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围前夕
“还剩不到一个小时，没时间从其他区域绕行了......”
杜宾看了看手表，有些不安地说道。
天灾云已经成形，要想走自然是越早越好。
谁也不会知道天灾会在什么时候砸到自己头上。
“我们浪费的时间越多，天灾在我们头顶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赞同。”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博士展现出的前线指挥才能已经折服了大多数罗德岛的一线外勤干员。
“各小队注意，听我指挥，准备突围！”
......
“啧......”
杜宾感到了棘手。
嗯，她没有和闲云握手，单纯是感觉到了麻烦。
整合运动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的一触即溃。
依托于废弃车辆和沙袋的射击位置、火力点，高处的狙击手和四周可能的埋伏，隐隐让她感受到了不安。
“小队注意，重装干员围成圈，远程干员躲在里面找对方的射击口，近卫干员协助重装干员清理杂兵！”
“是！”
“临光、杜宾，找几个突袭战好手，在我们的两侧找机会猛攻，搅乱他们的阵型，破坏敌火力点后就向我靠拢！”
“明白！”
猛烈冲击，搅乱阵形，破坏火力点，迅速撤退。
“肉眼可见的威胁远比进退两难容易处理得多。再晚就来不及了。”
“局势很明了了。我相信博士的选择......”
阿米娅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
杜宾也投来信任的目光，但其中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所谓信任，也不光是一场战役就能轻松建立的。虽然我很看好博士，但阿米娅......
“永远不要放松警惕。你当然可以借助博士的智慧，但不可以完全依赖他。”
阿米娅的呼吸一滞。
她不禁在想：现在的博士，和三年前那个“博士”......
“——我知道。”
见博士正盯着这里，杜宾不禁扶额：
“别见外，博士，我没想刁难你。只是，希望你能理解——阿米娅需要更多的学习和成长。”
“我理解，杜宾......干员？”
“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也不会允许阿米娅太依靠别人的——不过，我已经认可了你的指挥能力。”
“谢谢.......”
“也别那么拘谨，我们可已经是共患难的战友了。至少在战场，我的生命，已经交给你了。”
注意到对方的巡逻队的动向，杜宾也警觉地望向了那边。
“闲谈到此为止，抓紧时间。”
.......
“什么人？”
“有敌人！在......咕.......”
标准的源石技艺和箭矢开路，整合运动的火力点瞬间便被摧毁了一个。
“通讯兵！向上汇报！请求迫击炮支援！”
小队长也是明白，罗德岛的分散使得其本身和整合运动一起分身乏术，根本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谢尔盖首领调来调去的。
“不用了，我在这里。”
通讯里响起谢尔盖的声音。
“继续呼叫迫击炮支援，我来接替指挥！突击三组，立刻向我靠拢！”
“收到！”
“明白！”
谢尔盖端起SKS，从一处民房中展开了攻击。
“砰砰砰！”
M43AP的性能和它的消耗几乎是成正比的，但谢尔盖明白这不是感叹自己的矿石病症再次加深的时候。
他迅速地抽身撤离。
几乎就在他踏出这个房门的时候，一发火球直接在自己身后炸开。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一发源石技艺中所蕴含的能量之大。
所幸自己没什么大碍。
不过在这座民房旁边的火力点可就惨了，三名弩手在火焰的吞噬下瞬间化作了飞灰。
“制高点，制高点！喂？”
“......滋滋......”
“*乌萨斯雪原地区粗口*的，远程单位！后置位远程单位！弩炮台？！”
“......滋滋......”
这一刻，就算是谢尔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指挥官嗅觉特别灵敏了。
“浮士德！浮士德！我找到对方指挥官了！”
......
