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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番外小剧场(下)


你虽不明白向来恶劣冷淡的越小公子,婚后怎么就成了这般温顺黏人的模样,在府中掌管家事,他同样一副善解人意的主夫样,像是刻意伪装过了头,被人夺舍了一般。

  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无论越望舒什么样子你都见过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你此生唯一的夫郎,你都认了,配合他就好。

  今日散值早,你没多耽误,很快便出来了,等了许久没望见季家的马车,索性往前走了一段。

  前方有些街头小贩,你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你吃又哄云烟,一串拿来哄越望舒,转了一圈,又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和一根漂亮的玉簪。

  如此下来,你的荷包空了大半,无所谓,自越望舒嫁来学着接手管家掌钱后,他只按月给你银两。

  若你找他要,夫郎定会给你,说不定怕你不够还会多添些。

  你是拿来正经事用的,不是买些吃食小玩意带回家,便是攒着买书,若是用来喝花酒,恐怕越望舒早就提刀来擒你了。

  按他丰厚的嫁妆作为私库来算,你其实比起从前来说多了不少月钱,那点俸禄自然乖乖上交,虽说在养尊处优的越小公子眼前根本不够看。

  你在传言当中便是名副其实的软饭硬吃,妥妥夫管严,不少人背地里嘲笑你或是当面调侃开玩笑。

  可你没心没肺惯了,还能吹起自家夫郎有多贴心,当初京都有名貌美清冷的才子又是如何痴心强行下嫁于你。

  典型的,打不过,便加入她们。

  这京都不少人羡慕嫉妒极了,当初季越那两场婚事,多少世家女听闻那女主人公是季家小姐,皆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里吞。

  她们送礼上门,连越家小公子的面都没见着,偶遇的宴会上更是遭了冷眼,话也没能说上一句便被越望舒冷冷打断。

  “我已有婚约在身”。

  明眼人都知道,可她们只能在心底暗骂你下了什么蛊,逃婚了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越公子念念不忘,痴心不悔。

  约莫半晌后,一辆马车停在你面前。

  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急着掀开帘子,动作不失半分贵公子的姿态。

  美人露出一张清绝如月的脸,浮上一点薄红,唇红齿白,乌发雪肤,简单的发饰却点缀地恰到好处,像是春日般明媚的栀子花,身上有着淡淡的桂花香。

  隔着手上的东西,他小心拉住你的衣袖,垂眼带着浓浓的歉意,“妻主可是久等了?是我的错,因着家中事务耽搁了些时间。”

  哦,这美人是你那传闻中被吃软饭的夫郎。

  你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说法,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随意摆摆手,“没多久,你吃糖葫芦吗?”,说着递给他一串。

  越望舒抬眼见你没有不耐,放心接过那串糖葫芦,知你记惦着他,心里跟抹了花蜜一般甜滋滋的。

  府中的事务并不多,他又精通管家之术,是以早早处理好了,只不过出门前,他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放在打扮和妆面上,这才耽搁了。

  此时,路边停了一辆低调素雅的马车,下来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女郎,眉目锋利,眼神漫不经心,周身清贵。

  她款款走过来,眼神略过你,直盯着越望舒,气质忽而变得温和有礼,神情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

  “越公子怎么在这儿?”

  唔,这位是你夫郎哪个某不知名爱慕者?

  两人看起来还怪般配的,都精通变脸,不是,十分善于看人眼色行事。

  越望舒先是下意识看向你,僵硬了片刻,神色又变得冷淡,轻蹙起眉,纠正她的说法。

  “江小姐越界了,我如今已嫁人,应唤季夫郎才是。”

  “再者你我算不上熟识,更不该略过我的妻主问好,免得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辱了我在妻家的清白。”

  他的一番言辞毫不留情地与人划开界限,江情听了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最终移开视线,冷冷看向身旁的你。

  “季小姐。”

  哦,原来是那个被你上位的倒霉工具人“未婚妻”。

  你想起你听过她的传闻,状元之身,前途一片大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是拱手行礼,“江大人。”

  江情似乎是没想到你会朝她行礼,愣了愣,微微点头,随即用余光留恋地瞥了一眼心上人,转身狼狈退场。

  你望着人远去,轻啧一声,摇摇头,为其痴心碎了一地而惋惜。

  怎么就想不开就爱上了一个白皮黑心团子呢?

  越望舒不知你的小心思,联想起昨晚的噩梦,还以为你误会了什么,此刻后悔娶了不清白之身,要将自己推给她人。

  压下那股苦涩,他将好似看热闹的你拽上车,又拉开距离,坐得远远的,像是在避什么洪水猛兽般。

  他怎么了?

  你反应过来,悄悄瞥了自家夫郎一眼。

  越望舒神色冷凝,浑身散发着冷气,知你看过来,刻意偏过头,只留了个侧脸。

  他不敢看你,又怕你不理自己,嫌弃他性子不好,还耍脾气不饶人。

  半晌,小公子渐渐委屈地红了眼,眼里含着水光,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太酸了。

  罢了,越望舒毕竟是你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夫郎,又几经波折,他虽性子恶劣冷淡,还多疑善变,可在你面前又意外地好哄。

  如今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些不忍心美人垂泪。

  你坐过去,就着他咬过的缺口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衣包裹着山楂,眨眨眼望着他,“小公子怎么哭了?是糖葫芦太酸不好吃吗?”说着,用袖子给他蹭了蹭眼角的泪。

  妻主是在哄我吗?

  越望舒心软了两分,摇摇头,闷进你怀中,慢慢收敛着情绪。

  等到一路过去你吃完了半串糖葫芦,快要下车时,小公子已经恢复了平时温顺黏人,端庄清雅的正夫模样。

  他和你一同下了马车,牵着你的手回府,像是无事发生,平静得不像话。

  等你想起来,从衣袖里拿出那根漂亮的玉簪,状似随意递给越望舒,“一眼看过去很特别又漂亮,就给你买了。”

  他惊喜又羞涩地望着你,接过去摩挲了两下,宝贝地不行,复又贴过来搂住你的腰,大胆地亲上你的嘴角,磨磨蹭蹭了许久。

  “谢谢妻主。”

  越望舒的眼里满是笑意,偷偷把玩着你身上的双鱼玉佩,和自己的那枚是一对,是他要你拿那块玉石再次纂刻了一枚。

  他与季书妤便是比翼鸟,连理枝,分不开的一对。

  你怕被娘亲爹爹见了这副腻歪的模样,又要取笑你,忙着推开人,拉着他回了院子看小云烟。

  唉,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一转眼人就变得明媚又直白了,着实让你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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