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门请客
现在刘宇宁自己改变了想法，想要给自己找个伴一起去倒腾学习资料。发生这一转变的原因有两个。一个事发生很早以前，本来他在一个学校门口卖的好好地，这天他刚刚摆好摊子，一个和他一样卖学习资料的也来到学校门口。这个人刘宇宁认识，他们就是在一家批发学习资料，不知道叫什么，大家都叫他二毛，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每一个小的团体都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只要有利益的纠葛，就会有弱肉强食，欺行霸市的现象和行为。二毛就是他们十几个卖书人的一霸。批书的时候只要他在，品种优先选，发货第一个，就是来晚了前边的也要站在他的后边，听说那个学校卖的好，那这个学校就是他的地盘，不允许别人染指。有一个叫郝云的大个子不服，结果被二毛暴揍一顿，在家歇了五天。
刘宇宁知道自己缠不了二毛，赶紧起来想帮二毛把货从车子上卸下来。二毛不仅不领情，反而踢了刘宇宁一脚：“今天这个学校就是老子的了，你滚其它地方去卖。”
对这样一个滚刀肉，刘宇宁也是从心里发怵：“二哥，都这个时候了我就是去了其他学校也赶不上了，要不今天就凑合一下。”刘宇宁讪笑着将自己的摊位挪了挪。
“我叫你他妈的一边卖去。咋耳朵里塞驴毛了”二毛两只眼睛的瞪的足有铃铛大。
刘宇宁嗫嚅着说：“我们各卖各的...”并用手比划他和二毛之间距离。
“还他妈的犟嘴，老子卖书从来都是在一个学校独一份。”说着对刘宇宁就是一个耳光。
刘宇宁被打的两眼直冒金花，二毛可不管这些，仍然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老子今天心情好，不给你一样，滚！再啰嗦老子废了你。”
不同的行业都有自己的门道和技巧，卖书摆摊看似简单，其实也有讲究，中午放学的时候学生才能出来买书，因此，要寻找合适的地方，和适合的时间，最佳的时间就是在放学前的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这样既减少了摆摊的时间，规避被查的风险，还能最大限度销售自己的产品。
李宇宁知道今天的生意做不成了，如果硬顶不仅要被二毛揍一顿，生意照样做不成，权衡一下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摊子。
此时的刘宇宁真是满腹委屈，更体验到势单力薄的滋味。
第二件事就发生在前天。他和往常一样去批发学习资料，因为批资料的地方距他们家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一般在凌晨就要上路，可是当走到黑山口的时候，突然闯出来两个蒙面人。此时刘宇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遇到了劫道的。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躲过这一劫，在离两人几米远的地方，刘宇宁放慢的车速，给人感觉是要下车的。就在两个蒙面人放松警惕的刹那间，刘宇宁猛地加速，想冲过去。
两个蒙面人看来也是惯犯，早就看穿了刘宇宁的伎俩，没等他冲过去，已被一棍子砸在了腿上，后来的情况可想而知，自行车，身上的钱被搜了个精光，在苦苦哀求下好在留下了五元钱作为回家的路费。
刘宇宁对不光彩的事情是从来不提，说起来都是过关斩将的事情，至于败走麦城的事情免谈。
刘宇宁狼狈回家的事情能够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了李晓华。好在受伤不重，两天就能恢复。
“你的腿还痛吗？”李晓华一边给他抚摸被打的腿，一边关切的问。见刘宇宁没有回答：“你还是找个伴吧。这样就是遇到点事也相互有个照应。”
“是该找个伴。”刘宇宁回答道。
看到刘宇宁答应找伴，李晓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是叫虎子跟你去。”
虎子是李晓华的弟弟，学没有上好，早就在家闲逛，为这事她父母没少给她说，怎奈刘宇宁不吐口，她也不好答应。
“不行，长得就像豆芽菜，指不定谁照顾谁的。”刘宇宁回答的干脆利索，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到刘宇宁这么说，李晓华顿时火了：“打虎还要亲兄弟里。你是不是不知道远近亲疏。虎子长得是瘦小他不还是孩子吗？”
对刘宇宁的良苦用心李晓华并不知道，也没有办法解释。于是说到：“虎子还是孩子不应该早早地受这样得罪。”稍缓又说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做这样的事情虽然不丢人，毕竟也是违法的的事情，一旦被抓住，再拘留几天虎子的名声不就坏了，到时候咋找个媳妇。”
