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糖糖妈妈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从窗外看出去,粉妆玉砌,白的刺眼。
那天从万华府出来,阮棠没有地方去,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华西路购物广场。
粉紫色的LED巨幕上,一颗硕大的红心在夜色中闪耀无比。
午夜的广场上人不多,松散的几个人围在一起,还有无人机飞在头顶上空。
心形蜡烛中站着两个人,有路过的年轻人打着口哨在起哄。
在寒冷飘雪的冬夜,正在上演着一幕真情告白。
阮棠把车窗降下来些,不知道是想冷静冷静,还是想感受一下他们的气氛。
和冷风一起进来的是路边小情侣的吵架声。
“有钱人真会玩,跨年那天刚刚有人用着大屏幕告白过。”
“怎么你羡慕?那你去找有钱人啊!”
“喂!你这么敏感做什么,恰巧碰到有感而发而已啊!”
...
阮棠有些烦躁的又把车窗阖上,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有人一掷千金为了博美人一笑,不远处有人嫉妒他们的财力,抱怨命运对他们的不公。
看到路边熟悉的身影阮棠停下车,弯下身体向车窗外喊了嗓子,“刘哥?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拉下口罩,还没说话先是笑了下,露出一侧脸颊的酒窝。
“小阮,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开车出来,龙龙不是刚做完手术吗。醒了哭唧唧的要吃烤红薯,我没有办法了出来给他找找,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说完还挺不好意思的看着阮棠,京都太大他迷路了。
阮棠打开车门,“快上来吧,我送你回医院,这个时间哪里还有人卖红薯。”
见他身上单薄的棉服,阮棠把暖风又开大了些,打着方向盘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男人名字叫刘斌,是希望之家的大家长。
他们福利院一个患有脑癌的小朋友,在阮棠基金会的帮助下,最近正在京都医院做手术。
阮棠起床后没有留意网络上的风向,她在手机软件上下单了一大堆的食材,给跑腿小哥发了个大大的红包,还提前送上了她的新春祝福。
龙龙术后感染发起来高烧,在ICU住了两天,情况昨天夜里才算是稳定下来。
早上阮棠给刘斌打电话的时候,小朋友有些闷闷不乐,问了半天才知道,还是那口烤红薯闹的。
她知道龙龙这是想家了,父母在他出生后就把他扔给乡下的奶奶照顾,两口子外出去大城市打工,这些年音信全无。
奶奶带着他走街串巷的卖红薯赚钱,两年前奶奶也去世了,龙龙变成了孤儿,被村子里的人送到希望之家。
半年前又被检查出脑瘤,是个身世可怜又凄惨的孩子。
刘斌的希望之家有一百多个孩子,有孤儿也有被遗弃的,大多数身体不太好。
希望之家只靠刘斌一个人维持着,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这些孩子们,别说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也不接受外界的捐款,但是不拒绝物品上的救助。
他说他怕拿着钱,有一天会忘记他的初衷。
******
阮棠弯腰看了眼睡着了的小朋友,直起腰向门外打了下手势。
“四嫂,龙龙就拜托你们费心了。”
郑婉青把手里的橙子塞到阮棠手中,目光慈爱的看着她。
“和我说客气话呢是不?要是这样的话,你可是我们医院的财神爷,我是不是还得恭维着你。”
阮棠嫁给傅明怀后,把基金会医疗合作单位,换成了郑婉青的医院。
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阮棠和江晨关系好,就是现在两个人变成妯娌,郑婉青也依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阮棠低头垫了张纸巾把橙子剥开,还不忘分给郑婉青和刘斌。
“四嫂,甜。”阮棠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满足,露出脸颊一侧的小酒窝。
“喜欢吃我办公室还有呢,都是患者给送的。”说着郑婉青对一旁的刘斌说:
“刘先生,阮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来找我,医生和护士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
刘斌本来是坐在走廊对面的椅子上,听到郑院长和她说话,拘谨的站起身。
“我们福利院这些年多亏了小阮,孩子们把她当成亲人一样的喜欢和敬重。”
郑婉青也算是见过各种各样层面的人,朝小心翼翼的男人笑着让他坐下。
“刘先生不用紧张,以后咱们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我看着你面善的很,这么看,你和糖糖五官上说不上哪里有点像。”
刘斌搓了下脸,圆圆的脸上酒窝更深了。
“小阮长的多周正呀,我现在太胖了,年轻的时候倒是像她这样的小脸盘。”
郑婉青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闲话家常的知道他今年40岁,又感叹他这张娃娃脸还真是显得年轻。
没聊几句刘斌很有眼色回到病房,把空间留给阮棠和郑婉青。
郑婉青走过来坐在阮棠身旁,拍拍自己的肩膀。
“小时候总要四婶抱,现在长大了,四嫂可是抱不动喽,肩膀倒是能让你靠一靠。”
阮棠手中还拿着橙子皮,空气中都是水果的香味。
她把脸颊贴在郑婉青的肩头,还是小时候的温度和感觉。
“四嫂,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嫉妒江晨。”
郑婉青搂着她声音温柔,两个人都想起很多年前的趣事。
“所以你才会把不喜欢的肥肉埋进他碗中,还要他亲手剥榴莲给你吃?”
“我知道,江晨小时候照顾我,都是四婶告诉他的,我听到了呢。”
所以她也对江晨好,用她的方式保护他。
“小阮,龙龙醒了,听说你来要吵着起来见你。”刘斌推开门,圆圆的脸带着笑意看着阮棠和郑婉青。
阮棠坐直身体,好像刚刚的伤感不曾出现过。
“四嫂,你去忙吧,我等下看完龙龙就回去了。”
病床的小男孩被剃成光头,脑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蓝色的病号服空荡荡的挂在瘦弱的身体上。
看到阮棠进来后,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来。
双手搂着阮棠的脖子,委委屈屈的说:
“我刚刚梦到奶奶了,我问她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奶奶不理我,一下就不见了。”
“我们现在有刘爸爸,糖糖姐姐要是我们的妈妈就好了。”
推门进来的傅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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