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七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他说的话也匪夷所思。
邓无影和吴爷爷都吓一跳。
王七道：“翠翠他爹真不是个东西！”
邓无影瞄了翠翠一眼，问：“此话怎讲？”
吴翠翠在一旁逗猫玩，应该没有听到王七说话。
“他们早就认识了！小偷是吴发财招进家的。之前吴发财想出去赌博，但是找不到钱，吴爷爷也不会把钱给他，他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让小偷跑到家里来偷，偷不成就抢，逼问钱在哪里。”
王七没有当着吴翠翠的面谈论这些，免得伤了吴翠翠的心，让吴翠翠知道她爸爸居然是这种无耻小人。
“可是吴发财回来的时候小偷就走了，他似乎是害怕吴发财。如果他们俩互相合作的话，为什么要跑呢？”邓无影问道。
“可能小偷的目的只是找到钱的下落。他已经知道钱藏在吴翠翠这里，任务就完成了。后来吴翠翠的钱没了，小黑的尸体也没了，肯定就是吴发财自己拿走的。吴老爷子，你觉得呢？”王七问吴爷爷。
“我也知道小黑的尸体和我的钱都是这个混账东西拿走的，只不过没有找到证据。你们说他和小偷互相勾结，这个……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有这个可能。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老头子不住唉声叹气。
“可是吴发财要猫的尸体做什么呢？”邓无影问道。
王七也纳闷。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声迅速朝着吴家大门靠近。
王七望过去，瞧见是吴发财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家。
他的裤子真的尿湿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吴发财看到王七和邓无影，没有像上次一样喊着赶人，而是哭着说：“有鬼！有鬼啊！”
吴爷爷非常嫌弃地问：“什么鬼不鬼的？哪里有鬼？”
王七问：“你在哪里见到的？会长什么模样？”
吴发财鬼哭狼嚎，手指着外面：“就在前面！他要杀我的朋友！差点还把我杀了！”
王七注意到吴发财的脖子上有两道深深的血痕。
“爹爹，你受伤了啊？”吴翠翠抱着猫跑过来，关心她老爸。
屋子外面依旧传来惨叫声。
王七和邓无影前去看个究竟，走了一会儿之后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此人左右翻滚，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哭。
他的手指缝里流出鲜血。
王七凝神一看，瞧见这个人的手背上有几道猫抓的印子，应该就是吴翠翠说的小偷。
小偷和吴发财果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而小偷眼皮子上有几条猫抓的印子。
他眼睛被抓伤了。
王七和邓无影面面相觑。
他们都想到了陈凡和猫。
“跟我一样的伤！但是比我严重得多！”邓无影想起那天晚上的危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他也得罪陈凡了吗？”王七问。
“吴发财好像也被抓伤了。脖子都快被抓破了。”邓无影观察仔细。
“不对啊，吴发财跟他们是一伙的！怎么也被抓？”王七问道。
“谁知道呢。刘叔叔货物盗窃时，他们感觉眼睛也被抓瞎了，但是天亮之后他们的眼睛就好了。我的疤却没有好。真害怕毁容了。这说明每个人被抓的情况都不一样。”邓无影道。
小偷哭着问道：“谁在说话？救救我啊！我的眼睛！”
他哭得凄惨。
哭声中隐隐有猫叫。
“你怎么受伤的？猫抓的吗？”王七问。
“不知道啊！好像是猫。我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东西跳到我脸上，抓了我两下。我就看不见了，救命啊，我不想变成瞎子啊！”小偷哭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王七问。
“没有啊。”小偷毫不犹豫地说。
“真的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肯定做了坏事。猫为什么不抓我们却抓你？你不坦诚，猫还会再来抓你！”王七恐吓道。
