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界人的尝试
“你能帮我？少大言不惭了！”艾儿没好声气地对这个没大没小的异界人说。连魔力都没有的世界，连灵魂都不知道的世界，怎么可能帮得上忙。
异界人白旦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对我们世界的科技还是蛮有信心的！”
我管你有没有信心。艾儿心道。“因为我们之间这个灵魂链接的问题，我的力量正在缓慢流失！这种忙你能帮得上？你们世界有高层次的魔法知识吗？尤其是灵魂魔法方面？少逗我笑了！你们的世界连魔力都没有！”
白旦倒是的确没料到艾儿的问题居然出在这个方向，一时间有些窘迫。“我还真没想到是这方面的问题……灵魂怎么了？会危急生命吗？”
“……这倒不会，但是会让我魔力下降，到最后放不出法术来。放不出法术我就没法战斗，没法研究，只能等死。”反正对面也是一个无法到达的异界，一个只能和自己联络的人，绝无泄密可能。说不定也是自己唯一可以谈论此事的对象了。
艾儿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可惜却是个贱民，跟他讲魔法上的难题无异于对牛弹琴。
“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们世界，这么多年没有魔力还不照样过来了，心态要放宽，吃好喝好……”
自己居然还想和这家伙交流自己的困境！艾儿火气陡升，朕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把这个该死的光门给关掉！
一个异界人，居然在自己的秘殿里对自己大放厥词，指手画脚！要不是有这个光门隔着，自己一个小火球就能把他烧成炭！
但要是真有办法把这光门关掉，自己也就不用发愁力量流失的问题了。所以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个家伙恐怕都会一直在自己耳边聒噪不已……
艾儿顿时觉得头好疼……
所幸这异界人倒也不是完全不识趣，看艾儿根本不甩他，说话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终于安静下来以后，艾儿在灵魂介入器的躺椅上又多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回到做记录的实验台前坐下。
重新抽出实验记录本，想把刚才的发现写下来，却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从何写起。
怎么办……怎么办……
不对，不能写下来。
哪怕这些是自己的私人笔记也一样。不能有一丁点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艾儿翻到前面几页，也就是刚才记录的实验失败的发现以及地球世界的那几页，解开魔法封印，一把撕下来，驱动魔力，从指尖冒出火焰，将这几页烧了个干净，连飘舞的黑屑也全部烧灼成白色的粉尘。
吹散了粉尘，艾儿摊在椅子里，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能做什么。
还有一年时间……
不，没有一年，最多八九个月，魔力就会衰弱到无法掩盖的地步。
到时候……
所以自己已经只有这么一点日子可活了么。我才二十八岁！作为大魔法师的生活才刚刚起步！像我这么强的法师，寿命少说也能延长到两百岁！
我才二十八岁啊……都还没迎娶过亲王……早知道不该这么醉心研究……
艾儿无力地躺在椅子里，任由苦闷的思绪发散。
话说我这次进入秘殿几天了……每次一躲到秘殿里搞研究，就容易忘了时间，应该给秘殿的幕帷法阵加装昼夜功能……
唉，干脆出去处理政务吧……下人们一定早就等急了……
不想动。命都要没了……处理个鬼……
嗒嗒嗒嗒嗒，轰！
什么动静？不像是在身边，也不像是远方，声音有点失真，倒像是经过了传音术的转换。
艾儿侧过脑袋。
光门，声音来自光门里。异界人白旦正把一个方形的光屏转向这边。
光屏里……有影像在活动，是投影术？对面不是没有魔法么？
那个景象是……某种手持的铁制机械？画面里很多人类手里都有。一群穿着奇怪的人类举着这种铁家伙在泥地里奔跑，铁家伙好像会发出火光，冲锋双方的人类交替倒下。
这铁家伙似乎能发射什么东西？貌似能把人打出个小窟窿，对于无魔贱民来说，应该就死定了吧。艾儿侧着头看了一会儿，又把头转回来，了无生趣地地望着天花板。
“陛下！……貌似是该这么叫吧……陛下！这是我们世界开发的战争工具——枪支！应该能帮你解决战斗的问题！”
“连高级法师的飞矢防御或者冰壁术都打不穿。”艾儿有气无力的答道。
“啊，你们世界这么强吗……也是喔，都使魔法了……”异界人白旦杵着脑袋想了想，又是一番操作。“你看这个怎么样，冰墙也烧穿给你看！”
艾儿偏过脑袋，这次投影术的画面里是一个背着罐子的人类，手里举着一根长杆，杆头喷出数米长的大火。
“跟龙息术有什么区别？还不如龙息术。”艾儿让脑袋和视线回归天花板。
“呃……那……这个呢？”白旦一顿操作猛如虎。
这回是一台移动的……铁壳水柜？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镜头拉远，水柜上的棍子末端冒出一团火光，轰的一声，不远处的房屋里炸开一团火焰与烟尘。
某种铁制车辆么，还能发射法术。对面不是没魔力么？
管他的。“……防护薄弱，移动迟缓，一发熔岩射线就烧个对穿。”艾儿点评完毕，继续看天花板。
“这个！”异界人颇受打击，但貌似还不肯放弃。
一个人类扛着一根长杆样的玩意儿，长杆喷出烟雾，一个什么玩意儿飞到刚才看到过的铁壳水柜上，爆炸出火光。
“炎爆术？呵呵。”艾儿无力地牵动着嘴角。
夜空中投下火焰，不过画面模糊，看不太清。
“烈焰风暴？作为没有魔力的贱民，你们算是很努力了。”
一架头上有什么东西在转圈的玩意儿，从房屋上方缓缓飞过。
“我手下的秘书长都比它飞得快。”
头上转圈的玩意儿从空中开火了，不到一秒钟，地面上腾起无数烟柱，有两三米高，瞬间将地面上的目标人类彻底淹没，烟柱增加的速度和密集度终于引起了艾儿的注意。
“……什么东西？这么快？”
“地上腾起的烟柱是它发射出去的东西导致的？怎么这么快……”艾儿总算从迷茫状态中回过一点神，停机状态的脑子重新发动了起来。
正要详细询问对面一脸得意的异界人，忽然另一个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
就在桌子另一头，一个淡蓝色的法阵正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是秘殿外的臣下用来紧急联络国王的传音法阵。
通常没人敢打搅国王陛下的私人研究，能用上这个法阵的事都是十万火急，比如黑龙入侵什么的，但艾儿这会儿还是有点不想理会。
正烦着呢，好不容易有点有趣的玩意儿，这个异界的科技似乎还有点意思。
不过紧急传音法阵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如果条件允许，艾儿可以整周整周地关在秘殿里醉心研究，但身为国王，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需要自己去解决。这也算是身为王国庇护者的责任。
很多时候艾儿都感觉，不是自己想要做什么，而是形势推着自己在走。
艾儿重重地出了口气，把手放在法阵上，注入魔力，接通法阵。“喂？干嘛，我在忙。”
“陛下！玛尔塔公爵有非常重要的情报送达！”是国王的秘书长埃里希的声音。
“我还有事，挂了。”艾儿准备切断传音法阵的魔力——
“陛下！是家园神国！家园神国同意了晨光之神的访问请求！晨光之神阿尔芒将在数日后抵达‘家园’的神都莉莉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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