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柒水畔酒馆
漫天的雪,瑟冷的风,京城银安的冬季,万物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银安城外柒水旁的小酒馆,地处柒水河畔,风景宜人,但由于远离银安城,所以只偶尔才会有稀稀散散的几位客人。
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则更是惨淡无比了,几天下来没有一位客人,老板和店小二一起无聊地坐着打盹儿。
“嗒嗒嗒”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推门而入。
听到声响,老板心中一喜。
终于有客人来了。
他连忙叫醒店小二,热情地迎上去嘘寒问暖。
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身材很高挑但是偏瘦削,面孔英俊,神情冷淡坚毅,让人感觉很不好接近。
这个客人他认得,已经来过店里好几次,算是熟客了。
那位客人将头上和肩膀上的雪花抖落,把冻僵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对老板说要一壶琼花金露。
老板一听,立即喜上眉梢。
琼花金露价格昂贵,一壶可值几两银子,这下他终于又有钱赚了,这几天生意惨淡得他都想改行做其他生意了。
他连忙吩咐店小二下去准备,同时将自己的暖手炉提来给客人暖手,不敢有一点怠慢。
在这大雪天来的客人都是他的宝贝,必须给伺候好了。
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客人唠着话:“唉,今年这雪真大,明天就是除夕了,可这雪还没个消停,春节想去探望一个远方亲戚,可这下着大雪不好赶路……”
他一个人说着,旁边的客人默默地喝着酒,没有出声应和他,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甚至不知道他在听还是没在听,因为不管老板说什么,他神情一直没有变过。
但是老板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理睬就停止抱怨唠嗑,许多天店里没有客人来,能和老板说话唠嗑的人就只有店小二,实在是孤独寂寞无聊。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并且还愿意听他唠嗑,老板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在客人喝酒的时间里,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春节的打算。无非是一些走亲访友、置办年货的小事,但老板说得津津有味、神采奕奕。
店小二送完酒后,就在后面的一张椅子上坐着打盹儿。
他知道老板是一个话痨,但是不曾想那位客人居然如此有耐心。他全程只听得老板一个人叨叨叨,叨得他都快睡着了,可那位客人却毫无不耐烦之色,也真是奇怪。
那位客人一直沉默不语,酒馆老板一度以为他要么是聋子,要么是哑巴。
然而当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时,那位客人却突然开口了,语气严肃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要走了,等一下那四个人若是进来问,你们就说今天没有人来过,听清楚了吗?”
老板和店小二惊了一下,连忙点头:“客官您放心。”
看样子这位客人是遇到一些麻烦了。
这位客人总是每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要来一次,照顾了小酒馆不少生意,这点小忙,老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帮的,不帮的话,要是客人生气了,岂不是就痛失一位常客了。
那客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拿上那壶还未喝完的琼花金露,便匆匆从后门走了。
老板和店小二对视了一眼,店小二连忙将桌子收拾干净,板凳也摆整齐,恢复到那位客人未进来时的样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四个人破门而入,门是被他们一脚踢开的,老板和店小二都惊了一下,连忙过去问:“几位客官是来喝酒的么?”
那几个人没理他,眼睛往酒馆里扫视了几眼,问道:“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没,没有。”
老板和店小二纷纷摇头。
“当真没有?”几双眼睛露出凶狠的光,一齐审视着老板,“要是敢说谎,马上把你的头拧下来!”
老板看到他们手里的刀剑,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没,真没有……冰天雪地里,除了你们四位,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事关身家性命,小的不敢撒谎。”
那四个人看他这熊样,觉得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谎,便在酒馆里随便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老板站在门口看到他们骑上马离开后,跌坐在长凳上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这简直太吓人了,要是他们再不走,估计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那个年轻客人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啊!
“要是被那几个人抓到,那个客人会不会被杀死啊?”店小二紧张兮兮地问。
老板叹了口气:“应该是的。”
…
临过年了,腊月份在银安城里发生的两起命案都没有被侦破,督察院也派了官员来负责查这两个案子,但是都一无所获。
在过年这几天,朝廷也开始调休,于是案件一拖再拖,被拖到了年后再调查。
过年休整其实是一个借口,正好可以将调查时间延长一些,不然两名被害人的家庭背景都很强,若在规定的时间内给不出一个交代的话,朝廷怪罪下来,督察院这边也很难办。
腊月二十八,姜璧川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卫北浔,她早上起来时,卫北浔已经走了,到了晚上客栈关门时,仍不见他回来。
这要是在以往,倒也很正常,卫北浔平时经常早出晚归,姜璧川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但是在快要过年这几天,他不是闲暇了许多吗,怎么现在又有事忙?
今年闰四月,腊月二十九即是除夕。
腊月二十九,也不见卫北浔的踪影。
过年这几天,客栈里住店的人变得很少,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在银安城没有亲戚朋友、没有着落的人。
掌柜见客栈里的人无处可去,便提议大家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掌柜、店小二、厨子还有几位旅居的客人,在除夕的夜晚,围坐在一桌,共同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席间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肆意畅快。但满桌的男人,只有姜璧川一个姑娘,没有卫北浔在,她不敢喝酒,怕喝醉。
毕竟她对这些人也不了解,不是谁都像卫北浔那样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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