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后来
引力失控得到解决,五个维度,或许更多,相安无事。
夏光不记她怎么醒过来的,睁开眼,耀眼的光刺进瞳孔,她良久回不了神。
后来,她怀孕了。
怀孕期间,她很不好受,宋美人和夏爸爸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整天陪着夏宝,但效果甚微。
一旦入夜,夏光都会疼的睡不着,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检查不出来结果。
她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说些天方夜谭的话。
岑西西很担心她,没事总爱开些玩笑哄她。
那天,窗外的蒲公英飞了进来,夏光眸子不动,盯着,用岑西西的视角,她觉得,不是盯,而是眷恋,若无旁人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良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西西,你说,他会不会还活着。”
岑西西一怔,她来了这么多天,没有听见夏光说一句关于他,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
岑西西眼睛看着床上的人,肚子已经略微鼓起,身体却瘦的不像话,一眨眼,眼泪就落下,她心疼。
“夏宝,你……”
夏光侧眸,挤出一个微笑,“我就是……想他了。”
“我知道。”
岑西西握住夏光的手,接近祈求的语气,“夏宝,他已经……已经不在了。”
夏光像是早就知道,很轻松的说,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真的很想他。
她的视线一下子遥远起来,让人望不到边际,阳光依旧热烈,蒲公英还在飘。
“他什么时候来见我呢?”
是啊,这个人藏在哪里呢?
——
十个月,夏光早产,八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生产。
期间,夏光的身体很差,生产过程中,更是虚弱的没有一点血气。
耳边的尖叫声,机器嘀嗒,脚步杂乱,她睁开湿透的眼睫,很清晰很清晰,一瞬间又陷入了模糊。
她想,都说生孩子很疼,她怎么觉得不疼呢?一点也不疼。
阿南,是你对吗?
没有人回答她。
她好想再看一次蒲公英啊。
他总喜欢让她一个人看。
岑西西,江淮北,傅温,陆覃,傅潇,宋美人,夏爸爸,甚至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江辕临,江宣,都在门外。
沉寂一片,红灯一闪一灭,仿佛在说,生死只是一瞬间,没人能控制。
夏光闭上眼睛,她想卸力,想过放弃命。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她腹中,即将降生,她还想娓娓道来他的一生。
她不想忘记他。
她想有血肉至亲替他,替她,好好爱这个世界。
泪水滑过眼角,她嘴唇翕动,费力的说:“活下来好不好?”
A城市震动,堪比顶级的维度浪,没人能拔出来的剑柄,生了一层斑驳的腥锈,发出璀璨的亮,游荡于天地间,引起无数年轻的后辈纷纷驻足观望。
众说纷纭,这把剑柄,为谁?
一大股意识流泄出,刹那间,蓝色晕洇成了海雾,点点星火,不停的燃烧壮大,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动态。
医院,夏光身体散发出来的意识流,让所有人望而却步,身体被风定住,无声的压迫。
“这一股意识流……”
一群人,在病房外面,皆是睁不开眼睛,同时,心底一个声音涌出,他要来见她了。
静止,一切都静止。
病房内,手指紧紧攥紧白色床单,大颗大颗的虚汗滴下,晕湿了一片,暗色,灰白色,苍白又脆弱。
夏光微喘气,努力调整呼吸,一开口,还是说不出来的沙哑,“阿南……”
一滴泪,毫无预兆的落下。
她心一颤,眼皮紧跟着颤抖,滚烫的温度席卷她的感官,手指骨被人轻轻的松开,似乎放进了一双宽大温度的掌心。
“阿南……”她染上了泪,“你终于来见我了。”
没有任何流动,一丁点都没有。
腹部一暖,掌心干燥,疼痛在减少,丝丝抽离,耳边落下了一个冰凉的触感。
夏光闭紧眼皮,睫毛颤抖。
仿佛间,她回到了那年夏天,蝉鸣声声,人海中,他的目光落下来。
她笑了。
五月底,孩啼声如同盛夏的尾巴,阵阵敲打心脏。
后来,她跟他有了一个女儿。
原来,剑柄出鞘,只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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