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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反咬一口


申时一刻。

  闭了一会眼后,红绸伺候着赵老夫人喝过药后说:“老夫人,奴婢瞧着外面太阳不错,要不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吧?”

  赵老夫人卧在榻上有气无力的说:“不了。”

  “老夫人,出去见见阳光,赏赏花,您心情一好,没准病就痊愈了,这个府不能没有您,侯爷也不能没有您,您若是就此病倒下去,侯爷怎么办?只怕是如了有些人的心了。”

  赵老夫人知道她说的有理,到底是打起精神说:“走,扶我起来。”

  红绸就把她扶了起来,为她梳了一下妆后,扶着她出了屋。

  屋外是一个阳光明媚,微风不噪。

  红绸一边扶着她一边和她说:“奴婢瞧着那池塘的锦鲤当真是极好看的,老夫人不如也过去看看,没准沾上了它的好运,您就痊愈了。”

  说得有理,赵老夫人就跟着她一块去了。

  随着赵老夫人在外面散心的时间,华良轩独自站在不远处观望着。

  本想找个借口哄她出来走一走,到时候他再借口走开一会儿,前去把银票取出来,现在看到她已经出来了,哄她的这一步也就不需要他来做了。

  华良轩不敢再耽搁,快步进了松鹤堂。

  各院的奴仆被遣散了不少,就连赵老夫人这院里院外也没有闲杂奴婢了。

  他径直走进屋里来到那幅壁画前。

  取下壁画后他观察了一下墙面,很快就找到了那块可以启动的砖块。

  砖块被拿开后,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小匣子。

  华良轩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张的银票,压下心里的狂喜,他来不及数究竟有几张,有多少,正要把银票拿出时,就听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

  就见侯夫人带着奴仆走了进来。

  就知道他会按耐不住,侯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把老夫人哄出去,他一准是要来偷了。

  他也果然没让她失望。

  华良轩面上一慌,侯夫人怒道:“侯府教养你到如今,竟然教养出一个贼来,你简直丢尽了侯府的颜面,跪下。”

  华良轩懵了,扑通跪了下来说:“母亲,您听儿子解释,这是个误会。”

  侯夫人冷笑一声:“误会?去把老夫人请过来,看看她信不信你的误会。”

  人赃俱获,他还能狡辩。

  夏荷立刻派了个奴婢去请老夫人回来。

  华良轩面上慌了慌,忙道:“母亲,儿子过来给祖母请安,这画就从墙上掉了下来,儿子瞧着这墙上的砖有松动,就取下来看了看,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祖母私藏的银票,儿子一文没动,还请母亲过目。”

  果然是个能言善辩的,死的也能被他说成活的。

  这样的人,当然不能留他。

  刘嬷嬷接过匣子递给了侯夫人让她过目,她拿出银票数了数,好家伙,竟然足足私藏了十二万两的银票。

  难怪她接手的是一笔烂账。

  感情老太婆管家这么多年,是监守自盗啊!

  陈瑶随手把银票扔到女儿给她的空间里后说:“你的解释若是能说服你祖母,我就不罚你了。”

  华良轩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银票似乎塞衣袖里了,忙说:“求母亲看在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为儿子在祖母面前美言几句。”

  言外之意无非是在说,虽然他有错,可这些银票现在全到她手里了,那他也是有一些功劳在身了。

  “华良轩,这些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倒是和我说一说,你活到现在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

  “……”

  “你虽是庶子,这些年来你在侯府的待遇又比嫡子差到了哪里?该读的书该穿的衣,其他人有的你一样不缺,你若安分守己,靠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可以出人  头地,偏偏你心术不正。”

  连神明都看不下去了。

  华良轩忙道:“儿子知道错了,求母亲给儿子指一条生路。”

  认错态度虽好,陈瑶却是不信他的。

  这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存了狼子野心。

  在那个梦境里,她忘不掉,她亲眼看见华良轩杀害了自己的儿子,又造成自缢的假象。

  机会都送到她手里了,她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指一条生路。

  赵老夫人很快就回来了,几乎是用跑的了。

  一听说华良轩去偷了她的银钱,被侯夫人逮了个正着,震惊得她如同回光返照,全身是劲。

  等跑回来后已累得她气喘不已。

  红绸忙扶着她坐在了床榻上说:“老夫人您别急,先喝口茶,先歇一下。”

  她前去把茶水端了过来。

  赵老夫人坐在榻上喘着气,一双眼睛是死死的盯着华良轩,似乎要把他吃了。

  华良轩迎着她的目光浑身一颤,突然就跪着扑到她跟前说:“祖母,祖母您可回来了,您要为孙儿主持公道啊!”

  陈瑶:“……”

  为他主持公道?

  “祖母,孙儿过来给您请安,亲眼看见母亲正在取这面壁画,之后从墙里抠下一块砖,从墙里拿出一个匣子,里面的银票全被她拿走了,孙儿跑进来制止她,母亲反而黑白颠倒,指责孙儿偷祖母的银钱。”

  侯夫人:“……”

  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这一番话还是让她开眼了。

  赵老夫人立刻怒视陈瑶,指着她气急败坏:“你,行偷窥之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侯夫人不由得笑了,道:“母亲,我知道你糊涂,可我真没想到你竟如此糊涂,竟然轻易就被这畜生挑拨了,你把这银票藏得如此隐秘,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此番话简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母亲不妨好好想一想,这银票藏得如此隐秘这畜生怎么会知道,还是母亲取用银票的时候被谁看见了?”

  被她一提醒赵老夫人就又想起来了。

  今天上午她刚刚当着华兰菁的面取了银票。

  祖孙俩叙了好一会的话,她满心盼着华兰菁将来有一天得势之时就能可以与陈瑶抗衡,也可以扶持一下她的兰蓉和凌轩,又因为她就要去封地了,就疏于防范了。

  华良轩能知道银票藏在这儿,定然是华兰菁这个白眼狼告诉他的。

  赵老夫人醍醐灌顶,很快意识到这事肯定不是陈瑶做的,而是华良轩。

  她一面恨华良轩兄妹俩竟然敢算计她,一面又恨死了陈瑶,若不是她突然又活了下来,一切都会照着她的计划进行,哪容她在这个家耀武扬威。

  “啪。”一个巴掌先狠狠的抽在了华良轩的脸上,“畜生,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诬蔑主母,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不能明辨是非了吗?”

  “把这畜生拿下,狠狠的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想到自己那笔银子已落到了陈瑶手里,她恨不能剥了这小畜生的皮。

  等的就是这一刻,侯夫人递了个眼色,两个粗使婆子立刻把华良轩拉开。

  “祖母,祖母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财迷心窍,祖母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虽快,侯夫人并没想放过她。

  粗使的婆子立刻把他拉到了外面行杖。

  赵老夫人只觉得又心痛又窒息,道:“陈瑶,银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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