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仇家
花渐离也是个能听进话的主，听着花归这番言论，心中便有了自己的打算，“龟哥哥，我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了。”
“我就知道，我们的阿寻是最不让人担心的。以后不许再哭了，你看这好看的大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兔子。”
“嗯。”
花渐离摇着头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于是仰起头道：“龟哥哥，今晚，阿寻给你唱一曲。等下次见面，龟哥哥要唱给阿寻听噢。”
“今夜，阿寻唱什么，哥哥便听什么。”
“好。”
今夜，微风渐凉，不知是因这离愁亦或是其它原因，这晚的月色显得有些清冷。
“烟花清冷
却闻子规啼鸣
执剑对出却相向
离经与叛道
本应从本心
天下讲与述
与我有何干
功成身退后
一指一扶皆合欢
两指合掌断摇风
莫回首，纷纷扰扰白首与共，落黄泉
世人之梦仅如此
竟多难
一指一扶皆离别
两指相离割发断袍
蓦回首，纷纷扰扰转眼不识，恨相识
世人之梦皆如此
无前世
无来世
仅今生
蓦回首，你我却失了当年
离与合
爱与恨
纷纷戏与说书人
折扇之间定江山
痴痴傻傻笑他人
傻傻痴痴迷了心
竟多难
红尘皆过客
万物归尘土
烟花落尽清冷
子规不再啼落泪
你我断剑从了心
就此曲终弦断
曲终弦断”
软糯的声音响彻在铺满星星的天空之中，“龟哥哥，莫要笑阿寻唱得不好，这曲《归寻》可是山下说书人唱的。”
“你这小鬼，竟懂得什么叫说书人？”
“说书人就是将天下之事讲与他人听，不过要收银子的。阿寻长大以后也要做个说书人赚银子。想必，师父，师姐，还有龟哥哥在阿寻的书中，必定是极好的。”
“必定是极好的，阿寻可要记得这个诺言。”花归抚摸着花渐离柔软的发丝，一脸的宠溺。
“嗯。龟哥哥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阿寻可不想下山之时寻不到龟哥哥。”
听着耳边软软糯糯的声音，望着眼前像个肉包子一样又圆又白甚为可爱的脸庞，花归纠结甚久，突然叹了一口气，摇着九天扇，道：“阿寻，我这一走，你我再相见也是多年以后了，届时，你已长大成人。
你今年十一了，也长大了，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决定必须告诉你。”
花渐离看着神色严肃的花归，也不再调侃，只是下意识坐得端又直，问道：“何事？”
“你可知，为何师父不让你下山？其实你每次偷溜下山，师父都是知道的，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师父？”
闻言，花渐离的嘴张得比鸡蛋还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不是秘密！
没被师父打死，实属不易了！
花归看着他震惊的模样，晃着九天扇笑了笑，“你每次下山，师父和师妹都在暗处保护你，倒是趁此除了很多仇家。从这一点上看，你偷溜下山，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花渐离愈加迷茫了，“仇家，我们怎会有仇家？”
花归合上九天扇，抬头望着繁星点点，道：“这，可得从头说起了。
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他们没有灵力，自然也就没有武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生活的全部。
另外一种，和我们一样，从小修炼功夫，日后终将闯荡江湖。
在这其中，又有天赋异禀与天资平庸之人。
天资平庸的，如过江之鲫。
天赋异禀的，凤毛麟角。
于是经过长年的变迁，天赋异禀的人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在这九州大陆上，这样的家族数不胜数，只是有些家族不喜红尘，隐居于世外，亦或居于市井之中，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有些家族则声名远扬，为世人所闻，受尽世人供奉。
世人所知且远近闻名于江湖的，便是当今八大世家。
分别是句容阮氏，龙泉闻氏，丰都仇氏，安阳宗政氏，山阴贺氏，云和水氏，千阳杜氏。”
花渐离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这是七个，还有一个是盐官花氏吧。”花渐离对于江湖之事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没错。江湖中人甚为无聊，于是又为这八大家族排了序，分别是花氏，宗政氏，杜氏，仇氏，阮氏，贺氏，水氏以及闻氏。”
“花氏真厉害。”
看着花渐离满脸的崇拜，花归又给了他一弹指，“阿寻，你要记得，江湖排名这种东西都是虚的，只是江湖中人的消遣玩意儿，至于真正的实力，谁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花归突然闭了嘴，久久才道：“我便是花氏之人。”
话音落地，花渐离就被震惊到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兄长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龟哥哥，你。”
花归看着花渐离满眼的震惊，苦笑一声，又给了他一记惊雷，“我就是花氏的现任家主。”
花渐离指了指自己，“那我？”此刻的花渐离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期待，说不定自己不是捡来的？
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花归笑道：“当年从乱葬岗捡到你，也是缘分，师父他虽不喜外人，但还是留下了你，给你起了名，至于这姓，谁捡的自然跟谁了。”
闻言，花渐离心里有一丝庆幸，也有一丝失落，庆幸的是自己并非花氏之人，少了很多是是非非，失落的是自己并非花氏之人，自己依旧是捡来的孩子，自己依旧没有可循迹的父母。
花归并未注意到花渐离的不对劲，径直说着。
“阿寻，你偷摸混迹江湖好几年了，年龄虽小，却也懂得不少事情，在同岁孩子甚至年长的孩子当中，你是最出挑的，没有之一。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何师父不允许你偷溜下山的原因了吧。这也是我们出山不回头的原因。
虽说花氏为八大家族之首，江湖人人敬畏，明面上各个门派都给足花氏面子，以花氏马首是瞻，可背地里，却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之事。
这些事，有的能管，有的不能管，有的想管却管不了，有的不能管却只能管，人世之事，无奈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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