在人们的心目中只要是被公安局逮的都不是好人，弟弟真的万一像刘宇宁说的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光父母埋怨都够自己受的。现在想来刘宇宁不让虎子去都是为了虎子，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庭，想到刚才对丈夫的态度心里到有了歉疚感。
“就不让虎子去。可是你也要在找一个人做伴，不然人家不放心的。”李晓华依偎在刘宇宁的身边。
“这个人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去不去？”刘宇宁点燃了一根烟。
“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情还有人推脱。”李晓华是不相信。“你想找谁？”
刘宇宁说出了梁平的名字。
在农村种玉米一般是两个人配合，一人刨坑，一人放种，放种的人再顺便用脚埋上。现在就梁平一个人，于是他右手刨坑左手放种，然后用脚填平。尽管是一个人，其速度并不亚于两个人配合。几分地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点种完了。
他伸了伸腰，又用手揉了揉，以缓解因为长期弓腰而导致的酸痛。
随后梁平掏出烟燃着，看着在细雨中青翠欲滴的大片麦田，这场春雨为麦苗的返青提供了难得的甘露，很大程度上直接关系到小麦的收成。即便是没有种上小麦的荒地，也会因为这场春雨渐渐隐去风尘黄沙，变得生机盎然。
梁平回到家时，程玉芳也给豆豆买衣服回来。
“ 爸爸，看看豆豆的衣服好看吗？”豆豆前后转着，掩饰不住心中的笑意。
看到豆豆的新衣服已经被雨淋湿，便说道：“妈妈自己去买衣服，豆豆没有必要一块去，你看新衣服都湿了。”
“爸爸没有回答豆豆的话呢。”豆豆追问道。
“因为豆豆长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梁平在回答了豆豆的话以后，对程玉芳说：“下着雨怎么让她也跟去了，你看都淋湿了。”
“我说让他先在奶奶家等我，说什么都不干。买了就非闹着要穿上，穿上新衣服连雨衣都不穿，能不湿？”程玉芳平静地回答。
一家人收拾完东西，梁平没有进屋而是对程玉芳说：“我去爸妈那边看看。”
“爸爸豆豆一起去看看奶奶和爷爷。”听了梁平说要去爷爷那里，刚进屋的豆豆也跑了出来。
“去吧，给你爷爷奶奶看看买的新衣服，也让爷爷奶奶夸夸你。”程玉芳递给豆豆一个红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件衣服。“给你杏姐姐的。”
杏是梁平大哥的女儿，比豆豆大一岁，大哥出事以后，大嫂也改嫁了，没有带孩子，这样杏就跟着父母一起生活。程玉芳每次给孩子买东西，都是两份，从来没有少过杏的，这让梁平心里也多了份慰藉。
“奶奶爷爷看看豆豆穿上新衣服漂亮不。”没进门，豆豆稚 嫩的声音便在院子里响起。
父母正在挑黄豆，那是准备用做豆种的。
爸爸叫梁卫国，妈妈叫魏继花，两位老人放下手中的活，拉着豆豆亲热一番。
“小松上学去了？小杏那？”屋里就两个老人，梁平问了一句。小松是梁平最小的弟弟刚刚上初中。
“听小松说开学时间不长，学习紧，也不常回来。小杏在屋里玩里。”母亲魏继花说。
梁平问了老人的身体情况。爸爸梁卫国的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在不仅能够下床。还能帮助妈妈拾掇一些零活。为两个老人的病他也没少跑了医院，问了医生，说起来两人的病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关键是是要慢慢养。
“爸爸现在好多了，等过段时间我带二老去省城再看看。”梁平说。
听到去省城，梁卫国摇着头说：“不去，省城是什么人都能看的起病的地？”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赌气，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都这把年纪了，不费那么大的劲了，也不花那钱，遭那个罪。人总有那一天，想开就好。就是放心不下这老的老，小的小的一大家人。”说着梁卫国眼里便有了泪迹，并在埋怨自己的身子骨。
“平，你买的药就很贵不？”魏继花转移了话题。
“不贵，管事不？”梁平问了一句
“管，你爸爸吃了药以后不胸闷了。我也不憋的慌了。”魏继花给梁平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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