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遇

三个月后，整个光州城都知道了普济药房有个小伙计可以徒手抓药而不用称！甚至府城都知道了，一个在中原很有名的大夫，林仲业老先生有收关天使做关门弟子的想法。冲着这个神奇的小伙计，普济的病人都多了不少。看他的天赋异禀，掌柜的主动同关瑞年商量，“这小子是个神医的料，关大夫要早做培养，明天抓药的伙计又来了一个，就让小家伙跟着你练习吧。”关瑞年当即感激的道：“多谢掌柜的看重，明天就让他来。”

  坐诊可不都是把脉的事，至少穴位要记清。小家伙的表现让他爹再次汗颜，他记了三年的穴位，儿子半月没要，一百零八大穴，三百六十二小穴，八脉，奇经，相对应的功效，关瑞年共笑道：“儿子啊，老爹只有这点儿家底，已经没有再可教给你的了，你唯缺经验，记着，你每开一个方子，都是一条人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根据病人身体状况而增减，万不可以人试药！”关天使也是严肃的道：“爹爹放心，儿子心记得，绝不敢胡乱增减！”

  “你出来也四个多月了，你娘肯定万分想你，”关瑞年道，“明天有去咱家那边的马车，我已跟赶车的王师傅说了，你搭车可以到柳树湾下来，这样回去就不远了。”关天使出来四个多月了，其实也想家了，闻言甚喜：“好啊，爹，我也想家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娘和爷爷他们了。”关瑞年嘱咐道：“回去后问候爷爷和娘亲，同时也不能放弃医术的习练。”

  从县城到柳树湾有官道，坐马车倒是不太辛苦，也要不太长时间，早上出发，在午后就到了。“多谢王叔照顾，小侄这就告诫了！”关天使感激道，“王叔这一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祝王叔一路顺风！”王叔也是在普济干了几年的老人，一知道关天使的天赋极高，也不敢怠慢，笑道：“小家伙，你也要走快点，不然天黑到不了家。”

  抬头看看日头，小家伙自信的道：“王叔，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我顶多要两个时辰就到家了！王叔保重！我走了。”

  从柳树湾到关围子还有三十来里路，要翻两个山头。小孩子腿健，跑的快，很快天使就上了头个山头。正因为走快了，有点累，天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一下。看着郁郁莽荒的大山，心里微寒。听老辈人讲，这山里有狼，还有大猫。“我得走快点，别等天晚了碰上那些畜生，”天使自语，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嗷～呜～”远方传来一声狼叫声，极其惨烈，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一般。吓的天使蹦了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大山苍莽，什么也看不见，“我还是早走为妙！”

  身上有点儿出汗，天使把衣服松了松，回头看看大山，心说：终于要过了这第二个山，应该没问题了。因为松衣服，手带动空气流动快，隐约间闻到一股异味：血腥！

  天使毛骨悚然，糟了！有东西过来了！左右看了看，没有哪里可以躲避，倒是前方有几株大树。听说过最多的是狼，人是跑不过它的，但它不会上树，天使连忙跑了起来，来到树下，迅速爬了上去。

  上树后才安心一点，极目四眺，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与小心时，他闻到血腥味更重了，“啪！”很轻的声音，但天使却是如遇雷击！因为有滴温热的水滴在他手背上，腥味正浓！“完了！大猫！”

  只有大花猫会上树，天使惊骇莫名，如果不是坐在树杈子上，天使已经掉下来了。我这才是叫送上门的肉！渐渐的天使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不吃我吗？等了几个呼吸，没有动静，天使心思活动开来，鼓起勇气向上看去：原来不是大花猫啊！只见在他上方树杈上有个毛茸茸却又带有鲜血的东西，不大，有点儿像是小猴子！“吓死我了！原来不是大花猫。”缓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天使准备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吓了自己一跳。

  还真是个小猴子！缩在树杈上，似乎晕了过去，身上有几个血淋淋的口子。试了试气息，还有气！天使拍了拍小猴的脑袋，确定它晕了过去，这才抱起小猴子，单手从树上溜了下来。小猴子伤的很重，尤其是腹部的一个伤口，差点儿就把肠子流了出来，四肢上有五个伤口，都不像是刀伤，但又十分锋利的东西所为，右后腿上两个伤口并列，天使比较了一下，伤是爪子划的，但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如此锋利！人性本善，看着小猴子如此可怜，天使决定救它。不愧是学医的，找了一把草药，用力揉了揉，按在伤口上，又撕了件干净的衣服，给包扎了起来。忙完天色已经不早了，连忙抱着小猴子往家里赶去。

  听闻小家伙回来讲述，关老爷子是再不敢让小天使一个人去城里，并且小猴子伤也没有痊愈，不让天使走，只是带了封信给关瑞年，让他回家了时再带天使去城里。这个小猴子十分凶猛，根本不让别人近身，也只跟天使亲近。因为伤的太重，这段时间基本上是天使全天候的照顾，所以接受他。没在野外乱窜，一身皮毛十分干净，油光水滑黄亮亮的。四肢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腹部的还在包裹。可猴就是猴，尽管伤口未愈合完，性子已是奈不住，经常上蹿下跳的，伤口经常裂开，要不然，早就好了。

  “黄猴，过来！”天使喊道，别看它凶，可是灵异无比，从开始到来一喊一呲牙咧嘴，到现在，天使说的话它基本都能明白。“我来看看你这伤口怎么样了。”黄猴乖乖的来到天使身边，让他解下绑带，“嗯，差不多了，今天别乱跑了，再裂了又要很久才能愈合。”拍了拍黄猴的头，天使指着椅子道：“今天你就坐在这里，不能跑！知道不？”黄猴顿时精神不佳，蔫蔫的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盯着腹部伤口看着。

  天使在家可没有闲着，附近乡亲都知道了关家小子医术了得，有个什么头疼发热的，跌打损伤的，都会找他来看，所以他经常出门采药。黄猴也基本恢复正常，每次出门，都跟在后面。“黄猴，我们去采药去！”天使背起药蒌喊道。正在玩耍黄猴一听，连忙蹦过来，并且在前面开路。

  今天走的远，并且风大，又挖了不少药草，天使实在是太累了，早早就睡了。黄猴趴在床角也睡了。窗外风大，呼呼的掠过树梢，吹得窗户呜呜作响，“铮～铮～”风中传来金属相交的铮鸣声。声音不重，显得很远，又加上风声呼啸，一般人是听天见的，就算听到也不在意，可黄猴却一惊而起，仔细聆听。“铮～铛！”似乎又近了一点。黄猴挠挠天使的脸，但天使一翻身，又睡着了。黄猴不乐意了，毛爪捏住天使的耳朵，拽了起来。“你干啥呢？”天使迷糊的道，“我睡的正香！”“吱吱吱…”黄猴一阵紧急的叫声驱

  走了天使的睡意，询问了一下，明白了意思，“你听到外面有特殊的声音，想去看看？”黄猴连连作揖，表示正确，“那你去吧，小心点。”天使打了个哈欠，准备还睡。黄猴却又拽着他的裤脚往外去，这让天使明白：“你让我也去？”黄猴高兴的蹦了起来，连忙点头。

  黄猴从没有这样过，这让天使也好奇了起来。“行，我去！”天使多穿了件衣服，因为外面的风实在太大，一人一猴悄悄的溜出了围子，向西山跑去。

  天上有半弦月亮，也有阵阵乌云随风快速飘过。根本看不太清楚路，若不是天使经常去西山采药，恐怕早就摔了几个跟头了。铁器交鸣声更清楚了，但感觉还远，天使奇怪想着：因为风刮来的吗？明明很远，却又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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