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道酬勤,都是狗屁
第136章 天道酬勤,都是狗屁
沈眠眠能体会到夫人的无助和崩溃,因为别说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夫人,便是她这个“见过大世面”的现代人,听到这些口手并用,再结合针灸医术,之后还要完成那种全部过程,都要惊掉下巴。
她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搞定,反正,她是搞不定的。
“还得,用针灸刺激穴位?”沈眠眠声音颤抖地问。
柳香凝点头,“要的!而且用的不是普通的针,那个针这么长、这么粗,”一边说,一边比划,“师父要看吗,我那有几根。”
沈眠眠恐惧地咽了口口水,“扎进去?扎进穴位里?”
“对呀!不扎穴位,怎么会刺激起势?”
“如果……扎不准怎么办?”
“练呀!我们都要在针灸铜人上练的,天天练!这么说吧,其他部位的穴位,奴婢不如大夫准,但下三盘的穴位,奴婢闭眼睛都比大夫扎得准,不信师父去找个大夫,来和奴婢比一比。”
“……”沈眠眠。
针灸铜人,沈眠眠之前是听说过的,就是用铜铸的中空人体模型,模型上有人体所有穴位,使用时,在模型表面封蜡、模型里面注水。
当练习者用针准确扎到穴位时,蜡被刺穿,水会流出来;反之,会扎到模型上,不会流水。
古代医童练习医术,要么在自己身上练,要么就在针灸铜人身上练。
沈眠眠没想到,瘦马也要用针灸铜人,她现在都想为瘦马正名了!
盥室内,一片安静。
沈眠眠冥思苦想,柳香凝就静静等着。
好一会,沈眠眠才勉强接受,“夫人她……同意了吗?”
柳香凝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都怪奴婢,奴婢说错话了,所以夫人又不同意了。”
“你说错什么了?”
“夫人问奴婢,奴婢在男人身上用过吗。当时奴婢刚滔滔不绝地讲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说了实话,说只练过,没真正试过……之后夫人就不肯学了。”
沈眠眠了然,“夫人不敢学也正常,换我,我也不敢。那可是扎穴位啊!而且是人体穴位、神经极为丰富的胯部,扎坏了岂不是瘫痪了?侯爷当初重伤就差点瘫痪,后来勉强治好,夫人哪敢再试?”
“扎不坏的!”柳香凝急忙解释,“能让人瘫痪的穴位都在背部脊椎骨那里,我们用的穴位绝对不会瘫痪。如果那么危险,坊主也不会让我们学,一旦我们弄坏了金主,我们坊可承担不起。”
“这些,你与夫人说了吗?”
“说了,夫人不信。”
沈眠眠叹气,“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
接连两日,侯府一片平静。
沈眠眠和李嬷嬷分工,李嬷嬷白天照顾,她晚上照顾。
毕竟李嬷嬷年纪也不小,不能让人家值夜班,还是要保重其身体。
当然,也用不着沈眠眠像现代护工那样,守一夜。
主院本就有值夜丫鬟,她们来看护便可,但沈眠眠不能走远,一旦发生什么,得随时能找到她。
所以,沈眠眠和柳香凝索性便搬到了主院耳房。
是夜。
沈眠眠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支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敞开的窗子,以及窗外幽幽夜景。
一旁的柳香凝看了好一会,也没见师父动一下,便担忧地问道,“……师父,您没事吧?您别吓唬奴婢呀,奴婢好害怕……”
沈眠眠叹了口气,“怕什么?我不会想不开。”
“……但您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要想开的……”柳香凝迟疑道。
沈眠眠收回思绪,“我不是在抑郁,我是在思考,要不要把世子和侯爷找回来。夫人一天比一天情况不好,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说着,声音一顿,狠狠一拍桌子,“真是绝了!怎么说死就死呢?我到现在都没想通!”
柳香凝也跟着拍了下桌子,“是啊!侯府后宅清静、世子发愤图强,夫人应该高兴才是,但她怎么想不开、往那牛角尖钻呢?奴婢也想不通!奴婢要是夫人,肯定睡觉都要笑醒的。”
沈眠眠叹了口气,“哎。”
柳香凝叹了口气,“哎。”
沈眠眠起身,“你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夫人睡下了没,如果没睡,我陪她聊一会。”
“奴婢不困,奴婢陪您去?”
“不用,我自己去,没有外人,试试能不能劝动夫人。”
“……是。”
随后,师徒两人分开。
沈眠眠去了夫人房间,柳香凝却没在房间里,直接出了院门。
正是盛夏,一到夜晚,各种虫鸣吱啦吱啦,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柳香凝慢慢走着,眼神悲哀——她原本以为,自己飘零的生活到头了,不用做瘦马、不用做妓女、也不用做那低人一等伺候男人的玩物,守着师父好好过日子就好。
谁知……会这样?
夫人死后,侯爷会续弦吧?
她了解男人,男人最怕别人注意到自己隐疾,有个夫人,众人不会觉得怎样,但如果堂堂侯爷不续弦,妻妾位空置,外人就会嚼舌根,说因为侯爷隐疾,所以续不到弦。
侯爷即便为了面子,也会续弦。
现在的夫人喜欢师父,不喜欢少夫人,那新夫人呢?
新夫人如果给少夫人撑腰,欺负师父怎么办?
她好容易盼来的安稳日子,说没就没了吗?她已经这么努力,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对她好一些?天道酬勤,都是狗屁!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要说该死,第一个该死的就是老天爷!
柳香凝一边茫然地走着,一边倔强地流眼泪。
她越想越后悔,“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说我没实际做过,我为什么要说实话?我怎么就那么实在?忽悠人嘛,说什么实话呀!当时夫人明明已经同意了的,都怪我……”
却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人。
那人本来行色匆匆,但当离得近,发现是柳香凝,而且柳香凝还在哭后,立刻停住脚,“香凝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你不是应该在主院?难道主院发生什么?”
柳香凝一看,竟是观水。
月朗星稀,天地之间一片银白。
观水刚刚练武回来,身上月白色的劲装,在皎皎月光下有着幽幽青光,衬托着他清瘦的面庞,更为俊秀。
柳香凝眯着眼——没实际做过?如果有实际经验,会不会有说服力?
观水哪见过柳香凝这般魂不守舍?在他印象里,这姑娘外表柔美,却有一副傲骨,练武时磕磕碰碰,连沈姨娘都喊上两声,但这姑娘却永远笑呵呵,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这般坚强的姑娘,却在这哭,令人担心又疼惜。
柳香凝秀眉微蹙、更多晶莹泪水夺眶而出,“奴婢想家了,观水哥哥……能不能陪奴婢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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