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重返·十
跟自己做个对比,九惜发现张秃的身手比自己高了不止一节!
海猴子挨了一枪,痛叫一声攀上舱壁,张秃追着开了几枪,子弹乱飞。有一颗擦着九惜的脑袋呼啸而过,后边的无邪也不幸被波及,一串子弹可着两人脑袋招呼。
无邪完好无损,她也好好的站着。
九惜看张秃,如果这也是装的……那他的枪法和心理素质就都称得上绝佳了,这种高度,九惜自认是够不到的。
身手、枪法还有心理素质,张秃都是一顶一的,他还和无邪凑这么近,这种人汪家不该没有记录。
如果不是张秃和汪家有关系,那就是他本不足以引起汪家的注意,或者他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不过,阿宁能把张秃招进来,那就说明张教授这个身份是不成问题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成了眼前这个人。
那么,张秃到底和汪家有没有关系?如果张秃和汪家没关系,那这个人又是谁?
九惜心念电转,根据任务记录和她知道的信息,很快锁定张秃的身份。想明白这些,九惜嘴角微抽,难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会觉得他有种别扭的熟悉感。
他走路的习惯是和小哥有一定相似度的,但她的记忆里,这个习惯属于一个好看且年轻的帅哥,而不是一个地中海老头!
海猴子这会已经跑去了铁门里头,张秃去追,无邪跟了过去。九惜把歪在一边的阿宁拖去张秃开的大洞那边,把人架在货堆上,她也瘫坐在一边,静静等那俩人回来。
枪声停了之后,张秃跑了过来,直奔货堆上躺着的阿宁,他扳着阿宁晃了晃,叫道:“宁,宁!”
九惜撇嘴,不忍直视。
没一会,一阵风声和一声闷响传了过来,九惜扭头。
张秃和阿宁已然没了踪影,无邪捂着肚子,一条膝盖磕在船板上,背上有一个湿漉漉的新鲜脚印。九惜抬头,在甲板破洞的边缘处看到了伸着手的张秃!
这船撑不了多久了,九惜慢腾腾扶起疼的脸色都变了的无邪,正想开口让无邪先上,就听张秃用他原本的声音道:“真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你们。”
九惜错愕,随即疑惑,小哥一看就是在防着阿宁这一船人,怎么就直接当着她的面爆马甲了?她明面上可是阿宁的人啊!
当然,九惜不会自信到认为小哥把她划拉到可信任范围去了。
无邪给惊的一动不动,呐呐无言。小哥等了一会儿不见两人伸手,便探下半截身子来一把抓住个子高些的无邪拎了上去。
有些错愕的九惜很快回神抓住小哥又一次伸出来的手翻上甲板。一上去,她就听到无邪磕磕巴巴道:“你是不是……是不是……”
小哥点头默认,无邪又看向神色淡淡自顾自折腾身上伤口的九惜,“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
“没有,我刚猜到。”九惜按了一下小臂上的口子,剧痛瞬间压倒晕船的烦恶。她忽然福灵心至,明白过来小哥为什么这么随便就爆马甲了,他看出来她猜到答案了!
她轻吸一口冷气,给无邪解释,也给小哥交代原因,“他身手和枪法好的离谱,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人没几个,猜下来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很了解这些?”
