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魂
“伢子，这里的事老七都和你说了吧？”
我正犹豫要不要转身就跑的时候，老头再一次开口。
我一愣，老七？王老七？
旁边的两个汉子见我吓的不轻赶忙解释道：“老弟，你别怕，这就是我们老村长。”
我勉强让自己挤出一个笑脸：“对，老爷子，是七爷让我来的。”
老村长点了点头：“盘子放厨房里就成，价就按之前我和老七说好的来，等会儿我让小四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我连忙应承：“老爷子，七爷都交代过了。”
说着我就赶忙要提着塑料箱去厨房，因为来的时候花姑交代过那件肉枣子货就是在厨房。
刚走进院子，背后老村长又说道：“伢子，别忘了来喝寿酒。”
我胡乱点着头，心里却只想着赶紧弄到东西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两个汉子领着我去了厨房，因为村子里办大席一般都在院子里架柴火灶，厨房反而成了放食材的地方，所以里面并没有大厨和帮厨的人。
放下塑料箱他们和我客套两句就走了出去说是让小四来厨房找我。
等他们一走，我赶紧就在厨房里翻找。
因为提前有鹞子王老七探路，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件肉枣子货。
王老七果然眼光毒辣，那是一只撇碗，外壁是折纸花卉，内壁赫然是暗八仙，从器身上的青花双钩和填彩的釉色不难看出这是一件乾隆年间的上佳斗彩。
这两年赶上瓷器收藏热和佳士得拍卖的推波助澜，斗彩本就不多见，何况是保持如此完美的撇碗？要是找到合适的买家少说也能卖二十万往上！
我心中暗喜，这下是合该我时来运转。
要不是碗里还装着拍黄瓜，我真想现在就收入囊中。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干脆倒掉拍黄瓜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那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脸上长着一个大痦子，吸溜着鼻涕冲我友好的笑道：“俺是小四，村长让你跟俺回家。”
我满脑门的黑线，小四看着我一直盯着那件撇碗憨笑着随手从碗里抓了一块黄瓜塞进嘴里：“哥们儿，你一定是饿了吧？别客气，来一块？”
说着小四大大咧咧又从撇碗里抓了一把，那只价值连城的撇碗被他的手差点打翻在地。
我吓的不轻忙不迭的摇头把那只撇碗往里推了推以免被这个冒失鬼坏了事。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小四从意犹未尽抹了把嘴离开厨房，我跟着小四走出瓦房一路往村头走。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那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老太太来就有意无意的问道：“小四，你们村里有没有老太太？”
见小四看我的眼神不对，我知道这王八蛋一定是会错了我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我进村的时候见到一个老太太，大概...”
然后我就把那个老太太的长相和穿着给描述了一遍。
小四恍然大悟道：“哦，俺知道了，你说的一定是村里那个会看蛋的马婆婆。”
我本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报什么希望，但看小四这么笃定，我从进村来就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既然小四认识这个马婆婆，那她肯定是个大活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大好随口问道：“小四，你刚刚说的看蛋是这么回事？”
小四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嘿嘿，俺就说嘛，你们城里人少见多怪，看蛋就是算命，算命就是看蛋。”
我有些惊讶而且被小四这么看扁让我很是不悦：“啊？看蛋还能算命？”
小四不服气道：“看蛋当然能算命，俺们村长厉害吧？想活着不还得靠马婆婆教的过阴寿嘛！”
再一次听到过阴寿我不由地来了精神继续拿话激小四道：“什么过阴寿，我看是你吹牛吧？”
小四性格憨厚被我这么一激顿时板起脸来：“说你不懂你还不服气，马婆婆说了过阴寿就是骗无常鬼，老村长要是能穿上寿衣半个假丧事就能再多活十年。”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总算明白过来刚刚见到的老村长为什么要穿寿衣，感情是在玩瞒天过海这一套。
小四见我没搭话像斗胜的公鸡一般神气，但很快他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完了完了，你说起马婆婆俺才想起来要到她家里取做好的太岁肉呢。”
我这时也不着急休息而且也想再确定一下马婆婆到底是人是鬼，索性就提出和小四一起去马婆婆家看看。
听到我愿意帮忙小四感动的不行，我们调转头往村后面走去。
一路走到村后，马婆婆家孤零零杵在空地上，土坯房拉的茅草院子收拾的倒是挺干净。
马婆婆门口十几米的位置正对着一口古井，小四对这口古井很是忌惮一直远远地绕着走，我这时猛的想起竹竿司机晚上说的那个被拐进村子里的女大学生来。
我胡乱的想着，该不会这就是她跳的那口井吧？
不知怎么的这个念头一旦从我的脑海里长起来就怎么也挥之不去，更可怕的是我的眼睛更是不受控制的就往那口古井看。
井口潦草的盖着一些杂物，杂物下是一块巨大的铁板，其中掺杂着枯萎的干草。
饶是如此我还是一眼就看到铁板下面滴溜着的是几条手腕粗细的铁链，而铁链又被深深地用铁钉嵌在地下。
荒废的水井我不是没见过，但这样式的可真够夸张的。
“哥们儿你瞅啥呢，那井死过人大半夜的盯着看可真够瘆人的，咱还是赶紧拿了太岁肉走吧。”
小四缩着脑袋畏畏缩缩的往后面靠了靠。
他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看来这口古井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女大学生自杀的地方。
不过这也是整的够夸张的，那铁链说是锁龙的我都信。
又看了两眼加上小四在旁边一再地催促，我转身就要跟着他一起往院子里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好像看到那铁链动了一下！
不过我没当回事，因为那铁链应该是不可能动的。
院子里黑漆漆的但小四却是轻车熟路摸进一边的柴房里，趁着小四找油灯的功夫我随口问道：“小四，你说我们来这里要拿的是太岁肉，是不是你们这里的特产？好吃吗？好吃的话我临走的时候也许可以带一点走。”
小四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黑暗中我听到小四擦了几次火柴，但除了几个火星子什么也没有点着。
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吹来了一阵凉风。
我想都没想就要转身把柴房的门给关上的时候，冷不丁一回头却看到身后赫然站着一个黑影！
那东西黑乎乎的佝偻着一起，像是一只大黑猫。
我吓的不轻差点没忍住就要叫出声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佝偻的影子站直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胳膊上。
唰的一下冷汗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脑子都有些发木了。
好在这个时候小四终于擦着了火柴，借着这火光我终于看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人。
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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