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与柯铭签道别
三周的光阴荏苒而去,转眼到了要与柯铭签和仲予分别的时间。
天气晴好,众人站立船头,一艘追赶上来的豪华游轮匀速行进,是来接柯铭签的。
各人与柯铭签和仲予相拥,依依惜别,面对这位性格直率的朋友,大家也把内心所想铺叙出来,虽然很是啰哩巴嗦的。
这是个肉麻的场面,洛诃不置可否地站在众人身前,谁也不知道这个威风八面的人的真正年龄,那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在地狱那些厉害的角色,通常岁数都不会小,但看起来都很年轻。
“柯铭签,赶紧带上你的小助手和宝物上来,开船了。”
“我会给你们寄信的。”柯铭签不得不走了,他驾轻就熟地走上横在两船之间的铁链。
柯铭签是风头正劲的探险家,是他一众弟子中能力非凡的佼佼者,狡猾的洛诃怎么可能放过他这颗犹如旭日初升的种子呢?
仲予走在铁链上时,浑身颤颤发抖,这也难怪,胆子大的人不可能东躲西藏那么久不被人发现,铁链上能供脚踩踏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其他区域是镂空的,踏空便会掉入大海里,这可不是他希望得到的结果。
“洛诃叔叔,好久不见。”船顶上,慕容风澈背靠栏杆,慢慢地转过身,那张面具下沉着的脸未因仰视熟人的到来而将上面的冷峻改变分毫,“哦不,我们还从来没见过。”
“风澈,没想到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这,在你的船上。”洛诃将他戴歪的海盗样式的船长帽子正了正,很热情地招呼着慕容风澈,“快来,快来,上来玩玩。”
慕容风澈不拒绝洛诃的请求,那艘庞大的传说中最高级的船只,他上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慕容一个移形换影,来到箫飒等人面前,眼睛微微眯着,走在铁链上就像走在平地上,不像首次上去的仲予一样忧心如焚的,可见他内心的波澜总是平稳不惊。
“他们上不上来?”洛诃问慕容风澈。
他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他们一眼,神色冷淡,什么都没说。
“孩子们,上来玩玩!”洛诃友好地招招手。
既然探险家之船的船长都发言了,又关慕容船长什么事,箫飒奋勇争先,其余四人或平和,或彷徨,或热血燃烧,或激情澎湃,无一遗漏地来到这艘富丽堂皇的船上,像会见一个远道而来的姑娘一般,预备一睹芳容。
一个超级大的游泳池,形状不规则,池底不清澈,水很污浊,模拟了海洋真实的生态环境,方便柯铭签他们平时训练,测验他们到达危险海域的反应能力和自救水平,经过再三再四高强度的训练,他们不成为一名在普通人眼中魅力四射的探险家都难。
“我已在你们船上逗留多日,你们也来好好玩玩。”
箫飒给了铭签一个大大的熊抱,换了艘船,就像阔别了多日,两个小兄弟又开始了打打闹闹。
这艘船大得可以装下成千上万的人,然而这么大的空间却住着少得可怜的人,显然没有很充分的利用这一资源。
一个地狱,一个天堂,生活在慕容船上和探险家之船的人有着天壤之别的生活环境和处世哲学。
慕容风澈来到船上就消失了,估计是和洛船长做什么去了。
柯铭签带领六位从慕容船来的朋友走向他的单独宿舍,仅仅这一间房就能有小破船的食堂那么大,各种家具样样俱全,有独立的茅房,有独立的厨房,拥有独立的管家和女仆,像一座私人宅邸。
墙壁的木板是由贵重木材拼接成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原木香味,这般豪华的阵容是他们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更别提亲眼所见会给他们的内心带来多大的触动了。
箫飒喜欢铭签房间的那张大床,连鞋子都没脱,上去把这张软乎乎的床当蹦床跳。
柯铭签晃了晃脑袋,并没说什么,让大家散开,如果这个房间里有他们喜欢的东西,大包小包带回宿舍都可以。
作为他新收的徒儿,仲予也将拥有一套大同小异的房子,大家前往看了看,陈设都差不多。
探险家是一个危险的行业,文文弱弱的仲予能否应付得来,还要靠他的造化和悟性,若不能,这些苦头就是白吃了。
上了这艘船,仲予不用再躲躲藏藏,毕竟以前的他是注定躲不过死亡淘汰的惩戒的,或许从此以后他能真正成长为一名海底探险家,干的活又苦又累,酬劳还不高,但至少他能保住一条小命。
慕容风澈与洛诃小叙几句,小酌几杯,便匆匆告辞回到慕容船上。
“如果,我潜水遇到元起的美人鱼朋友,我会转告他们的。”柯铭签热切地朝大家挥挥手。
船长走了,几人流连忘返,但还是跟着离开了探险家之船。
众人站在慕容船上观望,探险家之船航行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七天以后,柯铭签给他们寄的第一封信送到了。
送信者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常年驾驶一艘独木舟在海上逛来逛去,为他服务的船只——探险家之船服务。
大家不知道老叟是如何划独木舟送信的,在他们眼中这俨然是一种酷刑,对此他们很是同情,忙给他端茶送水,给他按摩擦汗。
箫飒打开木盒子,里面装着一筒竹简,一看字体他就明白这是柯铭签用他送给他的那支钢笔写的,没有墨水,字迹是凹凸不平的刻痕。
柯铭签写信时一定是谨慎、谨慎再谨慎的,稍不留意,锋利的笔尖就有可能刺穿薄薄的竹简。
看完他的故事,大家起草回信,由大文豪箫昊代笔。
用羽毛笔写信,半小时后完成,大家折好信纸放入信封,递给那位傲气的老头,“我只负责送信,不负责收。”
“为什么?”
