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章 师傅别念了
“控制情况怎么了？”
“可以操控一下……如果仍然能保持这个进度的话那么在祭典开始之前，保持正常不成问题。”
阿尔白这样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墙壁上附着的各类藤蔓枝叶便缓慢的收缩了回去，比起前几天的情况，现在的圣光已经淡泊了很多，或者说是内敛了很多。
不过仍然是金光闪闪的，要不是阿尔白抱着那本书在整个庄园跑了一圈，并留下了那种讨厌的气息，迷惑了艾尔菲多的话，那么恐怕早就被找上门来了。
现在双方的合作关系仍然是建立在你我都心知肚明，都是反派的情况下才能继续下去，还不到翻脸的时候，为了表示对盟友的尊重，艾尔菲多虽然会从远处窥探，但不会主动踏入。
只能察觉到那种气息，他就放心多了，不认自己的盟友在干什么事，只要好好给他吸引火力就成，干的什么事儿都与之后他无关。
“目前形势一片大好，基本不会再有我们的竞争对手了。”
“不过那个老壁灯那边我们还是会死死的盯住的……不过黄昏果然出了问题，那些所谓的修士我杀了一大批，那里全部都是与尸体无异的肮脏怪物。”
说到这里，爱尔文明显皱着鼻子，眉头紧拧——并不是因为杀戮时的惨状，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会被火焰燃烧成灰烬，所以是不会有什么很惨的现场的，但是更加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这背后的象征。
毋庸置疑，先前的内鬼绝对就是这个教皇老逼登，而且圣光教会，这个大陆唯一明面上侍奉真神的教会竟然如此的藏污纳垢甚至。与深渊邪神有关者都爬到了教皇的位置上，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就爱尔文的杀戮情况来看，黄昏派系可能绝大部分的高层以及大量的修士都已经被污染腐蚀，被杀死抽走灵魂，然后再将尸体裹缠在白布之下。
甚至不少人，都已经是成为了以为自己还活着的行尸走肉而已，爱尔文看着那群虫豸就气的牙痒痒，很想拔剑，直接冲过去给对方全扬了——但是仍然需要克制，因为最大只的虫子还没有抓到。
虽然搞不清楚，这老逼登还想举办什么仪式祭典吸引光之神注目，但是爱尔文觉得这老家伙纯粹就是活腻了，自己是什么货色还不清楚吗？这逼玩意儿能活着？
拉妮娜那边因为主要职责是守家，所以并没有管那么多，需要简单朴实无华的用钞能力去抽别人的嘴巴子就好了，关于阿尔白的宣传力度当然是越高大上越好！
什么天降神眷等之类的词都已用上了，不过这一次拉尼娜可是显得信心十足，因为这可不是虚假宣传，外面有谣言称阿尔白是神明的眷者，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路子已经给铺好了，现在一切就只等着祭典开始，然后正式接任圣女之位……换句话来说，这该死的三百六十里路，总算是有个头了！
汇报完毕两人，看到没事，于是房门关上，拉尼娜等人继续去处理一些相关事宜，包括守卫这栋宅邸，爱尔文则是继续悄悄摸摸的盯着那老逼登顺，再宰几个不顺眼的。
目前阿尔白要做的就是收敛一下现在的异常情况，至少在祭典开始之前，不能露出马脚，继续扮好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看到两人出去之后，她刚刚勉强绷起来的笑容立刻就垮下去了……
“好烦，别在我耳边唠唠！！！”
时间又到了，每隔一段时间，那嘈杂的声音就成片的响起，这下子连书都看不下去，直接一把甩飞，阿尔白抓狂似的挠着自己的头发。
她现在总算理解猴哥当时是什么感受了，但就算自己再怎么喊着师傅别念了也没用，因为根本没有人回应。
那股嘈杂的声音。以及接连不断的钟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在脑海中来回的回荡，几乎快把摇匀了！
“醒来……”
“快……必须醒……”
“我没在睡啊！你又是哪路神仙？求你了，别折腾了，师傅别念了！”
阿尔白这么抓狂着，脑子里简直就像是复制了他本人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这并不是是单纯的吵，而是更像是自己的原本的思绪被填充进了一大堆毫不相干的东西，顺着那光芒不断流淌入自己体内……非要怎么形容，大概就像是加班到凌晨的社畜，脑袋刚接触枕头就立刻弹射起来上班。
这种情况下别说去上班，就是杀了老板的心都有了，更搞不清楚的就是那心底里的声音，阿尔白甚至对此感到恐惧——
对，就是恐惧，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声音，但是阿尔白却察觉到了似乎这声音没念叨一声，自己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有种，不再像自己的感觉。
甚至是感觉圣光都有点不一样了，变得分外强大，强大到甚至有点不受自己控制，而且每次使用都会将大量繁杂的信息全部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并且原先圣光的治疗伤势这一点，阿尔白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哪门子的治疗。分明就是现状还原，别说是普通的伤口，就连无机物的石头等都能复原。
这种种的变化非但没有感到喜悦反而越来越慌了，阿尔白发现好像这种变化自从自己进来这里之后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只不过现在才显露出一个较为明显的阶段而已。
源源不断的力量似乎正在通过什么东西汇聚到自己身体里去，不用说也知道那种东西正是名为信仰的，混杂着不计其数杂念的有毒之物。
这还仅仅只是泄露过来一点而已，甚至阿尔白还能感受到还有那本书，以及什么东西替自己过滤了相当大一部分之后，所露出来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再让自己承受而已。
如果真的让自己去硬扛的话，恐怕会一瞬间就被冲垮吧？更关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接收到这种名为信仰的力量？
她不是傻子，光是看书就能看出不少端倪来了：长柄锤，敲钟，黄金枝叶……这一切的形象似乎都和某位面相之神统一起来。
