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机智反杀
“出了何事?!”
萧誉急步冲过来,双手下意识就抓住了映秋的胳膊。他不觉自己用力,可映秋却觉自己的两根胳膊要折了一般!
“方才小娘子进屋,奴婢、奴婢隔着窗户看到四皇子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小娘子的脖颈上……”
这话像一道霹雳击中萧誉,心脏亦随之抖了抖,也来不及细问其中因由,拔腿便往外跑去!
跑出芳景园的这一路,萧誉记得自己身子好似撞上了什么,脚下也好似踩坏了什么,但他来不及去看去想,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单君让所住的那间院子!
这厢陆绥卿才行至芳景园的院门前,就看见一道人影从里头冲出,那速度之快让他差点以为是刺史府又近了什么刺客!然而细打眼下,才发现方才冲过眼前的人竟是璟王。
陆绥卿眉头不由深皱,是发生了何事才会让璟王如此癫狂?
虽一时不明原由,但他心底已生出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璟王他是拦不住了,可璟王跑开不多远时院子里又冲出一个小宫女来。陆绥卿对这个小宫女倒有几分印象,她是专门照顾魏念晚的人,好像叫映秋。
他一抬胳膊便把映秋的前路给挡住,问:“发生了何事?”
映秋急喘着抬眼看面前的人,原想骂他耽误事,可发现这人竟是那个皇城司使,立马便像见了救星,赶紧求助:“陆司使,您快救救魏女傅吧,那个吴国四皇子突然疯了一般挟持了魏女傅!”
果然印证了他先前那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这话,即便是平日里连杀人都能扯出一副笑模样的陆绥卿,这回也难淡定了。眉目深沉,肃杀之气布满周身,没时间细问便掉头也朝着四皇子的院子奔去。
萧誉明明跑在陆绥卿的前面,可他只凭两条腿,比不过人家长了翅膀一样会轻功的。陆绥卿在假山房檐上借力,几个腾挪就跃至四皇子的院墙上,抢在了萧誉的前头。
因着陆绥卿没有特意隐匿行踪,那些吴国护卫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有人闯入,咋咋呼呼地举起长兵瞄向墙头:“什么人!胆敢擅闯吴国四皇子住处?!”
陆绥卿哪里有时间听他们废话,只在墙头垫了一下脚,便飞身跃下,落在了院子中央,将那些守门的吴国护院甩在了身后。
他没来过这间院子,是以对布局并不了解,不知道单君让的寝屋是哪一间。但当他扫视一圈儿后,很快便发现某扇半敞的窗子,和里面传出的争执声。
他半刻也未迟疑便腾挪至窗下,打算先暗中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形。
原本立在屋子中间的那面屏风,此时已被推倒,内外两间变作一眼到底的长方形通堂,陆绥卿很快就找到了魏念晚。
只是魏念晚的身后还站着那个吴国四皇子,此时他正用手里的刀将她胁迫在自己的怀里,凶恶的眼神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像是在思量这一刀要怎么抹下去才更有趣。
这是陆绥卿头一回看到单君让帷帽下的样子,他总算解了心中存了多时的疑惑,为何此人要整日藏着这张脸。原来如此。
小命儿被捏在别人手里的魏念晚,一刻也不敢松懈。她既不想再激怒这个疯子,也不想坐以待毙,是以一边说着废话暂时将人稳住,一边目光四处找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
饶是陆绥卿早已见过她夹缝求生的模样,可此时心下仍然被她震撼着。明明只是个柔弱的小娘子,被一个疯子这样挟持着非但没有吓哭,还能冷静地与之周旋。
当魏念晚的眼神扫过支摘窗时,一下便注意到了躲在窗下的陆绥卿。瞳仁颤了颤,竟随之浮现出两抹水色。
他来救自己了。
魏念晚知道陆绥卿是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因为他怕伤了自己所以不敢贸然闯入,他需要自己给他制造一个时机。
是以魏念晚强使自己保持镇定,继续与单君让周璇:“四皇子,你只顾怨恨我没有用心治好你,可我早说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也非一日之功。短短半个月,我虽无法将你彻底恢复到男子的样貌,但你若照一照镜子,就会发现你的容貌其实已起了很大的变化!”
“你胡说!”单君让的目光移到自己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上,指节纤细,肌肤细腻雪白,分明还是女子的模样。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继续骗我?”他气极反笑,握着匕首的力道也加重了一分。又有两道鲜血顺着魏念晚的雪颈流下,融入朱瑾色的领襟。
窗下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陆绥卿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甚至开始后悔同州城外第一次见到单君让时,没有直接了结了这个疯子!
有疼,也有怕。魏念晚蹙着眉合了合眼,复又睁开,似是又续了几分底气,沉着地把话说下去:“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照一照镜子,你的颌下已长出青青的胡茬了。”
魏念晚清楚感觉到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抖了抖,显然他动摇了,不一味觉得她是在说谎诓骗他了。
“镜子……”单君让急切地四处看了看,不禁有些失望地道:“这间屋子里压根儿没有镜子。”
他自身体发生变化的那一年起,所居住的屋子里便不许人再摆放铜镜了。
“或、或者你可以用打磨锃亮的铜器铁器代替?”魏念晚颤着声给他建议。
可单君让根本想不到身边有这样的东西,着恼着:“也没有!”
魏念晚目光往下落,落在自己颈间那把匕首的边缘上:“其实刀……也可以。”
这话让单君让一瞬的紧张,他握着匕首的手更加收紧,警惕道:“你别又想什么鬼点子!”
“没有,我哪敢呢……就算能逃出这间屋子,外头院子里也都是你们吴国的护卫,我插翅难逃的。再说就算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只要四皇子将我的身世揭发出来,便是璟王殿下和赵刺史也不会包庇我,他们又怎会为了我一个小小女傅,犯欺君窝藏之罪呢?”
她说的倒也是实情,单君让的心渐渐松懈下来,而后果然将匕首抬了抬,企图照清自己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刃移开魏念晚脖颈一厘的那个瞬间,一道身影由窗跃入,交睫间已将利刃推入单君让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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