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人亦是胜利的象征

此刻，牛进达心中颇感无奈，好不容易走捷径抵达，士兵们渴望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可如今眼前的情景又是怎样？所有人蓄势待发，城门却大开，官员到平民，无人抵抗，尽数出城投降。

  “老牛，别皱眉头，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要征服整个高句丽和半岛，那两国尚未受重创，战斗必然激烈。那时，我会第一个派你上场。”

  何乐为深知牛进达的失落，所有人整装待发，军队即将冲锋，对方却突然投降，岂非白费心血？

  “多谢殿下，剩下的事务老牛我不擅长，去江边巡逻吧。”

  牛进达身披魔甲，率领着一千五百名魔法骑士踏上了巡逻之旅，何乐为亦紧随其后，心中却满是不快。在这庆祝胜利的日子里，唯有他内心压抑，如今敌人竟是主动臣服，这荣耀与他无缘，只属于何乐为，毕竟他仅是副将。

  “王储，这数十万俘虏该如何处置？”

  苏定方望着城内涌出的海量民众，感到困惑。虽曾掠夺过高卢亚人的村落，但与眼前庞大的数量相比，以往的战果不过是微不足道。士兵们尚易处理，但平民百姓又当如何？

  若何世民在此，或许会让他们在此安居，展现天界之主的仁慈，然而留下他们对我们并无益处，他们的内心可能潜藏着反叛的种子。

  “逐一登记，然后遣送回朝，他们是我们的胜利之果。如若哪家需要劳力，可向朝廷购买。”

  何乐为冷笑道，指望借此赢得名誉，实非他的所求。他的目标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若无人认领这些俘虏，他会将他们安置于自己的魔法庄园。

  何乐为的庄园已经庞大无比，雇佣魔法师耕作所需费用巨大。这些俘虏，无异于免费的劳动力，怎能不用？付些钱财给朝廷，换取他们的服役权。

  “末将遵命！”

  苏定方不再纠结于何乐为的计划，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些人留下，他们之中不乏强壮青年，依苏定方之意，应尽数处决，毕竟我们在此已付出不少生命，以命抵命，天经地义。

  然而何乐为的策略更注重实际效益。他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带回后自会严加管束，大量工作等待他们去完成。每日仅需些许休息，其余时间全力劳作，饮食则与牲畜相同，以免贪食生事。

  一次性转移数十万人难以掌控，何乐为提出分批运输的策略，每次六千人，每批出发后需三至四日行程，再安排下一批，以防他们在途中串联起事。

  辽东地域广阔，人口稀疏，若在此地起事，难以捉捕。但只要进入边关，便无所畏惧，那里大唐的子民众多，每个人的身份都刻印在灵魂之中，无论逃至何处，都无法在世间立足，除非躲入深山密林，对于这些坚韧之人，何乐为只能感叹其生存智慧……

  当两人在秘密商议之际，远方的一队奇异的官员出现在视野中，他们代表着高句丽在神秘的江北之地的统治者。原本计划近日渡过湍急的灵澜江，但高句丽王庭为了坚定他们的守卫决心，竟将江上所有船只付之一炬。

  这么做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以防何乐为一行人借舟渡江。在这个魔法尚未普及的时代，能建造一座横跨数十米的桥梁已是艰难之举，更别提绵延百里的江河，唯有依赖船只通行。

  如今江面已无舟楫，高句丽也认为自己看到了一线生机，但前提是必须与何乐为达成某种共识。万一何乐为执意过江，大唐强大的海军也不是摆设。当年何世民率军征战，曾召唤登州的海之守护者前来援助。而此次，何乐为的进攻速度之快，邓州的水军还未离开港口，他就已征服了江北大片领土。

  “何乐为，你怎能无视大唐荣光，擅自发起突袭……”

  何仁熙似乎未察觉当前局势，见到何乐为便怒不可遏，此言一出，周围许多高句丽官员纷纷叫好，他们认为这位长者为高句丽挣足了颜面。

  “这老头找死，我去结果了他。”

  苏定芳拔刀欲行，却被何乐为制止。若此时杀了他，他在高句丽民众心中将成为烈士。对付这样的“英雄”，何乐为自有手段，他要看的是对方是否有足够的毅力，是否具备成为英雄的坚韧，毕竟在这个时代，成为英雄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来人！给这老头背上四十斤重的磐石，让他沿着江岸行走，不准饮水，不准进食。一旦停下，用鞭子伺候，直到他侮辱高句丽为止，那时再赐予他水。”

  何乐为话音刚落，四周之人无不胆寒。英雄易造，真假难辨，苏定芳暗自思量，若自己处在老人的位置，也许终将难以承受。一刀斩下只需片刻，但无休止的劳作且无食无水，结局便难以预料。

  “还有那些人，刚才不是骂得挺欢吗？告诉他们，要么对着天空诅咒高句丽，要么与这老头一同背石前行……”

  何乐为话毕，附近的高句丽官员纷纷噤声，有的甚至捂住嘴巴，生怕一个字不慎溜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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