喝他们的椰子汁、躺他们的摇摇椅、撑他们的太阳伞、穿着拖鞋还翘着二郎腿的老头简直欺人太甚,他满脸傲娇,开口舌战群儒,“我的工作就这样,不逾矩,不越界。”
司徒感到别扭,“那我们的信该怎么送?”
“找你们的信使去,”老头懒懒散散地起身,扭个懒腰,回到了他的小独木舟上,“就在你们船上,找去吧!”
“掉以轻心了,”五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妈的,来这占晚辈便宜,我们被他这个老头子的表象给蒙蔽了。”
老头来时,他们没能看见他的英姿飒爽,以为他为养家糊口每天疲于奔波海上,为了表示他们这些晚辈对长辈的爱心和敬意,他们好吃好喝供着这尊大佛。
没想到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角落,这些地方是需要他们刮目相看的,来自探险家之船的老头和独木舟肯定不简单,他们早该料到了。
这位相当不老实的老头开着人类机车似的船一下子消失在海平线上,留下一路白色浪花。
地狱有这么一类出身好的人,他们天生拥有操控船只快速运动的能力,死亡淘汰不能奈何他们,他们甚至可以踩着随手捡来的贝壳或螺号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一往无前。
他们登岛不会被驱逐,他们是一群特殊的能人,不是与动植物的灵魂混交而成的能人,看来这个老头子就是这一类人,驾船一天之内可以把地狱逛一大圈。
五人自认倒霉,从船头直通下面二楼的扶梯下去,一间一间房的找,相信这里一定有他们的信使。
走到一扇与仓库门紧挨着的奇怪的房门前,他们驻足,门下方有个通风道,箫飒低下头,打开猫眼,往里扫视。
“锅,锅,锅……”梅苏认为敲门来得更恰当。
“自己开,自己开……”这个古怪的与房间布局不和谐的声音惹人起疑,似男似女,莫非……应与非瞪大了眼睛。
司徒离门把手最近,而他又靠着墙站立,他只好反手把门打开,这扇门是一扇外开门。
箫飒一边偷瞄里面,一边把场景还原出来,大家都沉浸在箫飒描述的那个美好世界里,预备一饱眼福,看看船上置办最高大上的房间。
一开门,大家兴致索然地发现箫飒根本在胡说八道,被凿空的墙体,房顶上面有个挂钩,吊着一个鸟笼,一个杯子里有水,一个杯子里有蠕动的虫子和小树枝,鸟笼里有一对鸟夫妻——一只雄性学舌鹦鹉和一只送信白鸽。
四人瞪着箫飒,箫飒急忙辩解,让他们自己看,几人排好队轮流看猫眼,确实如箫飒描述那样,没错啊,原来他们误会了箫飒,猫眼里有障眼法。
“冒昧问一下,你们谁是信使?”箫昊晕头转向。
鹦鹉奇怪的强调又空灵起来,“当然是我家官人。”
箫飒快要笑死了,这道位于仓库与食堂墙壁间隔阂的门居然有这么一对活宝,现在才发现岂不是太晚了。
鸽子睡懒觉,不肯醒来,鹦鹉咬起小树枝就抽鸽子。
鸽子迷迷蒙蒙地醒了,鹦鹉说:“送信去。”
大家把信绑到鸽子的腿上放飞它,鹦鹉吐槽官人的话又响起,“你们别介意,它就这样,是条不折不扣的大懒虫,不过这事主要怪你们全体船员,一年多没人找它接活,懒惰成性了……”
应与非受不了了,把门猛地关上,头一回见惧内的鸽子和啰嗦的鹦鹉。
应与非踮脚又把猫眼挪开了,还是看着靓丽的风景心情会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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