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受他禁锢


初春的风中夹杂着冰凉的湿气,迎面吹在脸上,仍然有小松针扎一般的轻微刺痛。

  沈府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深红的衣服,在袖口和衣领处绣有金色的月牙状花纹,闪闪发光。

  他紧了紧衣袍,鼻尖在冷风中冻得红红的。

  “沈夫人,请让阿苓出来见我一面,我想她了。”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却带着空旷辽远的缥缈感,让人感觉如梦似幻。

  曲红霞站在大门内,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请回吧,初苓现在不想见你。”

  燕煌冷笑:“她为什么不想见我,就为了那个人?他有哪里比我好?”

  曲红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走吧!”

  “走?”

  银色面具后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凶狠的杀意,燕煌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气。

  “沈夫人,我给你们沈家的面子够了。”

  他转过身,走到他骑来的那匹白马旁,从马背上取下一张弓。

  曲红霞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脸颊上的胭脂似乎瞬间褪了颜色,语无伦次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一缕金光冲向天空,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声响。

  ——那是燕煌射的箭!

  利器穿透空气,发出狂风巨浪一般的呼啸。

  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拿着兵器利刃,将沈府团团围住。

  “阿祥,快去叫少爷来!”曲红霞焦急地冲守门的侍卫喊道。

  不一会儿,沈云城便随着那名侍卫出来了。

  他斜眼看了看在大门对面白马旁边拿着金色弓箭的面具男子,以及沈府周围的黑衣人。

  “我沈家与你地月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摆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对面男子面具下方的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弧度:“沈云城,你身为碧云庄的庄主,脑子应该不算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云城面不改色:“我堂堂沈府岂能容个外人随意居住,白初苓已经被赶出去了,还多亏门主提醒,我才知道沈府居然混进了一个外姓人。”

  燕煌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右手缓慢抬起。

  沈云城听到了齐刷刷的兵刃出鞘的声音,那些黑衣人聚集了十二分精神,表情肃穆,等待着门主发号施令。

  只要那只手抬起之后用力地落下,他们就会立即冲进沈府,将除了白堂主之外的人统统杀掉。

  所有黑衣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只缓慢抬起的右手,眼见那只手已经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就要落下。

  “且慢!”

  这声音温柔清脆,却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燕煌那只抬起的手没有落下,顺势搭在了另一只手拿着的那把弓上面,他惊讶地朝着朱红色的大门看去。

  “阿苓。”

  那一袭洁白的身影让他晦暗的瞳孔瞬间亮了起来。

  白初苓远远地看着燕煌,神情淡漠:“让你的手下撤了吧,我明天就和你回去。”

  燕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像是很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白初苓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燕煌睁开眼睛直视着她,语气变得坚硬冷涩:“你今天必须和我回梵灵山。”

  白初苓眼睛里泪光闪闪:“为什么非要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和我小姨相见,就多待一天也不行吗?我今天真的不想回去。”

  眼见白初苓受这般委屈,低声下气,曲红霞心疼又气急败坏,指着燕煌怒骂道:“你别太过分了!初苓嫁给你不是为了受你禁锢的。”

  燕煌却只是看着白初苓,一双深邃的眸子饱含深情,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顿:“你今天必须给我滚回梵灵山,否则,我灭了沈家。”

  白初苓一怔,只还需今天这一天,她就能把姜姑娘身上的毒解去,卫北浔求她做的事便完成了,为什么连这一天也争取不来呢?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她这一走,姜姑娘虽不至于会丢掉性命,但会落下永远的病根。

  她虽和姜璧川只有一面之缘,可是……

  可是,她不能置沈家上下的性命于不顾啊!

  燕煌心狠手辣,他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出的。

  白初苓上前走了两步,眼眶里盈满泪水。

  沈云城伸手拉了拉她:“初苓姐姐,我们沈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不必受他威胁。”

  白初苓含泪摇了摇头,不管怎样,她不能连累沈家。

  如今在这世上,只有沈夫人和沈云城是她的亲人了。

  她咬了咬嘴唇,慢慢向燕煌走去。

  燕煌挽着弓,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初苓。

  待她走到面前,他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秀发,哑声道:“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回去后你该怎么补偿我呢?”

  白初苓垂下眼眸,轻声说:“是我不对,回去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燕煌放声笑了笑,转身跃上了那匹白马,他拍了拍后面,示意白初苓上去。

  白初苓正要上去,却忽地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只手扣着腰向后退了十余步。

  有些惊魂未定,她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

  “燕煌,她今天不能和你回去。”那人说。

  燕煌气急败坏怒骂道:“野杂种,你竟还有脸皮出现在这里?白初苓已经是我燕煌的妻子了,你别多管闲事。”

  卫北浔面色铁青,手指握紧了手中漆黑的刀,咬了咬牙,却只说:“是我求她来的,门主,看在我之前为地月门出生入死十几年的情分上,你能否让白堂主最后帮我做一件事?”

  “情分?”

  燕煌冷冷笑着,“你要与我讲情分?我燕煌可以与任何人讲情分,唯独不会和你这个叛徒讲。从你逃出地月门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只有仇恨!”

  “我不是叛徒。”卫北浔说。

  燕煌冷冷地看着他:“你不会不记得门规吧?门规第七条:凡地月门培养的杀手,必终身效忠于地月门,若有违者,视为叛徒,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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