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欺师灭祖
阿飞在酒宴结束后去了距离翠竹园不远的半条胡同，这里是大快乐剧团演员们的住所。
没错，林仙儿约他来的，阿飞也是独自一人过来，与他形影不离的令狐冲有事去了别的地方，他也不想和别人同行，特别是李绝和李乐，他不想再让他们嘲笑。
说真的，阿飞也没想再和林仙儿有什么瓜葛，自那夜救了她之后，阿飞觉得自己和她两清了，毕竟自己占有过她，虽然自己是被迫的，但男人嘛，在这方面还是……
今夜过来的时候，阿飞心里其实是有点悸动的，脑海里也有旖旎的想法，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然而来到半条胡同，站在林仙儿名叫“悦喜楼”的绣楼下的时候，阿飞想离开了，因为他听到剧团的其他演员说，林仙儿房里有人，还是个男人，艺名叫什么“水中月”的当红男演员。
就在阿飞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阿飞！”
阿飞转身，看到林仙儿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送了出来。
“马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仙儿姑娘，有关新戏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本子是绝对没问题的，也没有粉戏的内容，还是蒋文茂蒋导演亲自指导。”
“我会考虑的，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男人客气的拱拱手，笑着离开了。
林仙儿见他走了，来到阿飞身边，拉着他的手向绣楼走去，边走边说：“马琳儿，京里有名的男演员，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他的戏，也喜欢他的人，听说，他跟哪位勋贵家的夫人有那种关系，甚至那位爵爷跟他也是那种关系……”
进了绣楼，林仙儿请阿飞坐下，一边从厨房里拿出酒菜，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今晚来找我是为了一出新戏，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报酬还可以，定价全场一千两银子，这对我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但我不想接，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大祸，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然后她看到阿飞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瞧着很不开心的样子，于是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也坐下来。
“怎么吃醋了？”
阿飞摇头：“我吃的哪门子醋？你能开始新的生活我很开心。”
“阿飞，今晚约你来，是为了感谢你，谢谢你三番两次的救了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也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女人成为你的伴侣，但那天在那处地下宫殿我说的是实话，跟你做我很快乐，比跟别的男人都快乐。”
“你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差劲，我也不配做你的女人，但我希望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在这个世上没有朋友，你能满足我这个奢望吗？”
说着话，她举起酒杯。
阿飞犹豫了一下，也将酒杯举起，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阿飞起身，向外走去。林仙儿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哭道：“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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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来到一处小酒馆，那里有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等他。
“师叔祖。”
“来了？坐吧。”
令狐冲坐到他对面，风清扬给他倒了杯酒。
“你在武道大会上的表现我很满意，你觉得自己这次有什么收获？”
令狐冲想了想道：“我的剑术有了长足的进步，按照武道大会的划分我已经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了。”
“还有呢？”
令狐冲组织了一下措辞：“还有就是看事情更加客观了，就好比我向少魔主李绝拔剑时，他问我的那些问题，遇到魔教中人不分青红皂白拔剑便杀，就一定是对的吗？如果他是个无辜的孩童呢？他的手上从未沾染过我五岳剑派的血呢？我真的要杀吗？”
风清扬抿了一口酒，笑问道：“还有呢？”
“我觉得皇帝不是坏人，至少他不是个昏君，还有就是，如李知安所说，行侠仗义的根本目的是什么，贪官污吏确实该杀，但怎么鉴别这个人是好官还是贪官？”
令狐冲说得性起：“像以前那样，只是因为他是个当官的就认为他不是好人，过去就杀，这样是不对的，至少应该先调查一番再做决定，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不能偏听偏信。而一旦确定对方是大奸大恶之徒，便是拼上性命也要将其斩杀，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哪怕是皇帝也要勇于亮剑！”
风清扬点点头：“不错，有长进，剑在春秋战国时期是礼器，剑乃百兵之君子，君子之德在于行正坐端，宁折不弯，敢于向邪恶污秽不公的世间亮剑，才是一个剑客的真正觉悟，也是一个剑客毕生的追求，你能有这般体悟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剑客了，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你师父被称之为君子剑，但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觉悟和境界，所以他蹉跎这么多年依旧是个一流高手，成不了宗师。”
“一辈子都活在阴谋诡算当中，他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体悟？唉，老家伙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华山剑派自剑气相争后就彻底没落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这个江湖又全都是尔虞我诈，他为了门派的发展陷入魔障也无可厚非，怨不得人啊。”
说着，他坐直身子：“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回华山，师叔祖我扶你当上本门掌门，第二，随我游历天下磨砺剑道。”