再加上圣女之位，背后的象征意义也正是这位神明，这让阿尔白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不是，自己也没拿元宝啊，怎么你说这事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又并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夺舍自己，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借由某种外在压力迫使自己做出什么改变……
无奈，又心烦，然后熟练的从屁股底下把手机摸出来，继续视频通话摇人，虽说找人当垃圾桶这件事挺不道德的，但也就这样才能勉强安慰一下自己了。
打出去没多久，屏幕对面就亮起了某张熟悉的脸庞：
“……所以，你刚刚是又在烦了？”
菲儿看着对方的脸色差不多是明白了什么事，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倒垃圾了，上一次阿尔白就和他说过自己的情况。
“对……唉，烦死了，就像是一大早就在你耳边放了不下百来个闹钟一样的烦。”
而且还是拿着那种大钟在你耳边直接敲的那种。
菲儿回去之后，就开始做了些调查，然后熟练的把只有两人差不多才能看到的书掏出来一页一页的翻开：
“你的情况大致是这个样的……无论是根据原文还是调查，首先就是不同于世界之外的邪神，本土的神明需要一种姑旦称之为信仰的东西才能维持力量。”
“但是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你与光之神或者说至少是与一个面相之神是存在着紧密联系的。”
菲儿说了这句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点废话，毕竟对方身上的各种特征，一看就知道和谁有关系——原文中虽然死了但是算是在背景板里活跃的晨曦之神。
菲儿有点震惊，两人是熟悉一点之后，也是才知道前些日子的大活是阿尔白搞出来的，虽然一开始的代打位是巴哈姆特版，但是最后关键那一锤子是阿尔白本身敲出去的。
作为一个战力本身不太行专注于情报位的选手，她对于魔法仪式类的研究相当的精通，至少在圣光教会的大部分典籍有关于晨曦之类的，基本都会体现出敲钟的元素。
职责是敲钟，彰显太阳到来，但实际上敲钟本身才是关键因为，钟本身就代表着提醒，警示之作用，作用是何等不言而喻。
换句话来说，敲钟本身是一把钥匙，太阳到来才是启动钥匙的结果，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启动钥匙，那么太阳就始终不会到来，这是相当关键的一环。
这种权柄，已经超越了寻常凡人所能接触的界限，踏足了真正的神之领域，乃是世界的本源的一环，她可不相信这只是一群邪教徒的区区仍属于凡人领域的仪式，能够搞出来的动静。
那可是真正的邪神都亲自下场了的仪式，但就算是这样，照样被阿尔白一锤子下去敲钟后，抹去了所有的污染和影响。
“据我所知，晨曦女神已经很久没有显露过神迹了，哪怕是最早的一次记录，都至少是在几千年前的勇者传说，这甚至是在某个村庄里的童谣我找到的。”
“按照原文描述来看，这位女神的状况显然很不太好，哪怕是陨落了都有可能的……这个可能也只是因为没有明着写着死掉了而已，实际上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根据这些年来我的调查。信仰一环的缺失很有可能是关键，晨曦派的人数越来越少了，这一点谁都知道，如果神明也依赖于信仰的力量的话，那么女神本身的衰弱就是必然的。”
“那么然后我……”
阿尔白下意识的指了一下自己，信仰这种力量可太俗那现在耳边还在传来嘈杂的声音呢并且那本书还在源源不断的将其转化，然后菲儿也确信的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要明确一点的是，哪怕是先前你展露了神迹，但是信仰这种东西并不能一下子剧增，需要一定时间的信徒的沉淀才能有明显的增长。”
“你现在可能就是在接收着信仰晨曦的信仰之力……其中的主要因素可能是你先前的敲钟行为，与真正的神明形象有着些许契合，这种仪式象征的意义性实在是太大了。”
菲儿稍微顿了一下，然后眼神也变得有点复杂起来，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
“就像是外界所说的一样，你本人是女神的的代行者，神眷者，乃至是化身，所以真正展现了神迹的缘故，这种说法的可信度是相当高的，至少有部分信徒会这么认为。”
“你成了心之所向……而且这里还是圣城，据说是真正的光之神所注视的地方，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你身上的某种仪式性影响已经相当浓厚了。”
“再经过我先前的调查，巴哈姆特和晨曦之间是存在着一点点小关联的，或许这一点也成为了布局中的一部分——”
“停停停，师傅别念了！”
“……我是说，额，能不能直接说结果？”
面对菲儿的长篇大论，阿尔白是实在不想听了，因为这也有一种师傅别念了的感觉，她很怀疑再听下去，自已会不会直接睡着，因为自己是实在听不懂什么仪式学的部分。
“哦……好吧，那我就说结论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而已……说实话的，我推测到结果也有点小震惊，你淡定点。”
“就是，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一点我知道。”
阿尔白这么说，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对自己这么说过了，自己想作为普通人的那颗心，已经彻底的似了。
“首先是，你可能落地就已经给巴哈姆特安排了，比方说，你先前的模拟器什么的……这会不会是对应人家职权的命运操控？”
“你还能接受信仰，随意的释放圣光，这本身的资质就代表着你不简单，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而且你还去敲钟，巴哈姆特还长期注视着你，并且这一路上来的经历都把你推着把圣女的位置上走……”
“结果而言，我暂时的大胆的这么说……”
“你，有没有可能是个神？”
“啊？我？”
“对，你。”
两个指头都指向了阿尔白懵逼的脸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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