“嘭！”
ACE挥动战锤，又一次锤死了一个想要冲过来的整合运动。
他身后的轰击术士又一次用法杖引导了一枚火球，砸向了对方的阵地。
“源石技艺！避开！”
“轰！”
一名整合运动弩手很幸运地跑开了，然后就被杜宾一鞭子抽倒在地。
他的后背甚至还在燃烧着火焰。
“阿米娅！左数第三个民宅，四楼！”
“好的，博士！”
阿米娅不疑有他，抬手便是一发能量球过去。
作为中坚术士，她的源石技艺虽然没有那种大范围不明AOE的效率和压迫感，但是对单她可是不虚任何人的。
谢尔盖刚探出枪口就感受到一股致命威胁，顾不上自己已经炸毛的菲林尾巴直接向后一个翻滚，才堪堪躲过这个源石技艺。
“浮士德！找到对面的那个圆阵了吗？！”
“找到了！”
“往他们中间轰一发！”
“是！”
谢尔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身后那个大洞，源石技艺带来的能量几乎融毁了一整面钢筋水泥墙。
他只能把SKS无视野向着对方的大致位置开了几枪之后，立刻向后撤退。
如他所想，一枚火球直接吞噬了这幢民房。
然后，一名金色的库兰塔冲了上来。
“涡轮苏卡！”
谢尔盖趁其不备直接一枪托砸过去，然而金色天马的反应力惊人，手上的方盾直接承受下了这一次砸击。
然后，她的战锤便抡圆了朝谢尔盖猛砸而去。
“轰！”
一击不成，那就再来一次。
“轰！”
“苏卡！”
谢尔盖顿时爆了粗口。
这两锤虽然没有砸到他，但是在源石技艺的加持下，整幢民房都在摇摇欲坠。
现在压子弹是来不及了。
谢尔盖直接抽出腰间的乌萨斯军刀，不管不顾地向着眼前的库兰塔劈了过去。
“铿！”
一刀劈到了盾牌上。
临光直接挥动战锤，从左至右扫来。
但谢尔盖直接趁着这个空隙再一刀劈下来。
“嘶！”
“砰！”
两声闷响同时响起。
谢尔盖的刀直接砍进了临光的左肩上，而这一锤也实打实地敲在了谢尔盖在后背的一小块源石晶簇。
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临光也发现自己的伤口暂时没法用源石技艺直接愈合。
谢尔盖直接脱手，从身后的莫辛纳甘上抽出刺刀，这才瘫倒在地上。
而临光则是直接暂时被废了一条手。
以伤换伤的打法下，双方谁都占不到谁的便宜，临光直接纵身一跃跳回了阵地，而谢尔盖则是强撑着把那块破碎的源石晶簇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掏出来。
“*乌萨斯粗口*，嘶——，唔——”
“老大，你那边怎么样？幻影弩手也过来了。”
谢尔盖艰难地按下了通讯器：
“不太好......嘶——让附近的巡逻队围过来！”
“需要——”
“不用！对面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如果打起来找一个金色的库兰塔女人，把她当做突破点打！
“她硬接了我一刀，至少半年她那条胳膊不能用了。”
“是！”
......
在谢尔盖的不断骚扰下，罗德岛的队伍虽然推进进度慢了许多，但在博士出神入化的指挥下和轰击术士的积极配合下还是成功推进了过来。
代价就是两翼的干员还是阵亡了好几位。
“呼......甩开他们了。”
杜宾面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
原本防备森严的街区和高楼大厦，由于高烈度的战斗，已经涂上了一层焦黑。
残肢断臂、源石晶簇和粉尘、破碎的衣服随处可见。
“嘶——*卡西米尔双冠王御用粗口*的，对面也不简单啊......”
医疗干员在拔出那把军刀之后，纵然是临光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刀直接卡在了肩胛骨和肋骨的连接处，要是再深一点或者再偏一点，自己的胳膊是真的不保了。
“按这个速度，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中城区，抵达南面出口，然后直接撤离。”
“ACE，有点过于理想了。”
博士开口。
“麻烦快找上门了，咱们要走也得快点。”
“周围确实也变得越来越嘈杂......”