令狐冲道：“让我做本派掌门我未必比师父他老人家做的好，我也不擅长那些尔东西，所以……我还是和师叔祖一起游历天下比较好。”
风清扬点点头：“师妹，出来吧，见见我的传人。”
慕容嫣从酒馆后厨走出，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慕容姑娘？”
令狐冲惊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只比他大几岁的慕容姑娘竟然本门的一位长辈，那下次遇到黄岛主自己应该叫怎么称呼？毕竟这位和黄岛主有着点暧昧的关系……
“令狐少侠，别来无恙。”
慕容嫣走过来跟他们坐在一起。
风清扬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妹慕容嫣，当然不是咱们华山的师妹，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年我剑道初成游历江湖，在宋国一处山谷遇到一位前辈，他叫独孤求败，是大唐独孤氏的前代阀主的亲兄弟。”
“他剑术无敌天下，唐太宗攻伐高丽时，他曾与弈剑大师傅采林对剑三天三夜，最后傅采林落败，大唐攻灭高丽，最后，他看破世事，退隐江湖，于那处谷地隐居，我有幸在他身边学剑三年，得传九剑式，那时候与慕容师妹相识。”
“后来我回了华山，我们也就此分别二十余载，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再次见面已经是个大女人了，呵呵呵……”
风清扬一阵笑，接着又道：“冲儿，你如今剑术有成，而且练的还是独孤氏的剑法，我自然要将这剑法的来历根脚讲与你听，如今你也算认祖归宗了。”
“师叔祖，令狐冲生是华山剑派的人，死是华山剑派的鬼，从未想过叛出师门，何来认祖归宗之说。”
听到令狐冲这般说法，风清扬感到十分不悦：“你的意思是我是华山剑派的叛徒，是欺师灭祖的小人！？”
令狐冲连忙跪下：“不敢！”
风清扬怒极，轰的一脚把他踢飞，喝道：“既然你看不起我这个老家伙，那就滚吧！”
“师叔祖！”
“滚！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用我教你的剑法！！”
令狐冲擦了擦嘴角的血，挣扎着爬起，踉跄着走出酒馆。
慕容嫣道：“师兄，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了”
风清扬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既然舍不得废了他，那就别说什么认祖归宗，我舅舅也不在乎这些。”
“独孤老师不在乎，但独孤阀在乎，他们不会允许老师的剑法被除独孤之外的人使用……”
“那我……”
“你是例外，你是老师的外甥他们不敢动你，而我们不一样，当初我剑术初成游历江湖，有一个叫独孤明的人找上了我，虽然最后他被我杀了，但由此也与独孤氏有了一段恩怨，这段恩怨由我一人背负就可以了，冲儿他没必要，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剑道之路，用不用独孤就剑对他来讲影响不大……”
……
地下宫殿内。
李乐一边走一边说道：“刀？什么刀？”
李绝跟在他身边：“你答应帮我铸造的那把刀啊，你该不会忘了吧？”
李乐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那个啊，铸好了，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可你并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来啊……”
“可是……”
“朱厚熜是不是你杀的？”
“是，但是……”
“那你还说什么？”
“可他该死！”
“但这也不是你杀他的理由，天下该死的人多了，你能杀得完？我这人最讲规矩，你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来，那我也没必要履行承诺。”
李绝停下脚步，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告辞了。”
他觉得李乐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那自己在死皮赖脸的向他讨要，就完全没必要了，那样显得自己很贱。
在李绝转身要走的时候，李乐拦住了他。
李绝不解问道：“怎么？”
“真不要了？”
“你既然不给，那就算了，我还没贱到为了一把刀把自己的尊严丢掉。”
“好，我喜欢你这样，刀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李绝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必须是不违背我的良心，也必须是我能做到的事。”
刀，李绝肯定是想要的，不然他们这么长时间为了什么？难道真就为了那个什么无聊的武道大会？
李乐点头：“你肯定能做到，但是否违背你的良心，这要你自己判断。”
“你说。”
“你得答应我，这把刀只杀该杀之人，大奸大邪的恶徒，比如朱厚熜那样的，如果需要你出刀，即便面对皇帝也不例外……”
“没问题，我跟皇帝没什么交情，不管哪国皇帝。”
“你先听我说完。”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家伙，你也要毫不犹豫的的用这把刀杀了我。”
“？”
“就说你做不做得到吧。”
“没问题，但是否十恶不赦，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狡猾……”
李乐失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去哪？”
“取刀啊。”
“刀在这里？”
“不然呢？大晚上的我干嘛带你来这里。”
“不是在大觉寺吗？”
“最后一道工序这里更适合。”
李绝没再说什么，跟在他身后，大约小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地下宫殿某一处墙壁前。
李乐走过去，在墙壁上雕刻的某个兽头上轻轻一按，“唰！”的一声，露出了墙后的场景。
这是一处不算太大的广场，地面由黑色平整的石头组成，几根黑色的石柱矗立在广场的四周，形成一个半圆形，石柱顶上燃烧着巨大的火盆，将这方空间照得透亮。
石柱包围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炉熊熊燃烧的中间插着一把五尺长的粗砺刀胚，几条粗大的铁链缠在刀柄处延伸向外，火炉的后面隐隐有水声传来，好像是瀑布。
李乐解释了一句：“这里是大觉寺的地下，那座极阴湖泊的水会从上面流下来。”
李绝目瞪口呆。
班七与三名大匠早已等在这里，见他们到来急忙迎了上来。
李乐狠狠瞪了班七一眼，没有理他，走向三位大匠。
“怎么样了？”
公冶明拱手道：“幸不辱命马上就要铸造完毕。”
徐鲁子道：“何止啊，这刀比我们预计得强多。”
傲风道：“和它一比，拜剑山庄的那些东西都是破烂。”
李绝早已按耐不住，跑去巨大火炉旁，看着插在上面的五尺刀胚，双眼放光。
“这刀马上就是我的了。”
“我的。”
“我们的……”
意识空间里，两人做着无谓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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