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场婚礼


原来,在卫北浔如此冰冷孤僻的外表下,却已经有一个姑娘,陪伴了他十余年,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他们的灵魂,也应该靠得很近吧!

  白初苓说话如和风细雨,人也长得温婉秀气。

  大概也只有这样温柔的女子,才能让卫北浔念念不忘。

  姜璧川突然觉得有一些累了,便打发了他们两人,早早地上了床休息。

  纵然是在南方,在春分尚未到来的夜晚,依旧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的。在这样潮湿的气候下,那风更像是能穿透衣裳,粘在皮肤上一样。

  然而,在竹林间的小道上并肩走着的两人,却丝毫不在意这样瑟冷的寒风。

  “他……对你好吗?”

  经过了一路的沉默,卫北浔终于开了口,微微侧着头看向身旁的女子。

  “他很忙。”

  白衣女子看着前方,眼睛里却是有刹那的光芒。

  “不过,别人家的媳妇该有的,他都会给我,别人家的媳妇没有的,我也可以拥有,你说,这算不算对我好呢?”

  黑夜寂静得吓人,一阵风吹过竹林,发出“唰唰”的响声。

  白衣女子将目光转向卫北浔,似乎是很期待听到他的回答。

  卫北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白衣女子忽地笑了,笑得很淡,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然而在黑暗中她原本就很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我曾经也想选你,在你当初要走时,我曾请求你带上我,可是你拒绝了。”

  “我……”卫北浔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白初苓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轻松坦然,可她淡淡的话语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旁边人的心里。

  “你说你命运未卜,不能带上我冒险,让我好生留在这里,你说等你尚且能保住性命,会找机会来见我。”

  她稍微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下一句该怎么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留在地月门会面临多大的困难。是,我是很小年纪便坐上了堂主之位,在地月门拥有一定的声望和地位,但是若被安上了一个叛门的罪名,这些又能抵得了什么呢?”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地月门只有我一个朋友,你离开后,所有人都在怀疑和指责我,阴阳怪气谩骂我、侮辱我。”

  “只有他,一如既往相信我,支持我,为我拦下了所有。”

  “所以你就选择嫁给他?初苓,你只是一时被感动了,这并不是喜欢。”

  卫北浔怎么也不会相信,白初苓会喜欢燕煌那样一个霸道、暴戾、心狠手辣的人。

  他们私底下还经常吐槽燕煌,她怎么会喜欢他呢?

  “不,我很喜欢他。他私下里并不是那么凶狠霸道,他待我很温柔,他会亲自做我喜欢吃的菜,会陪我去逛集市,会给我买我喜欢的首饰,会陪我去山上采草药。”

  “我说我喜欢山茶花,他便在院子里种满了山茶花。我想要的一切他都能给我,他如此真心待我,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他就是我的一切啊!”

  白衣素纱的女子淡淡地陈述着,声音越来越颤抖、哽咽,眼眶里早已布满了晶莹的泪水。

  卫北浔听着,拳头不由得越攥越紧,最后手心里生生地被掐破了一层皮肉,鲜红的血沿着从手指的缝隙里渗出,然后滴落在地上。

  然而手里的痛却远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他又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卫北浔刚离开地月门几个月后,就听说了白初苓订婚的消息。

  他当时还在被追杀,且身体还未从中毒中康复,几乎已穷途末路。

  又过了几个月,她结婚了。

  那天,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悄悄地出现在了她的婚礼上。

  然而在那场婚礼上,几乎所有地月门的高手都成了保镖,他没有一丝可以靠近她的机会。

  而卫北浔最终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靠近她。

  因为他并不能确定白初苓到底喜不喜欢燕煌,到底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如若她明确表示自己是被迫的,他一定会阻止那场婚礼。

  年少时卫北浔情窦未开,不懂喜欢。

  他虽没有对白初苓生出男女之情,但是他们在地月门相依为命十余年,几乎已经拿她当亲人看待,比亲姐姐还亲。

  他不会容许她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样会很痛苦。

  看着她在燕煌面前笑颜如花,那种笑容不是装的。

  他最后独自黯然地离开了。

  一别就又是一年。

  卫北浔不知道白初苓为何在自己走后短短的几个月内她就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了,她并不是那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草率决定的女子。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除非是真的喜欢。

  卫北浔不愿再想下去,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白初苓居然会喜欢一个将他们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的人。

  他抬头,透过竹叶间细碎的缝隙,眸中映入了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真美啊!白玉盘一般,将银光洒遍广袤的大地。

  那个人就仿佛天上的那一轮月亮,而他,就仿佛是那北边那颗最亮的星星,虽然已经足够耀眼,但它的光芒却远不及月亮的万分之一。

  何况月亮还有众星捧着,而那颗星,却孤零零地独自遥远。

  “等我把姜姑娘的毒解了后,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白初苓抹干了眼泪,淡淡地说,“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卫北浔心里一痛,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心也属于他了。”

  白初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肃杀与决绝,嘴角一抹淡笑,“你若再来找我,我说不定会让他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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