小哥冷不丁开口,九惜险些没绷住表情,覆在伤口上的手暗暗用力,“我就是吃这口饭的,根据打斗过程判断身手是必修课。正常人都是有一定的极限的,但也有极少一部分人是例外,而有人,则是例外中的例外。”
小哥没再追问,九惜却没敢放松。她怕小哥冷不丁又蹦出来什么问题,接不好的话会很麻烦。
她还没忘之前小哥在鲁王宫血尸墓那里堵她的场景,虽然很容易过了关,但总是有些许不安。
她不跟小哥说他身份的原因之一是,她并没有真实地接触过小哥过去的生活,若她直接说出来她知道的东西,那便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调查过他,而且是偷偷摸摸不见光的那种。
那调查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和哪些群体查出来的?偷偷摸摸进行的活动,有几个是怀着好意的?被主角团怀疑用心的事儿,在目的达成之前还是得尽量避免。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对小哥的身世和经历记得并不是很全面很清楚,万一造成错误引导那可就不得了了。
九惜这儿心里打鼓,另一头对于张秃是小哥一事还有些难以接受的无邪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疑惑且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哥。小哥见状伸手,展示他极具辨识度的手指。
小哥说到他的身份要保密,不让两人多问的时候,九惜点头,无邪就说要问他一个问题,问他是不是张启灵。
他反问说谁是张启灵的时候,九惜心里微微一刺,她垂下眼皮,掩住眼中异样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后续的对话。
他苦笑着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九惜莫名鼻酸,为她,也为张启灵。
小哥不知道自己是谁,可她呢,她知道自己是谁又如何?她冠着别人的名字,用着别人的身体,改变曾经的习惯,硬生生扭曲了原本的性格,过着不属于她的生活,她,难道就是她了吗?
正难过时无邪突然转过头来看她,神色之间似乎是有些尴尬……呃,也许不是,反正九惜只是瞟了一眼。在小哥也定定看向她时,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近乎本能般开口表态,“我可以保证绝对保密,我……”
旁边小哥闪电般出手,九惜去挡他的手抬到半路便软绵绵垂了下去。
自觉行为有些背刺嫌疑的无邪不甚自然道:“她没事吧。”
“没事,晕过去了而已。”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渔船上那种荡荡悠悠的感觉了,那种晃得人脑子都要匀和了的感觉消失的一干二净,再加上足够时间的休息,九惜只觉神清气爽。当然,若能除去身上接连不断传出来的痛感的话,感觉会更好!
“啊,小姐,泥醒了!”
腔调奇怪的声音入耳,九惜疑惑看过去,一个陌生面孔的外国女人端着牛奶面包走了进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装饰极具特色的……别墅里??!
九惜震惊,第一反应是去找镜子!
在女人迷茫的眼神里,九惜抱着镜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继续发生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
她从那个仆人装扮的女人口里得知,这里是永兴岛,阿宁一行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个别墅是她们老板的私人财产,她是以营救阿宁而身受重伤的名义,在阿宁征求过老板意见之后住进来养伤的。
这个结果,要说没有无邪和张秃两个的手笔,九惜是不信的。不过,她也乐得接受,反正阿宁救命恩人的名头她是拿下了,如果不出意外,下次去长白山,她是一定能搞到手一个名额的。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这里才待了没多长时间,就有五个人来请她了。
“我?去海底墓!”怀疑自己理解错误的九惜诧异反问。
“是的。宁,安排我接你。”说话的人明显是这个团体的小头目,他说完话就拿出来一个吊牌,“这是给你的。欢迎加入。你可以叫我,林。”
“我有伤。”九惜开口。
林面露难色,“这是宁的安排。我没办法做主。宁让我们带上你。”
九惜闻言接过林手里的吊牌,她看着上边的一串数字心里暗暗叹息。
打工人,打工魂,今天不干活,明天没活干。瞧瞧,多真实!
本想着保底进队的,这下好,他们直接给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什么时候出发?怎么进海墓?有装备吗?”