杜宾面色凝重地打开了战术耳机的主动降噪模式。
“可能是切尔诺伯格的居民想要逃出城市，反而和整合运动发生了冲突吧。”
“不管怎么说，局势正在越来越混乱。刚才的地动，不只是迫击炮，也有城区分离的原因。”
“而没来得及逃出切尔诺伯格的本地居民，却依然被整合运动拦在这里。”
“唉，世道如此啊......”
博士看向眼前的开阔地带。
破碎的喷泉已经停止了供水，四周都是死不瞑目的乌萨斯人和整合运动。
火焰焚烧、血液流淌、刀兵相向的痕迹刻在这片广场。
源石晶簇甚至已经开始生长。
“这个开阔区域，曾经是个大广场吧。如今......只剩下些废墟。虐待感染者的城市，遭到了感染者的报复吗。”
“你似乎很有感触，ACE。”
“呵，曾经......”
“天色......越来越暗淡了。好像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燃烧的味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阿米娅。”
.......
“发现不明势力！”
“老爷！我们只不过是......”
看着眼前这帮暴徒举起了武器，这名乌萨斯普通人顿时放弃了抵抗，干脆利落地双膝跪地，双手高举。
见有人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还挺识相。”
“老大，咱们要不这样，把他们杀了，提着他们的头去找首领领赏？”
“你丫杀良冒功呢？”
“我杀良冒功？这群人还能被称为良？”
另一个整合运动瞬间不乐意了。
“你想想咱们的家人、朋友，咱俩还不清楚吗？要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想手上沾血呢？
“咱们都是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人，早就没有退路了！”
“......”
这名队长顿时向这帮平民投去了危险的目光。
“不，等等，老爷，我有钱，我有钱，我全部都......咕......”
.......
平民？
杜宾听不到了。
“——这个距离，没法确认身份。”
“但整合运动在攻击他们——！”
阿米娅有些着急。
作为罗德岛的领导人，她自然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在如此浩劫下活下来。
“不，阿米娅。太平了。在这种地形没有优势。我们没有能力去顾及他人的生命安全。”
ACE摇了摇头。
“生命很宝贵，阿米娅。每个人的，都很宝贵。”
“......”
“——不管怎么样都来不及了。”
“砰！”
铳响。
杜宾有些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
“发现敌对武装，全队，交替掩护突击！”
“......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临光撑起盾，把锤子绑在手臂上。
她现在能够用出来的气力不足以前的一半。
“全队注意！听我指挥，避开——”
“离开爆炸范围！！！”
“轰！”
ACE声嘶力竭的一喊，直接把半步踏进鬼门关的博士和阿米娅拉了回来。
在他们的上空，“暴鹊”无人机刚刚投下一枚挂载式炸弹，随后返回了整合运动的阵地。
整个行动组瞬间进入四周的可用掩体，躲避着对方的射击与爆破物。
“嘀嘀哒嘀滴滴滴——！！！”
“冲啊！”
“兄弟们！我们一起把他们干掉！！！”
冲锋号。
与其说这帮人在为了“感染者解放”而战，还倒不如说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在这场战斗中多抢两个人头回去领赏。
宪兵队在得到谢尔盖的指示后，虽然吹了冲锋号，但他们并没有发起冲锋。
“*人类粗口*，轰击术士！锁定广场中央喷泉，水系源石技艺！放！
“阿米娅！左侧十五米的弩手！放！
“ACE！临光！不要硬抗！”
“咻咻！”
箭矢，源石技艺和源石蚀刻弹不断从耳旁飞过，把博士压得抬不起头。
ACE干脆干拉出去，举盾从一侧掩体跑向另一侧，然后一个滑铲铲进了掩体里。
这一趟干拉虽然只有短短的五秒钟，但盾牌上面的各种源石技艺轰击痕迹和弹孔可不是开玩笑的。
“呼，呼......博士！我们往后面退吧！”
“来不及了，ACE。”
还在喘着粗气的ACE顺着博士的手指方向一看，赫然发现一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终究出现在了这里......
塔露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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