“我就是帮朋友演个戏，装作小偷的样子，让他家的老爷子把钱都交出来。”小偷道。
“除了这个呢？”王七问。
“我给他们找了一点耗子药。”
“莫非你的耗子药毒死了猫，猫来找你报仇？”
吴翠翠第一只小黑猫就是被毒死的，原来是小偷提供的耗子药。
“我是冤枉的！猫要报仇也应该找下毒的人，而不是找我啊！我好惨啊！”小偷嚎啕大哭。
“吴发财也被抓了。”王七提醒道。
“都是老吴惹的祸！却连累了我。”小偷哭喊着说。
“老吴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毒死猫？他拿猫的尸体做什么去了？”王七抓紧时机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得问老吴！我也要去问他！他把我害惨了！”
众人便返回到吴发财家。
王七看小偷可怜，勉强搀扶着他。
到了吴家后，吴爷爷却突然给王七下跪。
王七大惊失色，慌忙搀扶他起来，问道：“您这是做什么？”
吴爷爷站起来，满脸的羞愧，说：“我实在说不出口啊，可是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们帮忙。”
吴翠翠抱着小黑猫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吴发财却不见踪影。
“究竟什么事情？”王七问。
“我那不孝的儿子！他，他有生命危险，快死了，能救他的只有你们！”吴爷爷呜咽道。
“你儿子怎么了？”王七问。
“混账东西，你自己出来说吧。”吴爷爷冲着屋子里喊。
看来吴发财想求助王七邓无影，但是不好意思说，又见自己的老爹跟王七是旧相识，便请他爹出马。
吴发财哭诉了一切。
原来自从吴翠翠第一只小黑猫被毒死之后，吴发财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很多猫抓出来的血痕，又深又长。
刚开始，每隔一个时辰，他的后背上就多一条伤痕。
到了后来，一个时辰内连续出现几十条。
现在他后背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猫抓的伤痕，纵横交错，就好像是渔网一样。
到了今天，抓出来的血痕往上移，开始抓他的脖子了。
而且抓痕越来越深，差点把脖子抓穿了。
王七问：“你是不是用猫做了什么坏事？你还不说实话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那姓陈的在骗我！”
吴发财倒是很委屈。
不过他明显害怕了，这才哭着把他利用猫制造邪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相传在甘肃凉州地区，民间曾经流行一种祭祀猫鬼的习俗。
这个习俗非常残忍。
祭祀的人，先把猫虐杀而死，作法四十九天，这样把猫变成鬼，而猫鬼能通灵。
猫的主人再做猫鬼的灵牌，放在门后，每天烧香上供祭祀，让猫给成长，增长法力。灵牌的旁边放一个五寸长的布袋，留着给猫鬼用。
一切准备完毕，待到天黑之后，猫鬼就能跑出去偷东西，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布袋会突然不见，然后出现在屋顶的角落里。
祭祀的人搬着梯子去取布袋，倒在柜子里，就能倒出大米或者豆子，一次能倒好几百斤。
祭祀的人靠这个发财。
而失窃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偷走了。
曾经有个知州大人过五十大寿，同僚下属都过来送礼，送了米面几千多斤，知州便安排下人把这些米面放在大桶里。
几天后，郡守让人去分装米面，却发现桶的上面只有薄薄一层的米，像是用纸兜着一样。
但是桶的下面空空如也。米面全部不见了。
郡守大惊，派人去调查。
后来查到有祭祀猫鬼的人，家里有猫鬼的灵牌神像。
郡守让人打灵牌四十棍，后来猫鬼就不灵验了，又打祭祀的人，然后把他赶走。
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靠祭祀猫鬼挣钱，收获了一大批信徒，甚至偷偷招兵买马。
与此同时有外敌入侵。祭祀之人便趁机举旗造反，祸乱一方。朝廷派遣怀远将军王武前来平乱。祭祀之人和他的信徒全都死在战乱之中。祭祀猫鬼的邪术也就失传了。
二十年后，一个叫陈凡的外地人来到凉州，传授吴发财这门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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