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于父患癌

不知不觉中，沐恒的气息越来越近，于卿卿转身，沐恒吓得往后退，她一脸懵：“你咋了？”

  “没……没事。”沐恒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他们没有注意到，门外徐宛吃着嘴中吃着冰棍将这短暂的时候记录在眼里。

  校庆即将结束，丸子拉着刚刚加好的许晨，招呼着于卿卿他们过来拍张合照，沐恒不动声色的站在后面女生那一列，带着私心和于卿卿站在一起。

  察觉到沐恒的靠近，刚刚心里产生的悸动又开始萌发，于卿卿顿时热气上脸，此时被镜头拍下了这一幕。

  “哇，于医生你以前好嫩啊。”舍友走过来看着于卿卿手中的照片，一声惊叹拉回了于卿卿的思绪。

  “啊哈哈，还好还好。”她应了声，将图片放在一边，拿出了高中时期的黑白校服，拿着准备去洗一下，感觉到兜里有什么东西，低下头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完好的纸条，她愣了愣，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有的？

  将校服放到洗衣盆内，因为放的时间很长，纸张变得特别脆，于卿卿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上面是沐恒不太好看但是有力的字迹：小于儿，不管发生什么，哥一直都在。

  她一遍一遍看着纸条上面的话，最后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手机壳里面。

  第二天诊室内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于卿卿看着站在门口面上经历了些许沧桑的爸爸，和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哥哥，拿着手中的片子抿了抿唇。

  于父是冰城人，之前只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闯荡，离了婚之后便回去发展，于卿卿小的时候连手机都没有，长大后嫌少见到父亲，自然而然就断了联系。

  在于卿卿零碎的记忆中于父是个好人，刚离婚那会不管于母的阻止一直想过来看她，见了面就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和厚厚的红包，现在时隔多年再次见面却是得了癌症过来治病。

  安顿好了于父，于卿卿和主任请了几天假。

  于耀晨在冰城当消防员，现在也是请了假陪着于父过来看病，待不了多长时间。

  “妹儿，爸爸之前一直在念叨你，但是他又不敢过来打扰你，妈的性子他了解的太彻底，总是怕妈迁怒给你，不要怪爸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来看你。”

  离开时于耀晨还是帮于父说着话，见于卿卿低着头沉默，和她互加了联系方式。

  “爸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娶，现在过来就是想在最后一段时间多看看你，费用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陆续转给你，以后我们常联系，是哥不好，有能力了之后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过来找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哥说。”

  可能是怕于卿卿心里对他们有芥蒂，于耀晨有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于卿卿抬头看着眼前190的大高个一脸认真，嘴角勾起：“哥，放心吧，我现在好着呢，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爸这里有我。”

  见于卿卿没有半句指责他们的话反而很懂事，于耀晨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妹妹，莫名的感觉到心疼，他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对这个妹妹好。

  “那这几天先辛苦你了，等我批到假了马上就过来照顾爸爸。”

  “没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于卿卿眨了眨眼：“哥，到时候我去冰城找你玩，老早就想去了。”

  于耀晨郑重点头：“好，来之前说一声，我和你嫂子准备准备。”

  “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妈？”于耀晨好歹是于母的儿子，过来了没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看过了。”于耀晨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刚过来时爸就让我去见见，她让我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于卿卿颔首，这是于母能说出来的话，以前她很想带走于耀晨，但是最终带走的还是于卿卿，对儿子的执念在生了林深之后感情完全转移，待再看到好久不见完全没了感情的儿子时自然是不欢迎的，于母就是一个这么没有感情的人。

  晚上，于卿卿送于耀晨进了机场，回去照顾起了于父。

  “卿儿，辛苦你了。”做完一程序的治疗，于父看着旁边端着碗喂他吃饭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常年没过来看于卿卿，一过来就要让她照顾自己，心里始终带了愧疚。

  听到好久不见的称呼，于卿卿低下头的一瞬间眼眶红了红，抬头时笑的明媚：“爸，能再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于父过来时是骨癌晚期，原本茂密的短发在化疗时剃了光头，圆润的脸颊也能看见骨头的形状，于卿卿不由得鼻尖一酸，她不是没有埋怨过爸爸既然说爱她为什么不把她带走，现在看到这样子只剩下小时候和爸爸在一起时美好的回忆。

  现在于父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肿胀和排便困难的迹象，这是骨癌患者去世前一个月的征兆，于卿卿趁着于父睡着的时候拿着水壶接水时饮水机故障，她烦躁的拍了拍饮水机还是没有效果，这几天沉闷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深夜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于卿卿放下水壶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声的流着泪。

  突然间身体一沉，肩膀上多了一件黑色制服的外套，她抬头，只见一个看不清人影的身影蹲在她旁边，直到一双温软的大手轻柔的帮她擦掉眼泪，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沐恒。

  喜欢的人在眼前，于卿卿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转过身拿起随身携带的纸巾仰着头粗鲁的擦着眼睛，声线有点发抖：“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沐恒抿唇，目不转睛看着于卿卿忙乱的背影：“队员出任务受伤了，带他过来看看。”

  他问起诊室医生才知道于卿卿这几天请了假在病房里照顾父亲，原本是打算明天过来探望的，在一楼时看着于卿卿一脸心事的出现在走廊上，接水时蹲下身感觉不太对劲，一上来便看到于卿卿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肩膀发抖着，在寂静的黑夜里时不时发出小小的啜泣声。

  见于卿卿转头看着她眼睛红肿却装作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嘴角勾着一抹难看的微笑，看的沐恒心里一紧，倾身抱住，单手轻轻在她的后背拍着，像哄着小孩一样。

  于卿卿任由沐恒抱着，下巴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越哄越觉得难受，最终还是维持不住嘴上的微笑，撇着嘴呢喃着：“沐恒，我爸爸快去世了。”

  耳边再次传来抑制的抽泣声，沐恒抿唇，这时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于卿卿的后背。

  直到察觉到靠在肩膀上的人头一歪，沐恒将于卿卿拉开了点距离，看到于卿卿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将手穿过后背和膝盖窝将人抱起，走到医生所说的病房内将人放到一旁的床上盖好被子，一转头看见一双苍老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小伙子吓到你了。”于父用气音说着，看了看将脸埋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女儿，视线转回到沐恒脸上：“你是我女儿对象吗？”

  沐恒透过走廊上照射进来的点点亮光看到于父在说话间露出几次痛苦的神色，走过去蹲下身：“叔叔，您是不是身体疼？卿卿睡着了，我帮您叫护士吧？”

  于父摇了摇头：“我知道我自己活不长了，也不想让他们将钱浪费在我这把老骨头身上，就是想来看看我女儿，被她和她哥强行安排了住院治疗。”

  说着继续问道：“你和我女儿在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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