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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有女,名曰念白(二)


“放、放开我!”

  谢念白被赵渊不由分说的抱进一间更大的房间。

  屋内焚烧着好闻的檀香,宁静致远的氛围被赵渊的一脚给踹散。

  屋外的寒凉气息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梅香冲淡了原本的阵阵檀香

  赵渊双手横抱着佳人,哪里有空能推开门扉?

  一脚简单粗暴的踹开之后,宋寂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渊“掳”来的美人。

  “张苛。”

  赵渊抱着谢念白大步流星的走向屋内唯一的小榻旁,一边走一边叫来张苛。

  “快给她看看。”

  张苛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君侯有令,他不得不从。

  上前搭上谢念白纤细的手腕,二指下的脉搏微弱无力,怎么看怎么像是回天乏术。

  “君侯,此女恐是命不久矣。”

  谢念白短促的呼吸时断时续,竟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庸医!”

  曲娘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这赵渊步子迈得也太大了。

  “我家娘子的药。”

  曲娘不做休息,喘着气将怀里的白净瓷瓶拿出,倒出两粒在手心,就要服侍谢念白吃下。

  “需要水吗?”

  赵渊问曲娘。

  曲娘点点头,“和水服下最好。”

  宋寂特别识趣的倒好一杯温热清水递给赵渊。

  赵渊将茶盏抵在谢念白淡色的唇边,清水顺着谢念白削瘦的下颚滑落,径流纤细修长的脖颈,跨过精致的锁骨,流入微微敞开了的衣襟内......

  赵渊眸色暗暗,喉结微微滚动。

  “她喝不下去。”

  曲娘知晓自己娘子犯病严重时,会陷入昏迷,导致喝不进水,她咬咬牙,“那便硬塞进药丸......”

  来不及听曲娘说完,赵渊一口饮尽茶盏中剩余的清水,俯身贴住谢念白苍白冷凉的双唇。

  火热的唇舌撬开紧闭的关隘。

  “唔.....”

  谢念白唇齿轻启,口中溢出轻昵.....

  趁着这个空档,赵渊将药丸送进她的口中,口舌纠缠强迫她咽下那药丸。

  药丸的外衣苦涩难言,赵渊不过是浅尝辄止了那么一会儿,就觉得舌根都在发苦。

  宋寂和张苛还好,毕竟见过大场面,虽然自家君侯亲昵一个女子非常震撼他们的内心,但是他们绷得住!

  曲娘就不一样了,她失声惊呼。

  “胆敢轻薄我家娘子!”

  曲娘将之前赵渊说的他乃燕侯这事忘却的一干二净,她上前扬手似要给他一个教训,赵渊抬起就是一脚踢在曲娘的腿上,让曲娘跌倒在地上。

  曲娘没能打到赵渊。

  “啪——”

  可清脆利落的巴掌声还是响起在屋内。

  宋寂和张苛这次是真的憋不住了。

  那、那病恹恹女子给了君侯一巴掌?!

  其实是两巴掌,只不过前一个他们没看见。

  赵渊眼神阴冷的看着谢念白,她打了他两次,是不是以为他有点喜欢她的皮囊,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握住她挥掌的手腕,手心发力,谢念白感受到自己的腕骨传来一阵剧痛,似是断裂的感觉。

  他只一下,就折断了她的腕骨。

  谢念白丝毫没有被他这威胁似的举动吓到。

  才一清醒,就见这男子欺负曲娘,她必定要为曲娘讨回公道!

  “道歉!”

  谢念白浑身虚汗,腕骨折断之痛不是不强烈,但是她生来淮畔三首之一谢家的世家长女,她从未学过低眉折腰四字!

  见赵渊不为所动,谢念白挥起另一只手,赵渊这次只堪堪一握,没有用上半分力气。

  不知道谢念白柔弱至此,刚才赵渊不过是用了三分力气,好像就折断了她的腕骨。

  赵渊原本是想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所动作罢了。

  她打他那两巴掌,跟猫儿挠似的,都说不上疼。非要说疼,可能她的手心更疼。

  赵渊挑眉,要他向一个侍女道歉,不可能。

  双手都被赵渊桎梏,谢念白再也无法动作。

  宋寂和张苛觉得此刻的自己非常多余,想要溜走又怕太过显眼。

  “我再说一次,道......”

  一张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冒出。

  曲娘连忙拖着剧痛的双腿走到谢念白的榻边,“娘子!”

  血滴滴落在谢念白斗篷内月白的素衣上,像雪中红梅,艳而凄凄。

  “张苛。”

  张苛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他才疏学浅着实搞不明白这小娘子的病情啊!

  君侯别叫他了!

  ......

  邺京的深秋会落大雪,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开始落下。

  白雪飘飘,如絮纷飞。

  烛火摇曳的屋内,谢念白一身素白胜雪,安静的躺睡在穷极繁华的床榻上。

  曲娘默默流泪。

  “曲娘......”

  细弱的女声被曲娘捕捉到。

  曲娘见谢念白醒来,过去搀扶起谢念白。

  “......夫人。”

  谢念白刚醒来脑子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曲娘叫自己夫人。

  她只知道自己一低头,就看见了穿着的不同寻常。

  虽然平时谢念白就喜爱穿着月白的素衣,但是和这身白衣还是有所不同。

  这身衣服看着更像是......

  婚服。

  以无为本,返璞归真。崇简轻盈,追求清新淡雅是当世追求的风尚,因此婚服也流行为素淡的颜色。

  但是她为什么会穿着婚服?!

  她不记得自己有未婚夫?

  “夫人。”曲娘见谢念白垂头,心中忍不住戚戚。

  “都怪那燕侯赵渊!”

  谢念白迷茫,她如今成了夫人?谁的夫人?燕侯赵渊的夫人?他又是谁?

  “你细细说我昏迷时发生的事情。”

  曲娘闻言擦干了眼泪。

  说那日谢念白忽地吐血昏迷,张苛上前查看,勉强施了银针。期间谢昭歌来寻谢念白,赵渊干脆跟着谢昭歌登门谢家拜访,直言要求娶谢念白。

  谢不厝气得拿起茶盏就扔向赵渊,赵渊徒手接下茶盏后,毫不示弱的扔回给谢不厝。

  谢不厝没有赵渊那样好的身手,额头撞碎茶盏,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他半边脸。

  “今日,你们不嫁,本侯便强娶。”

  “如何选择,谢家主自行决定吧。”

  谢念白蹙眉,阿翁一向疼爱她,不可能会答应。

  “家主不肯答应,燕侯便扬言要杀光谢氏满门!”

  曲娘越想越害怕,赵渊带着宋寂和张苛二人,浑身散发着屠戮无数尸首后的煞气。

  明明只有三个人,在谢氏众人面前却丝毫不显胆怯,反而气势逼人。

  只一个眼神就让曲娘和谢家其它侍女们抖如筛糠。

  彼时赵渊立在台阶之下,望向谢家众人时,眼里是一丝倦怠与不屑。

  “你说你要娶谁?”

  谢不厝恍惚在一霎间苍老了十岁。

  赵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谢氏有女,名曰念白。”

  “我要娶谢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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