚才饭前一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羊给抢走了还打人!”

  “哐当乓堂”身后传来一阵碗碎的声音,众人齐齐朝老屈看去,只见他站在那怒发冲冠,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抢我家小四郎的羊羔?”

  场面一片寂静,无人搭话。

  这时走来几个熟客远远问道,还有汤饼吗?

  屈大娘立马换上职业笑容迎了上去,老屈也蹲下捡起破碎的碗片扔到墙角,一切好像回到了刚来吃饼喝汤前的原点,陈四郎摸出身上所有的铜钱塞给大娘,“大娘,多存少欠,回头再说,我那几个饼呢?我带回去作夜宵。”

  大娘正忙着给那几人舀汤,一看陈友明拿给自己六个大钱,忙说,“要不了这么多啊,算了还是不收了,否则你大爷会跟我急眼。”

  陈友明叉着腰问老屈,“你还敢不收我的钱?以后还想不想跟着我混?”

  那老屈听后满脸堆笑,点点头说,“收收,你们等一下走,我还有事要说。”

  等老屈把手上的活忙妥当,就指指张二再看了一眼陈友明便背着手往刚才踢树的胡同走去。

  到了那里老屈问道,“丢了多少?如何处置?”

  小四郎说:“二百一十六只。如何处置?敌众我寡,不能硬拼,情况不明,不宜冒进,先打探消息再作定夺,至于泰山那坦白从宽呗!总不会打死我吧?”

  “他敢?”老屈眉毛一竖冷声说道。“我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等一下我和你去一趟说明情况。嗯,刚才你的十六字方略很好,初有将帅的小样,为将为帅者就得有定力,‘主不可以怒而兴兵,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就这意思。至于丢的羊羔嘛,还是交给老夫,我的不夜收的本事满血归来那就先从小羊羔开始吧!谁叫你是可爱热心的小四郎呢?”

  “那,老屈啊,老泰山那就不必麻烦你了,我自有办法。羊羔的去向还真的要麻烦你,这不会影响你的生意吗?大娘会揪你耳朵的。嘻嘻。”陈友明一边说一边笑着跑开。

  张二他们一直守在胡同口,见陈四郎蹦跶着那双小短腿跑出来,知道他们说完话,到了这田地这四人也就彻底佩服死陈友明了,这果然应了老话“往往牛逼的人不在年高”。

  “甘罗十二岁为相,我们老大才十岁,还有两年呢。”中秋自言自语。

  张二一巴掌拍在族弟屁股上,“别整天听那些说书的瞎寄吧胡说,十二岁毛还没长呢,当个屁的相,不过我们四郎二十岁应该可以了,你们相信不?”

  当然!三个弟弟齐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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