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堂妹之死(4)
宁凝吩咐管家,“叫衙门的人过来吧。”
管家一愣,看向宁深,可宁深掩面流泪,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是默认了。
管家叹息一声,往衙门去了。
系统还有些奇怪,“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宋文杰为何说是他害死的宁菀儿?”
宁凝看着正和了寂撕打的宋文杰,“可能是愧疚吧,如果他知道宁菀儿蒙羞后,能真正心疼她,痛痛快快答应娶她,或许宁深就没有杀她的机会了。宋文杰是为自己的犹豫感到愧疚吧。唉,说到底还是看不破心魔,这心魔就是障,是情关、是色相、是面子、是恐惧,是勘不破的虚妄。可惜,这一屋子的人,都被心魔所控了。”
“不过说来原身这时应该也受了影响,凶案发生在叔父家里,死的又是自己的堂妹,不管他是过于伤心,还是顾及骨血亲情,或者宁家的颜面,总之,他破这个案子的时候是大失水准了。”
他伸个懒腰,“走吧,咱们去破下一个案子吧。”
……
子时,喧闹了半天的人群各自安睡,万籁寂静。
突然,一个男声嘶吼了几句,恍惚是什么“别过来,滚开”之类的。
接着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灌入耳朵,然后一个女声喊得凄厉,“救命啊!有鬼啊!夫君,快救救我夫君!”
宁凝迅捷穿戴整齐,从榻上蹿起来,冲出门口。
他刚穿到这里,就听到呼喊,在门口细一分辨,发现声音是从装扮华丽的主院儿传来的。
宁凝查找原身的记忆,发现这是原身又一次离京途中,住进了客栈。
在傍晚入住时,店小二对原身说,今天客栈主院里有人办喜事,摆了流水席,大宴往来客商。
他喜滋滋地说,“客官有所不知,新郎官丰大爷是我们县的巡检大人,家资丰厚。您若愿意,可以去讨杯喜酒喝。”
对百姓来说,这些底层官吏才最是要紧,连一个从九品巡检也加上“大人”的称谓,百般讨好,原身奇怪,“他为何在客栈里娶亲?”
店小二挤眉弄眼,“不是正头夫妻呗,巡检大人是县令的亲妹夫。他怕河东狮吼,才瞒天过海。不过这新娘子也是上赶着,所有嫁娶的东西都自己预备好了。她还是上一个女子的……”
他话没说完,掌柜的急吼吼唤他,“还不快来帮忙,耽误了巡检大人的事,看我罚不罚你!”
店小二臊眉耷眼地走了。
原身不爱凑这种热闹,独自回房了,没想到半夜就出了事。
宁凝赶过去,还有客栈掌柜和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都挤进了正院。
就听那女人尖叫,“我早说你这儿有鬼,你偏不认,如今女鬼害死了我夫君,会不会再来害我,呜呜……”
她的话如石落池塘,激起阵阵涟漪。
大家又惊又怕,“呦,这地上的不是丰大爷吗?怎么死了?”
“掌柜的,你这里闹鬼怎么不早说?我们不住了,快还店钱!”
掌柜的又气又急,“姑奶奶,您可别嚷了!诸位别急,我这就让人报官,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两个,快去啊,别傻站着了!”
随着他的话音,两个伙计转身跑出,看来是去衙门了。
这时那女子抬头四望,突然愣了,“阿凝?你怎么在这儿?”
宁凝心头激荡,搜索原身的记忆,发现这女子名叫赵玲儿,原是左都御史之女。
她还有个妹妹,叫樱儿,有些虚荣好强,不大投原身的脾气。
那时两家是通家之好,长辈们还有意给原身和赵玲儿议亲。
可惜赵玲儿她爹的性子直,几年前直言进谏,触怒皇帝,被抄家革职。
两人的亲事只是嘴上说说,又没正式过三书六礼,也就放下不提了。
经此变故,赵家迁回原籍,跟宁家不再联络,原身就失去了她的音信。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还是在这种境况下。
赵玲儿身旁躺着个身躯胖大的男子,满脸横肉,嘴角淌血,身上扑鼻的酒气,已经死去了,看来就是那个丰大爷了。
赵玲儿见宁凝如得了救星,向他这里疾走几步,“阿凝,救我,这里有鬼!你是推官,身上煞气重,鬼不敢近你身的!”
她嘴里也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她道出宁凝的身份,又引得一阵议论。
掌柜的凑到宁凝身边,“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是推官大人,眼下正需有人主持大局,您看……”
宁凝点点头,告诉他让人群散了,“这里不是我管辖之地,我也不好贸然插手,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留在这里陪着她等衙门的人。”
人们三三两两散去,看着赵玲儿颤巍巍坐到椅上,宁凝才有空打量周围。
只见屋里处处张灯结彩,燃着红烛。
赵玲儿的打扮也与以往不同,她浓妆艳抹,头插珠钗,身上穿着粉色吉服,眉间还花着一朵樱花花钿。
这番装扮,倒有些像她妹妹樱儿。
宁凝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抖个不停,只反复说些“真的有鬼、他们都不信”之类的话。
宁凝皱眉,正要安抚她,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个穿着知县官服的人走进来。
那人一双三角眼扫到地上的丰大,喊了声“妹夫”,对着玲儿眼里冒出火来,“我就知道是你这贱人搞鬼,来人,把这罪妇抓起来!”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答应一声,上来就要抓玲儿。
宁凝怒喝一声,飞起一脚,踢飞一人,紧接着剑未出鞘,上敲下砸,转瞬间几个凶神恶煞的“大老爷”就只会倒在地上“哎呦”。
知县哆哆嗦嗦指着我,“你是何人,敢跟官府作对,不怕吃官司吗?”
宁凝拿出鱼符丢给他,他看了脸色剧变,“你是京都的推官?!”
客栈伙计去找这糊涂官时,玲儿还未道破宁凝的身份,所以他才嚣张跋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认出之后,他不敢放肆。
毕竟他是正七品,而宁凝是从六品,再说京官到了地方,都得被敬三分。
于是,县令眼珠转了转,“大人有所不知,这赵玲儿已是丰家的妾,不论与丰大的死有无干系,都得到丰家去伺候主母。”
他摆明就是要把玲儿赚进丰家,以后宁凝就是个外人,凡事都不好插手了。
这时,玲儿抬起头,一字一顿,“我不是丰家的妾。”
“怎么不是?你收了他纳妾用的羊、酒和丝绸,就是他家的人了。”
纳妾不比娶妻要三书六礼,只要收了男人的礼,良家妾再在族谱上记一笔,你这辈子就是人家的私有物了。伺候主母,任打任骂,连被卖掉都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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