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黎明前的昏暗
片刻的安宁，没有剑拔弩张的杀意，只因苏无视此时做起了和事佬。
“许坏或赵无极，其实没那么重要，既然阁下大驾光临我苏府，就是一种缘分，不如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苏无视此举令严冬楼眼中闪过愤怒，他涨红面孔怒道：“岳父大人，苏府大火分明是他放的，现在要招揽他，莫不是叫人看不起？而且祖剑已经答应咱们，帮助抢夺北州城池”。
许坏邪魅一笑，反驳道：“我大哥已然是苏府客卿，当兄弟的紧随大哥脚步，放火而已，我还没杀人”。
苏无视点点头，看向几位长老，他们是苏家底蕴，还是要问问他们的想法。
其中一名老者忽然问道：“冬楼，我家苏梅你可曾见到”？
严冬楼冷哼道：“一直忙于救火，并未见到”。
“你们成婚三年有余，为何没生个一儿半女”？
“这个？”严冬楼目光一冷，指向许坏道：“孙儿立过毒誓，只要杀了赵无极，今生再无憾事，到那时，自然会留血脉”。
“对了，苏梅何在？怜花，哦不，许坏，你一直对孙女有好感，说只要严冬楼休了苏梅，就会娶她，不知你的话还算不算数”？
许坏还没作答，严冬楼率先暴怒道：“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你们苏家众人都是势利小人，只拿苏梅当成工具”。
他的话没起任何作用，此时所有目光都在许坏身上，只等他一句话。
天人四境强者第二层，可遇不可求，如果吸收了他，在夺取中州之主的道路上，无疑增加一员大将。
“我这人向来说话算数，说娶苏梅就娶她，谁叫我对她一见如故？你们是知道的，每个夜晚，我俩都会在梅林约会”。
严冬楼愤恨不已，他的家族被许坏铲除，单独留下他一个活口，现在更听见许坏竟然与妻子有染，这足以打破最后的理智。
“许坏，我要杀了你。”严冬楼衣服开始破碎，幻化成一条软鞭。
“冬楼，住手”。
“兄弟，等一下”。
苏家长辈只想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严冬楼还有作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反目。
可后一句是一直默默无声的祖剑所说，他一直在看，看听，直到此刻他抢先一步站在严冬楼身前。
“祖剑，你也要挡我？”严冬楼杀意已成，怒道。
“不，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我还有些话想替你说说。”祖剑安抚住严冬楼，朝他摇摇头，忽而看向许坏，眼中露出欣赏神态。
“一晃多年未见，大少爷风采依旧啊”。
“是啊，当初你的一箭，我还记忆犹新，现在还为莫家办事？”许坏笑道，仿佛跟老友谈天。
“当然，没有把握，你妹妹是不敢动我的，这些年你去了何处？单姑娘成婚的事，你该知道吧”？
许坏眼中有一丝落寞，点点头，既然恢复记忆，对小镇子那段日子自然心知肚明。单青霞嫁给许怀安，何尝不是选择另外一种生活，只是不知她为何不认识自己。
“这次有人以你的名字许坏去仙途抢夺气运，也是我告知冬楼的，而且我还知道其中一人是你的妻子，她好像叫什么妖”？
“赤妖”。
“对了，就是赤妖，她还是荒人，不过现在来看，赤妖和假扮你的人，应该死在仙途了。两个心爱的女人，一个嫁给他人为妻，一个惨死仙途，现在的你，还要抢夺别人妻子”？
祖剑的话比他的箭更锐利，句句刺破许坏内心的防线。
他冷笑一声，看向苏无视道：“苏家主，各位长老，无论你们所想所念，最终还要听苏梅的，毕竟她与冬楼是夫妻”。
祖剑的话直击要害，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当事人出来，证明她现在对许坏心生爱怜，打算与严冬楼一刀两断。
“苏梅，对了，你们有谁看到小姐？”苏无视这才响起，寻遍不到的女儿。
“老爷，火势就是从梅林起的，没看到小姐身影”。
“是的，开始着火时，就有人去救火，不过没看到有人将小姐救出”。
家仆中有几人提着胆子，把火势起因简单叙述，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一脸阴沉的许坏。
许坏摇摇头，十分欣赏祖剑的冷静，能抓住事件核心问题，拍拍手笑道：“祖剑，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什么？莫家对你不薄，为何你狼子野心”？
“许坏，如果不是你和凤凰的出现，莫家现在应该被我完全掌控，要怪就怪你们多此一举”。
“心思细密，莫星语那丫头确实不如你，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参与了围剿，你猜结果是什么”？
祖剑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问道：“他们逃了”？
“嗯，说实话，数十个观山境强者真不好杀，不过他们当散修太久，面对危险时就会逃跑。可惜了，他们都被苏家下了毒，还没逃出多远，就毒发，而我趁火打劫，将他们全部杀死”。
“你说什么？你杀了所有派去拦截的观山境强者？”苏无视身子摇晃，对于许坏的恐惧更深。
许坏洒然一笑，继续说道：“不仅于此，回来后，我上了苏梅的卧房，与她缠绵一番后，点了一把火”。
“火，果真是你放的，我女儿呢？”苏无视声音颤抖，要是没有被家仆扶住，恐怕站都站不稳。
“当然杀了，哎呀，我想想，我杀了那么多的人，唯独对她心有不忍，毕竟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火是他放的，人是他杀的，哪怕苏家有意招揽，此时心态已然崩溃。
苏无视直接长袖挥舞，一道道狂风从地而起，不去管许坏身边是否还有家中仆人，只想将他千刀万剐。
“抓活的，一起上。”七位御风长老紧随其后，各自施展手段对许坏展开攻势。
唯独严冬楼脸色变了又变，慢慢后退，拉着祖剑退出这片战场。
许坏哈哈一笑，体内道家真气运转，如一片浮萍飘起，就在狂风撕裂周边那些家仆时，他的人已经飞在高高的天空中。
此时天空极暗，不像黎明，而似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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