“东西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宁会留记号。”林开口解释。
问林找了一堆治晕船的药,九惜便跟着他们上了船。谢天谢地,林找来的药药效很好,虽然还是有点不适,但比之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九惜检查属于自己的背包,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背包挺沉,里头大部分做了防水处理。她把自己不会用的东西全部挑出来,然后开开心心换成了吃食。
背包里有一个罐状的东西,九惜抱出来研究了一会儿,没搞明白是个什么用法。那罐子上也没什么铭牌和产品介绍之类的东西,九惜折腾了一会儿就随手放一边了。
借着药物作用,晚上她也算勉强睡了一觉。次日下午,船停了下来,九惜走出去就看到了一船的熟人——她乘坐的这艘船和无邪他们的船碰头了。
林向那边的蛙人头目询问情况,出了船舱的九惜站在一边凝神偷听,他们说的是英语,她勉强听了个大概。
那蛙人说阿宁一行已经下去一个小时了,但他们后续下去探盗洞的人没一个回来的。他建议林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林就问他阿宁的定位,那人说还是移动的。林就直接了当地表示自己要下去探探,让那蛙人放心,还跟那蛙人说要注意海上的情况,要是有什么意外,可以驾驶他们这艘船率先离开。那蛙人又劝了劝,林不为所动,反详细询问了一番阿宁定位移动的情况。
问完之后他就转回来,要求九惜几人换潜水服带装备下海。
九惜换上潜水服,背上气瓶,调整气瓶高度并检查其气密性,确认完好后提装备包时九惜顿了一下,然后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堆……吃的。
林显然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良久无言。
六人约定好手势信号便一齐下了水。由蛙人队长把几人领到他们发现的盗洞口,他冲几人比了个小心的手势。林朝他点了点头,他就比了个向上的手势,示意自己要上去了。
林目送他往回游了几米,就招呼几人进盗洞。
九惜看着面前幽深的洞口,在心里回想和海底墓相关的一切信息。
海猴子,抽水马桶……
似曾相识……
她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听无邪的故事了,上次在鲁王宫她都没想起这茬,足可见她当年有多么不走心了!
这里似乎还有……禁婆!
九惜看眼领头的林,这家伙好像什么消息都没给她说啊!就这么把人喊过来了?这什么意思?谋杀啊!
然后,九惜就发现,她这两次下地好像都是这个样子,没一个雇主给她明明白白说清楚情况的!
进去游了一会儿,光线渐暗,九惜凝神警惕四周,从洞壁的痕迹来看,这洞很可能就不是人挖出来的!九惜摸了摸洞壁上的痕迹,这些印痕像极了指爪刨挖留下来的痕迹。
前面游的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剩下几人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太过外行没发现,一个劲儿往前游。
九惜其实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林没出声,她也不能直接就掉头跑掉了。在心里盘算着找时机开溜,最好是不着痕迹的那种,后续也好找理由开脱。
几分钟后,这个洞开始向下,六人拿探灯照了照,根本看不清楚下边的情况!
九惜想了想,回身找了块石头绑在探灯上,然后过去把灯扔下去,探灯往下坠去。探灯下坠的速度不是很快,中途在洞壁上磕了两下,翻翻滚滚一路安稳到底。
洞很深,探灯不动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个光斑,九惜取了备用探灯打手势示意自己先下去。没成想,林充分发挥了领队身先士卒的精神,他拦住了九惜,自己潜了下去。
想假装遇到怪物从而完美身退的九惜计划落空。下去收起自己的探灯,九惜尾随几人通过墓墙的破洞进入海墓。
穿过破洞进入墓道,林掏出来了一张防水卡片,九惜知道那上面绘的是阿宁的行进路线。林把六人喊到一起研究那张卡片,两三分钟后他划拉出一片区域,“去这。检查这里。找到宁的标记。”
九惜记下阿宁的行进路线,阿宁基本是一条路直接走下去的,但中途有一段路是重复的,而且往回走的速度很快,那段路被标红了,林点出来的就是红色路段的末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些家伙的胆子,九惜是佩服的。也不知吴邪他们究竟是遇上禁婆了还是遇上海猴子了。九惜绷着神经随时准备跑路。
林带头,最终停在了一条长回廊的一端,他比了个手势,几人散开些许寻找阿宁留下的标记。
一路过来,九惜看到了好几处不算隐蔽的刀刻痕迹,很新鲜。六人找了几分钟,一个人在四五米开外找到了一个匆匆刻就的痕迹,和之前所见并不相同。她后来知道,那是示警的意思。
林看了看刻痕,沉默一会,然后比个手势,又敲了敲旁边的墓墙,剩下几人就各自散开,开始在墓墙砖上敲敲打打。
九惜也挑了一片地方开始折腾。
回廊深处,六人无法看见的地方,一片黑色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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